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吊梢的眼角都成了武器。
最後,夏蟬攫住最後一點清明,製止了他繼續,“……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這公寓也和另兩處的差不多,隻是麵積小些,總體約莫隻有七十多平米,隻有一個臥室。
臥室收拾得十分整潔,空氣聞著一股幹燥清潔的味道。
賀槐生做好安全措施,起身要去關燈。
夏蟬卻將他手一拉,看著他說:“你真要關燈嗎?”
賀槐生一頓。
興許過早目睹父母離婚的慘劇,又見證了周蘭的狼狽的下場,夏蟬對於過於親密的關係,有種天然的不安全感。
而此時此刻,她越發覺得自己就立在深淵邊上。
她清楚自己跌下去的下場,做了必輸的準備。
夏蟬便就勢將他往後一推,自己翻了個身,跨坐在兩側,低頭看他。
然而她便停在那兒,看著賀槐生的眼睛,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她得看清楚他,起碼讓他看清楚。
這樣過了許久,她終於跪坐起來,而後掌著他腰,慢慢坐下去。
和上回不同。
上回興許多半隻是因為好奇,或者那杯紅酒,以及賀槐生所講的故事讓她頭腦不清。
可這回她十分清楚,並且決絕。
她掌著舵,而他與她成了縱浪的舟。
浪頭撞上礁石,水霧彌天,連同初漲且越發澎湃的渴望,就這樣漸漸地漫上來,將兩人漸漸淹沒……
·
夏蟬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她尋思著回崇城以後,還是得把答應好給周蘭買的跑步機下單,自己也得開始鍛煉,不然下回又得體力不支——如果有下回的。
空氣裏帶了一陣渾濁的氣息,夏蟬莫名覺得十分有安全感,好像跟人分享了一個肮髒的秘密一般。
躺了一會兒,她掙紮著起來。
賀槐生將她一攬,啞聲問她:“怎麼?”
“餓了,我要去吃點東西。”
是真餓了,燒烤一口沒吃上,僅存的一點兒體力完全清空,這會兒肚子裏咕咕直叫。
頓了一會兒,賀槐生從床上起來,“我去買。”
趁著賀槐生去買東西的時候,夏蟬起身洗了個澡。熱水淋下來,她站在浴缸裏,輕輕“嘶”了一聲,仍覺得有點疼。
洗完澡,夏蟬出來翻了翻賀槐生的衣櫃,從裏麵翻出件寬大的t恤,就這麼套上去。
她把落在門口的提包拿過來,翻出手機,有組員的幾條信息,問她後天早上幾點、在哪兒集合。夏蟬一一回複過,趴在床上,給賀槐生發信息:幫我買卸妝油,還有幹淨的內衣褲。
賀槐生回複:多大?
夏蟬發了個吃驚的表情,問:你沒摸出來?
那邊賀槐生沒回複了。
夏蟬笑得差點背過氣。
半小時後,賀槐生拎著兩隻袋子回來了。
夏蟬聞到香味,先把他手裏食物搶過來,揭開飯盒蓋子一看,紅豆元宵、雞汁湯包還有蟹黃蝦餃。
夏蟬正打算吃,又停下來,“我能坐在床上吃嗎?你不是處女座吧?”
“……”賀槐生看著她,沒吭聲。
夏蟬見他沒反對,也就不客氣了,將食盒擱在一旁的櫃子上,自己蹲在床上,絲毫不顧形象,大快朵頤。
轉頭一看,賀槐生在那兒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