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非焰這才理解她的話，他輕輕的放開她，語氣是極其縱容的，盡管他壓根就不懂什麼是“四隻小天鵝”。
他耐心的在一堆碟子裏翻找，翻了好幾張，一首一首的播放給她聽，問她是不是她要聽的，她隻搖頭，不吭聲。
半響，還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鋼琴曲，心寒閉上眼睛，嘟囔了一聲，“沒有麼？”
“有有，就是不知道哪首，你等等。”施非焰雙膝跪坐在地上翻音碟，他個大老粗哪裏分辨得出《夢中的婚禮》《秋日私語》《水邊的阿狄麗娜》《藍色多瑙河》《致愛麗斯》《悲愴奏鳴曲》和《四小天鵝》有什麼不同。
整個就是完全沒有音樂細胞的黑社會！[
“就是那一首。”忽然，心寒低囔了一句。
施非焰的手停頓一下，悠揚的鋼琴聲從音響裏緩緩而出，這是前幾天才買來的最好的音響設備，他晃悠著站起來，重新回到床丨上，摟著她問：“餓不餓？還有哪裏不舒服？我讓叫紅舞過來給你檢查檢查。”
“不想動。”心寒將頭貼著床單。
施非焰瞧著她明顯消瘦的小臉，著實心疼，走下床給她倒一杯溫開水，抬著她的腦袋喂了她幾口，“那先吃點東西，想吃什麼？”
“粥。”心寒喝了兩口水，繼續貼著床單趴著不動。
施非焰瞧她主動點明喝粥，斷定她有胃口，心裏的石頭落下大半，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
話說八號公館的辦事效率極高，片刻傭人就端上來一碗溫度適中的小米粥，淡淡的沒味道，對於久病初愈的人卻是最好不過的。
施非焰親自接過小米粥，抬著她的頭，將她的頭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口一口的喂她。
“慢點吃，小心燙嘴。”
施非焰輕聲哄著，心寒覺得他溫柔得有些令自己不安，向來他就不是個溫柔的人。
她提著心髒，微顫顫的，小口喝著粥。
仿佛肚子很久很久沒有吃過東西，空蕩蕩的，可是喝了小半碗卻有吃飽的感覺。
可是她不敢拒絕施非焰送到她嘴邊的白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