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當車子向應景時駛過來的時候,所有的片斷刹那間瘋狂地朝他湧來,從未有過的記憶透著陌生又熟悉的感知……

“砰。”

撞擊聲在他耳畔響起。

頭痛得幾乎要爆炸開來。

應景時抬起手捂住頭猛地坐起來,一睜開眼就是一片雪白的病房,輸液袋正在往下滴淌著藥水,進入他的靜脈中。

偌大的病房裏,應寒年同林宜坐在他的床邊,應慕林則是滿臉擔憂地趴在他的病床上,兩隻小手托著小腦袋看他,牧景洛、薑來、薑祈星、夏汐、白書雅、牧羨光……以及兩個雙胞胎弟弟都在,讓病房變得擁擠起來。

見他醒來,大家臉上的神情都鬆懈下來。

“……”

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應景時精神恍惚得厲害,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裏,他又是哪個自己。

是催眠……

還是車禍……

“哥,你怎麼了?一頭的汗。”林慕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肯定是撞腦震蕩了,我就說讓李醫生再給景時多查查腦子!”牧羨光站在一旁憂心忡忡地道。

見應景時醒來,應寒年的坐姿慵懶不少,聞言黑著臉睨他,“順便也給你查下。”

“……”

牧羨光默。

“監控裏都看到景時及時避開那車了,是站那一會兒才突然暈倒在地的,應該就是發燒引起的,跟車撞無關。”白書雅有些無奈地看一眼自己多話的老公。

及時避開?

應景時眸色頓時一深,沒錯,他還是他。

他是出門要去機場接白茶的時候看到有車撞過來,他及時避開,看著那車撞到一旁的保安亭上,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隻記得無數他不曾經曆過的記憶瘋狂襲來。

他沒出車禍。

他隻是在出門前就已經發了燒,腦中渾渾噩噩,十分不舒服。

“景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都昏迷四個小時了,還有哪裏不舒服?”林宜擔心地問道。

“我昏迷了?”

應景時怔住,眉頭微蹙,難道那些畫麵片斷都是他昏迷時做的夢?

是他最近太糾結和白茶的關係,才會夢到那些?

“哥,你連你昏迷了都不知道嗎?”林慕從床上坐起來,猛地湊到應景時的麵前,伸手去扒他的眼皮,喃喃道,“爸,我看哥哥是要看下腦子。”

聞言,應寒年側目看薑祈星,沉聲吩咐,“找李醫生。”

“……”

牧羨光再默。

應景時無奈地揮開林慕的手,見她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不似夢中那般哀傷,心不由得舒服了一些。

他居然會受一個夢影響那麼深……

是夢,還是?

應景時的眉頭越蹙越深,身上冷汗淋漓,很是不舒服,他扯了扯領口,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胸口一悸,下意識地抬眸望向病房門口。

“景時——”

白茶背著包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臉色很是蒼白,眼中幾乎被驚懼浸滿。

白茶正要衝進去,就見到一屋子的人齊刷刷地朝她看過來,她愣了下,備感壓力,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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