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該來的還是都來了。
“夫人。”
女傭從外麵走進來,麵色有些難看。
白若蘭從回憶中恍過神來,微微睜開眼,一臉憔悴地看向外麵,“那些人還是守在外麵?”
從地下室回來,霍祁傲便撥了不少人守在南樓外麵,南樓裏邊的人都不得出去。
“是啊。”女傭抱怨道,“夫人,少爺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要軟禁我們吧?”
“……”
白若蘭的眼神黯下來,“北樓那邊是什麼情況?”
霍祁傲15歲入Theworld以後,性子就越來越捉摸不定,她不懂她這個兒子會怎麼做。
“不知道呐,哪裏打聽得到。”女傭說道。
“你跟底下的人說,稍安勿燥。”
白若蘭淡淡地道,眼中布滿哀傷,她現在隻希望兒子別步她的後塵,做出難以挽回的事來。
“知道了,夫人。”
女傭在霍家呆了多年,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領命離去。
……
中樓一向是霍家宴客的地方,如今迎來了第一位主人。
不姓霍,而是喬嶸。
喬嶸坐在偌大的陽台上,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抬眸看向天上的太陽有些恍惚,刺眼也不覺得。
他已經太多年太多年沒有見過陽光了。
連天空是什麼樣子都隻剩下大概印象。
他被放了出來,不是放,而是被用另一種方式囚禁著。
他身上的鐵鏈除去,手腕腰間都纏上紗布,將磨損的傷口包起來。
以前白若蘭也會給他治傷,不過她不懂醫學,他身上的傷總是好好壞壞,白若蘭隻會柔柔弱弱地向他道歉,向他懺悔,卻半字不提放他。
喬嶸看了一眼陽台上,一堆的保鏢圍著他,看似客氣卻全都是防備姿態。
“喬先生。”
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喬嶸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之前在地下室中唯一和他說話的就是白若蘭。
白若蘭總講自己這個兒子有多不凡有多厲害,雖然他不信這惡毒婦人,但聽得多了,潛意識總會產生偏差,有點覺得霍祁傲和白若蘭大概是不同的。
他喬嶸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雖不同意霍祁傲和綿綿在一起,但也不會因恨遷怒。
沒想到,這母子倆不過一丘之貉。
喬嶸沉著臉側目,霍祁傲一步一步遲緩地走到他麵前。
兩個男人對視,一個怒視,一個清冷。
一個保鏢端著一套上品的茶具放到喬嶸身旁的圓桌上。
霍祁傲站在他麵前,神情淡淡的,拎起茶壺將燒燙的水燙過茶杯,修長、骨節分明的一雙手動作緩慢地做著清洗茶具的動作。
喬嶸怒瞪著他,“霍家少爺這又是要做什麼?”
霍祁傲沒有說話,將茶具泡過幾遍後,才灑上幾許清綠色的茶葉,泡上一杯茶,躬著腰將茶杯遞給喬嶸,“喬先生,小心燙。”
一旁的保鏢們吩咐側目過來。
他們何曾看過霍總親自給人泡茶。
喬嶸冷笑一聲,接過來就往他身上一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