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個女孩照顧好,勇敢堅強的生存下去,更不要給海盜捉去受侮辱。切記,那種海盜從女人身上索取的遠不是性的滿足,關鍵時刻你們就吞槍自殺,輕鬆聖潔的進入天堂。還有,謹記暗號,提防敵人的信息戰鬥。”
池春用力點了點撲在我懷裏的頭,抽噎得不再說話。我和她的對話,沒給任何女人聽到,蘆雅和伊涼早早爬上溫暖的巨型巢穴,帶著疲倦呼呼睡去。
補給醫藥和彈藥之後,我及時離開了池春她們,趁著夜色積極備戰。小皮筏載我靠近葦蕩,我用匕首割了很多細軟的葦杆兒,回到艇艙後,將葦草急速紮成七個稻草人偶,再將我收集的迷彩衣物套穿在上麵,製成牽魂替身。
拖著蘆雅和伊涼攀上峰頂,如此大費周折,就是要給敵人假象,使母船獲得錯誤信息,啟用錯誤的戰術,我好從中得利。狙陣是一種無形的堡壘,最令敵人頭疼,迫使對方放棄交易,不再貿然前來。
等忙了一切,低頭看看腕上的手表,已近淩晨五點,從口袋摸出一塊兒鯰肉,塞進嘴巴慢慢咀嚼。抱著塞滿實彈的巴特雷狙擊步槍,我蹲在一層突兀的岩板下麵,臉上塗滿厚重的綠色,睜著等待廝殺的黑色眼睛,在黑暗中凝視。溪流在我腳下百米遠的位置,不願被我見到似的匆匆流淌。
天就快亮了,雷電少了很多,暴雨漸漸稀弱,恢複到昨天上午的狀態。如果運氣夠好,敵人可能不再出現,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開過來的小艇,依舊停靠在大船尾部下麵,駕駛台上的方向盤,被我鉤掛了兩根魚線,隻要敵人貿然發動小艇,扭動方向行駛,隱藏在艙壁上的手雷,會立刻問候他們的腦袋。
接近早上六點,冒著垂直揮灑下來的雨線,我早早攀爬上了峰頂。清涼潮濕的空氣,混著絲絲白霧,一吸進肺部,叫人清醒許多。
我開始布置牽魂替身,先找到一棵大鬆樹,把第一個牽魂擺放進濃密的樹冠,再將一把拆去撞針的M25狙擊步槍探出密枝,找些棕櫚樹的葉子,包纏在牽魂麵部,用來引誘和迷惑敵人。
直到上午九點三十七分,我才給第六個牽魂找到合適的位置,偽裝進狙擊迷陣。每一個設置陷阱的地方,也是我窩藏武器彈藥的分屬點,即使敵人就站在牽魂麵前,也不會知道附近十米遠的亂石堆下或草叢坑底藏著精良武器和子彈。
兩側峰頂都偽裝了牽魂替身,無論母船上的海盜從山體哪側攀爬上來,凡是具備觀察能力的狙擊手,很容易對我設置的牽魂打上一槍。那個時候,我自然知道如何射殺掉對方的狙擊手。
十點二十分時,降雨變得溫順而安靜,偶爾吹過一陣山風,將蹲藏在樹冠裏偽裝的我搖晃幾下,附和著嘩嘩抖動的樹葉,不知分撒到哪裏。
撩開懸掛在狼帽前沿的青藤,端著望遠鏡察看支流縱橫的河道及入海口,透過茫茫的雨線,除了潮濕遼闊的森林,和水流翻滾跳動的河麵,不見任何小白艇的影子。
環繞島嶼的大海,鼓動著浪濤,像澆灌自家花園的老丁,吟唱著含糊而得意的調子。身後遙遠的盆穀凹地,那片高低起伏的樹林,正隱藏著我所守護的女人們。
巍峨高聳的峰頂,海拔近兩千,縱使超遠射程的巴特雷狙擊步槍,在我埋伏的範圍也保護不到伊涼她們。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幾乎有九公裏的路程。
我故意挺進這麼大的距離,等候可能到來的海盜,敵人數量上的優勢,隻能通過移動作戰,和不斷的戰略縱深削弱掉。假使當初沒有足夠的空間,恐怕我早已死在滄鬼這群強盜手上,更不用說與裝備精良的海魔號搏殺一把。
中午十二點零七分,我掏出幹巴巴的鯰肉,填進嘴巴慢慢咀嚼。這會兒的天氣,比整個上午稍好一些,我像等待上帝宣判的囚徒,內心焦急的尋找著上島的海盜,既害怕看不到敵人,又害怕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