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讓她給咬了。
給咬了……
白茶看他這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一般的臉色,又心疼又不安,伸手扯扯他的衣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裏應該就這一個古董吧?”
聞言,應景時放下手中的墨條,抓起那本已經不成樣的書籍,生無可戀,“這是我最尊敬的威爾遜教授送我的書,還在扉頁寫了寄語。”
他默默翻開封麵,裏邊的一串英文已經跟隨紙張成為條狀了。
應景時的臉發青。
“這個沒事,我們再找他重新寫一下寄語好不好?”白茶安慰他。
“威爾遜教授去年已經過世了。”他的手指在抖。
“……”
白茶絕望。
應景時依次給她點名桌上被她糟塌的東西,這是來自媽媽的手工製作,那是來自爸爸的第一份禮物,這是哪個長輩辛苦尋來的古董,那是哪個良師送的寶貝……
白茶自己的書桌不敢放好東西,應景時的書桌不是好東西還不放。
她這一糟蹋,就把應景時的珍藏糟蹋差不多了。
白茶聽完也知道自己闖了天大的禍,說對不起都不敢了,默默地在椅子上屈下雙膝跪好,低下頭,就差往自己背上添兩根荊條。
“你這是幹什麼?”
應景時站在一旁,拚命地克製自己的情緒,按了按劇痛的心髒。
“請罪。”白茶跪在那裏弱弱地道,想想又抬起頭看向他蒼白的臉,認真地道,“要不,我肉償?”
細想一下,她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什麼?”
應景時今晚受打擊過度,一時間清醒不過來。
“我糟蹋了你的珍藏,你來糟蹋我吧。”
白茶一本正經地道。
應景時這才聽懂了她的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握住拳用力地敲了敲自己心口的位置,在原地轉了兩圈,努力調勻呼吸,黑眸死死地瞪著她,“白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有她這樣的認錯方式嗎?
“知道啊。”
她的坦然落入他的眼中成了挑釁,應景時咬牙,“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沒有這樣以為啊。”
白茶搖頭。
應景時低眸瞪著她,磨著牙,驀地彎腰就將她從椅子上一把抱了起來,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結果氣急攻心,應景時一時忘了自己還崴著腳,更忘了腳下有台階,就這麼抱著人直直地栽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
摔下去的一秒,他拿手和胸膛護住她的頭。
白茶再一次聽到骨頭“哢”的一聲響,聽得她心驚膽顫。
兩人倒在冰冷的地上,她從他懷裏弱弱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徹底失了顏色的臉龐,“那個……你還糟蹋得動嗎?”
那聲“哢”,好像挺響的。
聞言,應景時低下頭托起她的下巴就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又吻又咬,呼吸急促,含混著咬牙切齒,“來,反正遲早會被你氣死,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