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年末。
街上是一年複製一年的同款熱鬧,應景的喜慶裝飾掛了整條街的大樹,過年的氛圍提前被渲染起來。
喬綿綿從外麵匆匆跑進心理診所,冷得直裹身上的羽絨服。
她以前覺得A市很冷,到了H市才發現她對冷的理解顯然還沒達到更高層次。
H市的天氣,隻要一出門就感覺一股濕濕的冰冷從脖子裏直灌全身,凍得她想縮在房子裏再也不出去。
一進幹淨整潔的心理診所,前台的女孩見到裹得像熊的她笑得不行,“哈哈,綿姐,你也太怕冷了吧。”
說著,前台遞給她一個暖手袋。
“謝謝。”喬綿綿抱到暖手袋才發覺自己的雙手還沒被凍斷掉,忍不住吐槽道,“這鬼天氣,冷死我了。”
前台又笑,“你啊最好快適應起來,這才哪到哪啊,估計過些天還會下雪呢。”
喬綿綿站在前台邊上看接待本,查找有沒有人找過自己,聞言有些驚訝地抬眼,“下雪?”
“對啊。”
喬綿綿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那裏的天再冷也不會下雪。
她往外望著外麵的街道,難得有了一絲期待。
她收回視線看接待本,問道,“何律師來過?”
“是啊,現在還在你辦公室呢。”
前台點點頭。
“知道了。”
喬綿綿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將暖手袋抱得緊緊的,辦公室裏的暖氣比外麵足。
一進去,喬綿綿就見平時用來招待人的貴妃榻上有一個隆起的妖嬈身影。
一頭張揚的棕紅色波浪卷,黑色的長裙勒得她波濤洶湧,妖媚漂亮的一張臉此刻正趴在貴妃榻上睡得毫無形象,口水都流了出來。
冬天的裙子還設計露肩,真不知道設計師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怎麼有女人買這種裙子,不怕冷麼?
喬綿綿看不過去,拿起一旁的毯子打開給她蓋上。
何小夭被驚醒,睜開一雙眼波如媚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她,伸手就攬抱住她的腰,“哎呀,綿綿,你這貴妃榻太舒服了,病人到這裏隻會想睡覺,哪會聽你說話啊。”
喬綿綿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淡淡一笑,“你還能睡十五分鍾,之後我要工作。”
她要接待客戶,她現在已經是一名拿了資格證的心理谘詢師。
何小夭“嗷嗷”兩聲便迅速爬起來,抱起一堆文件坐到她的辦公桌對麵,一臉嚴肅。
何小夭是個深造回來的律師,剛回H市的時候受不了國內外的法律差異和職場規矩,壓力太大,便找上門來排解。
在季淵川的心理診所喬綿綿是個特別的存在,她隻專注於開解有童年陰影的客人,經常是其他心理谘詢師發現有這類的轉給她。
但何小夭找上門來的時候,心理診所隻剩她一個人,她隻能接待,結果就接待出一段孽緣。
何小夭長著一個紅顏禍水的好模樣,職場被孤立,私下沒有女性朋友,看喬綿綿對自己極為耐心,對她的顏值又沒任何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吵著鬧著要和她做朋友。
喬綿綿碰到過好幾個因為心理谘詢而對自己產生情感依賴的客人,但何小夭是其中最執著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