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時我和廚房說白茶的忌口。”應景時頜首。
這也能繞到白茶身上去嗎?
薑來站在那裏,雙眸發黯地看著應景時側臉的輪廓。
以前她看應慕林暗中調查應景時和周純熙的事,她還在想,周純熙這個女孩不是太好,的確,這女孩遭受了很糟糕很糟糕的事,隻是景時哥要補償要照顧,這個女孩一概不接受,百般尋死,百般怨恨,但應家出麵給安排進入頂流舞蹈圈機會的時候還是要了。
雖說是周純熙的父母應下的,看著好像是他們強逼女兒,可周純熙不也是去了,不也是抓住出人頭地的機會了嗎?
她總覺得周純熙這些年像是在吊著景時哥一樣,很不喜歡,但現下,薑來卻無比希望景時哥口口聲聲念的是周純熙。
至少……那還有希望。
這麼想著,薑來咬了咬唇,低聲道,“哥,周純熙今天又來了,想見見你,見麼?”
聞言,應景時擰了擰眉,沉默,不知在想什麼。
“還來了一個男人,是你們的高中同學。”薑來道,“叫,淩宇。”
淩宇。
應景時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他們兩個都在外麵?”
“對的,不過看他們關係似乎不好,分開坐的。”薑來想了想道。
應景時坐在那裏,略一沉吟,低沉地道,“讓他們進來。”
“兩個?”薑來一怔。
“嗯。”
應景時點頭。
薑來沒再問什麼,扶著應景時上床,豎起厚實的枕頭,讓他能舒適地靠著,隨即將被子蓋到他的腰際,準備好一杯水放到床頭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又細心地準備了兩杯熱茶擱在一旁的茶幾上,是給客人準備的。
做完這些,薑來才往外走去。
片刻後,病房的門被敲了兩下,被人從外麵推開,淩宇站在門口,滿身的風塵仆仆,身上的西裝都起了幾處褶,麵色複雜地看向坐在床上身形削瘦的男人,眼裏的愧疚越發濃烈。
他動了動唇,聲音卻啞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進來坐。”還是應景時先開的口。
淩宇僵硬地點頭,周純熙跟在淩宇的身後走進來,身上穿著白衣長褲,很簡單,顯得人格外瘦,烏黑的長發下臉上不化一點妝容,顯得有些蒼白,可看向應景時的時候,眼波流動,夾雜著許多複雜的情緒,看起來清純楚楚。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病房,病房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那麼清晰。
淩宇一步一步走到應景時的床前,內疚難當地看著他,隻見應景時的臉如紙色,發角處有兩道明顯手術縫合後留下的痕跡,下巴有一小處淺凹,不仔細不覺察,可仔細看後,那凹處卻十分刺眼。
光一張臉就如此,身上的傷更不知道有多少處。
淩宇垂下眼,一手按在床邊緩緩彎下腰來,雙腿一屈,雙膝跪到地上,他抬起手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巴掌聲響亮。
應景時眸色一定,周純熙站在後麵正近乎貪婪地注視著應景時的麵容,被淩宇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