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落地。
四分五裂。
碎片連同那股威脅的意思濺得到處都是。
“……”
歐廷低眸看向地上的碎片，想說什麼還是住口了，任由保鏢將他押走。
走出陽台時，歐廷看向一旁麵色蒼白的喬綿綿，想到自己無意沾到毒癮的事，有些難堪，但還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目光。
喬綿綿目送著他離去。
“怎麼，依依不舍？”霍祁傲虛倚在玻璃門上，冷笑著睨她，語氣裏的妒忌讓他自己都覺得醜陃。
喬綿綿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霍祁傲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拖進書房。
“砰。”
書房的門被重重關上。
喬綿綿看著他在書桌前坐下，他目光陰沉地睨向她，“你猜，在歐廷的眼裏，是你的自由重要，還是他如今的風光更重要？”
“……”
喬綿綿聽著他帶諷刺的話，一言不發。
霍祁傲也不逼她，就這麼坐在那裏，翻開麵前的文件開始瀏覽，仿佛篤定歐廷不會舍棄現在的風光。
她看著他背部的線條，難受得厲害。
許久，她計算著歐廷已經離開莊園，才走到霍祁傲麵前，開始沒有感情地道，“歐廷以前在學校非常受歡迎，原因就是他這個人非常講義氣，更何況他對我一直愧疚，肯定找盡一切機會還我，所以這個時候他可能已經報警了。”
以歐廷的脾氣在陽台上早該和霍祁傲鬧起來了，可他沒有，因為他想救她。
她看得出來。
而她，是個傻的，一轉頭就告訴了霍祁傲，讓他早做準備。
聞言，霍祁傲拿著鋼筆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向她，沒有感動，隻剩嘲弄，“你倒是了解他。”
“隨你怎麼想。”
她這麼說著，臉又白了幾分。
霍祁傲沒有她想象中的緊張，他往後靠了靠，打開加密的抽屜，從裏邊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桌上，好整以暇地看她，“警方來了又如何，還是要看你的態度。”
喬綿綿不解地看向他，伸手拿過那份文件翻開，裏邊的A4紙上貼了一張又一張的偷拍照片。
前麵是歐廷在酒桌上抽煙的照片；後麵就變成了吸食什麼粉狀東西的照片；再到後麵是歐廷明顯毒癮犯起來痛苦難堪的照片……
這些照片要是曝光，歐廷必然從雲巔直直摔下，摔得粉身碎骨。
她拿著文件的手抖了一下，她忽然明白霍祁傲這一句看她態度是什麼意思，如果她不乖乖配合，他就毀了歐廷。
他早想好一切的退路，才會那麼幹脆地放掉歐廷。
“霍祁傲，你簡直就是個變態！”
喬綿綿憤怒地將文件砸到書桌上，氣得聲音都抖了。
他給歐廷下套，拿她威脅歐廷，又拿歐廷威脅她，玩得一手的好計，把人心全弄在他的鼓掌之間。
“……”
霍祁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發怒，也不反駁她。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喬綿綿瞪著他，見他神態無謂的樣子，心一點一點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