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經理的辦公室不大,但是感覺很溫馨。女性就是不一樣,她們總是把自己工作、生活的環境搞得幹淨舒服。
“請坐。”她熱情地對我道。我搖頭,“不坐了。我隻是想給你說說小陳的事情。小陳的具體情況我不能給你多講,因為我是婦產科醫生,著涉及到她的隱私。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她曾經受到過很大的傷害。所以,如果她真的要到你這裏來工作的話希望你能夠多照顧一下她。可以這樣說,直到現在為止她的心理都還非常的脆弱。所以我有些擔心。”
“那這樣,今後就讓她住在我們這裏,這樣我也好照顧她。你看行不行?”她沉吟片刻後問我道。
“太好了。謝謝你。”我說。
“她僅僅是你的病人?”她問我道,臉上飄過一絲奇怪的笑。我當然知道她那一絲奇怪的笑是什麼意思。這很正常。現在的社會很現實,人們看任何一個人做事情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有什麼利益關係。[
“是,她僅僅是我的病人。”我說,“但是她的遭遇太悲慘了,所以我很同情她。在我心裏,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小妹妹在看待了。胡經理,謝謝你給她這份工作,不過我更需要感謝你的是今後對她多一些照顧。拜托了。”
“你別謝我。我是覺得她的琴得太好了。人們到我們這裏來吃飯是衝著我們的環境來的。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那麼多的人因為我們這裏的音樂鼓掌。所以,我也是為了酒店的利益才想到請她來我們這裏上班。嗬嗬!我可是實話實說。”她笑道。
我很喜歡她的這個實話實說,因為她的話讓我感到了放心。我承認自己比較單純,所以我總是用最簡單的辦法去看待別人:那種虛滑的人我會注意,但對誠實的人我也將用誠實去對待他。在我這些年的經曆中,我發現這個辦法很有效。
“決定了?”從胡經理的辦公室出去後我問陳圓。
她的眼神有些飄逸,“我其它的事情都不會做啊?我隻會琴,也很喜歡琴。”
我點頭。
在回病房的路上莊晴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和馮醫生,還有一個病人剛剛吃完了飯。正準備回病房。”我聽到她對著電話在說。很明顯,這個電話是宋梅打來的。
“我問問他。”莊晴繼續在說,隨即來看了我一眼。我心裏猛然地緊張了起來:又要找我?什麼事情?
她壓斷了電話,“他問你現在空不空。”
“誰?”我假裝不知道。
“宋梅。他問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和他一起喝茶。”她說,聲音很細小。
我很猶豫。我發現自己現在從心裏麵有些害怕宋梅這個人。因為他的聰明,還因為他與常人的不同。但是,我發現莊晴看我的目光裏麵有著一種懇求,所以,我答應了,“我們把小陳送回到病房後再說吧。這樣,我們醫院對麵不是有家茶樓嗎?你給他講,我就在那裏等他。”
她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眼神,隨即去打電話。
我與莊晴一起將陳圓送回到了病房,然後朝醫院外邊而去。“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身後傳來了莊晴的聲音。我站住了,因為我估計這是宋梅要求她和我一起去那裏。
“莊晴,你覺得自己這樣對他付出值得嗎?”開始的時候我們倆沒有什麼話,但是走出一段距離後我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她一句。因為我覺得她的這種愛情也是一種可憐。
“馮笑,你別問了。我實在是放不下他。雖然他那樣,但是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也想盡力地去幫他。或許,我能夠替他做些事情的話他會改變對我的態度的。”她幽幽地說道。
“他的問題不是態度的問題啊?是心理上的問題。他這樣的問題可是很難解決的。你應該很清楚啊,你怎麼這麼傻呢?”我頓時激動了起來,隨即便發現自己的這種激動有些過分,於是冷靜了一會兒後又對她說道:“莊晴,你不要誤會。我有個觀點,我覺得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幹涉別人的生活方式,包括像宋梅那樣的情況。但是作為你,你是正常的啊?你何苦呢?”
“我願意。”她低聲地道。
我一怔,隨即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我覺得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她們有時候讓人很難理解。比如莊晴,她明明知道自己與宋梅不會有一種好結果但是卻情難自己。所以我覺得女人的情感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很變態。她們固執起來的時候真的很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