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順從地坐起來,喬綿綿又給他按了按身體,手指靈活地遊走在他身上的穴位,一套按摩做下來,他的臉上才恢複一點血色。
喬綿綿鬆一口氣,“怎麼樣?”
霍祁傲趴在床上,被子半蓋著身體,聞言,他垂眸,長睫遮擋住眼裏一抹幽暗,聲音低啞,“還好。”
不好。
一點都不好。
“你好好休息吧。”
喬綿綿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些鬱結,這個時間就算用直升飛機趕過去都趕不上考試了。
隻能等下一次。
她起身穿進拖鞋裏,邊往浴室走邊撥電話。
還沒通,手機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搶了過去。
說搶,一點都不為過。
喬綿綿愕然地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床的霍祁傲,霍祁傲低眸看向手機,眸光陰晦不明,“你給誰打電話?”
“給老師啊,總得告訴他一聲我沒去考試的原因。”
她還得編個借口呢。
“我來打,你不是要洗澡麼?”他道。
“啊?”
喬綿綿茫然,他給她打電話,為什麼?
正想著,她人被霍祁傲推進浴室,她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
反正她也從來不在乎這種隱私,手機給他也沒什麼。
……
日頭高照,偌大的莊園裏寧靜詳和。
南樓裏,靜得死氣沉沉,像沒有一個活人存在。
檀香在大廳裏點著,有香氣縈繞。
白若蘭靠在沙發上,一頭長發垂落在背,手抵著太陽穴,整個人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連美麗與韻味都大打折扣。
這事,她真是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地下室是當年霍祁傲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暗中修的,當年兄妹兩個人鬥得不死不休,她的丈夫將一些和妹妹鬥來鬥去的秘密資料都放入地下室中。
她丈夫在商界不是沒有能力,但就是得不到長輩的歡心。
眼見丈夫鬱鬱不得誌,她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當然,她也有私心,白家也是名門望族,讓人知道她白家大小姐的丈夫繼承不了基業,還有可能被趕出主宅,這叫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怎麼都不能回頭。
抱走霍子儀的兒子後,丈夫終於如願坐上繼承人的位置,那地下室也棄之不用。
後來,是她總覺得對不起霍子儀的孩子,常常到道觀祈福以後將祈福帖放入地下室中,沒想到那一年就遇上小偷。
她便封了地下室。
可沒想到兩年之後,她收到風聲,喬嶸在查夏業良。
這一年,她的丈夫病重,霍子儀又開始要一攬全局的姿態,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查出來。
她給丈夫鋪完路再給兒子鋪完路,沒辦法,她隻能將喬嶸抓起來。
做不到殺人滅口,也不能關到莊園別的地下室和暗道,那些都是霍家繼承人會知道的地方,最後,她別無它法,隻能再度啟用那個地下室。
她僥幸地想著,或許那個小偷發現偷的木盒子不過是個祈福帖不會深想,直接丟了。
莊園的守衛她不斷加強,小偷不過是個插曲,不會引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