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哥,我不是東西,我對不起你!”
淩宇跪在地上,嗓子哽得厲害,人死死地咬著牙關,臉上的青筋不斷在跳。
這幾年下來,淩宇一直活在悔恨裏。
當初在高中,他暗戀周純熙,卻又認為應景時和周純熙互相愛慕,隻是差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他怎麼能比得過少年驕子的應景時呢?
因此,他埋下自己暗慕的苦澀,一直給倆人創造機會。
那一次,他偷拿了應景時的手機給周純熙發信息約她,應景時知道的時候已經放學,憤怒非常,要給周純熙打電話解釋,是他攔著應景時不讓打。
應景時打電話,是傷周純熙的少女心,周純熙還不恨上他這個亂搞的始作俑者?
少年人可以承受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卻承受不了喜歡的人厭惡自己。
應景時在他的再三哀求下,沒有打電話,但道,能不能獲得原諒是他的事,但這個誤會必須他親自去解釋清楚,自己是絕對不會去赴約的。
見應景時是鐵了心,淩宇自然是滿口答應。
當下的他哪裏能想到,許安安就在不遠處偷聽著,許安安明戀應景時是全校皆知的事,痛恨周純熙也是全校皆知……
淩宇不知道怎麼和周純熙解釋,手機拿在手裏都快發燙了還是沒勇氣打出這個電話,告訴周純熙自己是在惡作劇。
就在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的時候,卻意外看到應景時去了UPUP。
他當時心裏也說不上是鬆一口氣,還是滿心酸楚,他隻覺得應景時到底還是喜歡周純熙的,嘴上說著不去,卻還是去了,還去得那麼早。
他哪裏能想到UPUP竟是應景時的產業。
就這樣,淩宇沒有向周純熙解釋,就一個人離了校。
而那一刻,許安安去了女生宿舍,發現周純熙居然在打扮自己,顯然還是要赴約的,便恨從心來,提前周純熙一步去了UPUP。
後來,許安安在法庭上講,那藥是之前跟同學去酒吧玩,有社會上的小混混送給她的,讓她給心上人下,她其實本來有點想給應景時下,逼得應景時不得不交自己這個女朋友。
但到底,她也不敢那樣做,而且,那天去了UPUP,她沒見到應景時,反而見到了第三高中的校霸葉樺。
於是,那個惡計就在她腦海形成,並付諸了行動。
周純熙那晚在UPUP遭遇了最可怕的事。
而當時的應景時就和她隔了兩層樓,卻錯過她的呼救。
淩宇痛恨自己,恨不得去死,如果不是他,周純熙怎麼會百般尋死,應景時又怎麼會從此頹廢,如果應景時沒有遠赴他鄉,又哪來的車禍,又哪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他的錯。
“我還沒死,不用這麼早跪。”
應景時靠在床頭,淡淡地道。
聽到應景時的聲音,淩宇的臉都抖起來,痛苦至極,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床邊,“除了我媽需要用的藥錢和基本開銷,我這幾年賺的錢都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