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順啊。”
餘慈觀照地心深淵,眉頭鎖起。
靈綱劍圖竟然在北地魔門的核心之地,他是要說影鬼算無遺策呢,還是運氣夠好?
可現在的情況時,影鬼的盤算計劃麵臨著很大的變數,有烏羽天魔王在,他和玄黃聯手進行的“誘發”,再怎麼比帝天羅強,終究還有些不足。
畢竟那裏不是攔海山,烏羽天魔王也不是東昌子。
“要幫忙嗎?”
事到臨頭,影鬼反而愈發地冷靜:“你這邊還要再等等。”
一語未絕,刑天嘲諷意念切入進來,其實也是餘慈幫忙接入。
“還要等誰?你還真指望這個?”
“有說廢話的時間,你早幹什麼去了?”
刑天和影鬼是一萬個不對付,可在此時,殷殷鳴嘯聲裏,一劍貫空,也是沒有任何遲疑。
通過餘慈的明月神通導引,劍意頃刻間降臨地心深淵。
不是指向鴉老,直接攻擊的話,還未必能起到效果。
其目的是進一步激發“靈綱劍圖”。
嚴格來說,影鬼、玄黃、刑天他們三個,都不在靈綱劍圖三十二道劍仙劍意之列,但也都能算是參與者。
相較於僅為“影子”的影鬼,和已經洗去血殺戾氣、改頭換麵的玄黃,刑天恐怕是變化最小的那一個。
當年在曲無劫的劍意之下,它隻算是做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傳導。
但如今,當年的“傳導”,就是橋梁。
而且別忘了,它是當年劍意交彙的中心!
每一道劍意的印記,它都深刻在心。
頃刻間,“靈綱劍圖”的真正氣象便給誘發出來,讓那瞬間的劍意共鳴,深嵌進地心深淵,滔滔魔氣中去。
域外星空中,昊典倏然止步。
從她這個位置,看向星空深處,稀稀落落,數顆星辰綴在其間,看不到別的;
而往“下”看,真界就像黑暗中的碟子,在相對而言極其“微緲”的月輪下,發出淡淡的光,但也有烏雲翻騰往來,使之明滅不定。
此時,便在這微光之下,北地無量地火魔宮位置,一道尋常人根本感應不到的低吟震鳴,跨過億萬裏距離,直抵她的心頭。
此時,她反而閉上眼睛,那一幅山海勝景,劍意共鳴的圖卷,便在她心頭鋪開。
不隻如此,那圖景的恢宏氣象,已經穿透了厚重的地層,頂著滔滔魔氣,在無量地火魔宮上空招展。
在淵虛天君明月神通的映照下,一界可見。
“真來?這麼花哨,有什麼用?”
話是這麼說,昊典還是沒再動彈,隻在這方世界外的陰影中,靜靜觀察,也在等待。
更遠處的星域中,羅刹鬼王也是駐身回眸,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或許就是在等這天吧……嘖,我可不是指你們葉家,用不用這麼急著出頭?”
隨著凜冽劍意化現,同樣素白裙衫的葉繽,無聲無息,在黑暗星空中現身出來,隻是相較於纖塵不染的羅刹鬼王,先前連番激戰中,染下的片片血跡,此時已經形成暗色的汙痕,遍體皆見。
感受到劍意鎖定,羅刹鬼王臉上微笑依然:
“你這是陰魂不散,還是雙宿雙飛啊……真界那份熱鬧,不參與嗎?”
葉繽容色平靜:“你我之事,私下解決,正當其時。”
說罷,便有一道血痕,顯在眉心,全身氣機由此激蕩,與她平靜安然的麵容形成鮮明對比。
這一刻,羅刹鬼王仿佛聽到了她體內一連串重錘轟擊的聲響,而到後來,那聲音便從重濁轉為明澈,最後已經是悠然不絕的長吟,繚繞不散。
如此罕見詭譎的情況,以羅刹鬼王數十劫來的見識,也少有印象。
正沉吟之時,葉繽微微偏頭,肩後血光衝起,淩空化為四尺劍器,在驟揚又沉的劍吟聲中,落入她手心,殷殷鳴嘯。
“……血契咒劍?”
羅刹鬼王目注那鋒芒內斂,卻不見任何血色塗染,單純觀察,也想不到其源流的劍器,嘖嘖搖頭,又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