“早沒去了,這不用你交代。我現在就在家裏坐吃山空,上個月的工資也沒有結,白幹了。”
“回頭我補給你。”
夏蟬大笑,“……那能給我開三個月的嗎?”
“……”
“要不兩個月也行?”
賀槐生一個翻身,作勢又要將她壓在床上,一看夏蟬捂著腦袋往裏縮,笑了一聲,抬手把燈一關,“睡覺。”
夏蟬五點半便起,給賀槐生煎了幾個蛋餅,煮了杯豆漿。東西都弄好以後,方去喊他起床。
賀槐生睜眼,看她片刻,“……怎麼起來了。”
“沒事,睡不著了。”
賀槐生起身,將她輕輕一抱,“你再睡一會兒。”
“你走了我再睡。”
賀槐生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看見擺在餐桌上的早餐。
夏蟬坐在桌邊,手肘支在桌上,手背撐著腦袋,微閉著眼。
賀槐生輕輕一拖椅子,她便立即睜開了眼。她這樣迷迷瞪瞪,睡眼惺忪的時候,顯得十分之可愛,賀槐生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
夏蟬急忙伸手去揮,“幹什麼幹什麼!不要動手動腳!”
賀槐生笑了一聲,坐下吃早餐,“以後你別起來了,我出去吃。”
夏蟬打了個嗬欠,“這麼早,外麵不一定有。”
等賀槐生吃完,夏蟬先沒收拾東西,送賀槐生出門。
在門口,她替他整了整衣領,“真忙就不要跑來跑去了。”
“這點時間還是能抽出來。”賀槐生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走了,你回去再睡一會兒。”
聽見樓下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夏蟬躺在床上,複又重新合上眼睛。
睡到上午九點,夏蟬接到陳艾佳電話,讓她一塊兒去看房。
“看什麼房?”
“當然是婚房。”
“……”
陳艾佳忙說:“別掛電話!你遲早得麵對這個事實!”
“誰說的,我還可以選擇跟你絕交呢。”
雖這麼說,夏蟬還是收拾了一下,出門去找陳艾佳。
房子都已經過程子晉初步篩選,陳艾佳要做的就是實地考察,從中選擇一套。程子晉定了四個地方,陳艾佳看了一上午,看中了一棟山間的別墅,叫做槭園,據說一到秋天,漫山皆是紅葉。這兒離市區也不算太遠,往來都很方便。
陳艾佳站在槭園二樓的陽台上遠眺,笑說:“我怎麼到現在還覺得飄飄然,不大有實感。”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把那鴿子蛋套手指上,就有實感了。”
陳艾佳便說:“他家裏狀況很複雜,老實說,我不大有信心。也不是沒見過嫁入豪門的,多數都沒什麼好下場。”
“……你真要往壞處打算,得這麼想。反正你現在是一無所有,以後萬一離了婚,還能拿不少的贍養費,白賺一筆。到時候拿著錢,找個青春洋溢的小狼狗,多好。”
陳艾佳笑了,“……有你這麼安慰的人嗎?”
“直指靈魂深處。”
中午,兩人在附近找了個小餐館吃飯,夏蟬便打算將陳艾佳先送回去,自己去崇山的菩提寺進一炷香。
陳艾佳便說:“我記得你不信這個的啊,怎麼今天想起來上香了?”
“信一信,又沒什麼壞處。”
陳艾佳便決定跟她一起去。
崇城的大寺,古木參天,香火鼎盛。
大雄寶殿裏寂靜肅穆,隻有香客進出時輕微的腳步聲。
夏蟬跪在蒲團上,手掌平攤向上,擱在膝前,額頭抵在手掌之上,閉著眼,心中默誦祈福。
早年的時候,周蘭很信佛,在家裏請了一尊佛像,朝暮進香叩首。但自打王洪韜出了事,她就再也不信了。
可夏蟬覺得,真因為善惡有報,所以王洪韜才非得經過這麼一趟,周蘭所求的“家宅寧靜”、“舉案齊眉”,才真能兌現。
夏蟬捐了香火,從大殿出去,陳艾佳正定定的瞅著前麵的一扇月洞門。
夏蟬順著看了一眼,來往皆是遊客,“看什麼呢?”
“我好像看見賀芩從那兒過去了。”
夏蟬一愣,“賀芩來這兒幹什麼?”
“跟你一樣唄,為她哥哥祈福。”
夏蟬將信將疑,“真是她?”
“看著像,我不大確定。”
夏蟬便往那兒走,“過去看看。”
陳艾佳忙將她一拉,麵色猶豫,“還是算了吧。”
夏蟬看她,“你怕她?”
“我倒是不怕,可是你夾在中間不覺得為難?”她將夏蟬一拉,“走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打招呼。”
結果,兩人看過天王殿、羅漢堂,在藏經閣門口的時候,卻與賀芩正麵撞上。
三人皆是一愣,最後夏蟬先打招呼:“賀小姐。”
賀芩卻沒理她,先擰了眉,將陳艾佳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來幹什麼,求佛祖饒恕你插足別人的感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