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祁傲沉默，她是這麼想的？
“我會好好收藏的。”喬綿綿衝他揮揮手，然後一臉得到大寶藏的表情跑了出去。
那麼難看的字也就她當回事。
霍祁傲低眸看向自己的手，五指緩緩握起，再一點點鬆開，再握緊……
該等的人終於等到了。
他沒有理由放棄。
他的視線投向書桌，再一次握起筆。
……
霍祁傲勉強能下地走幾步的時候出院了。
車子駛進好久沒回的莊園，沿路的風景盡收於眼底。
喬綿綿按下車窗，聞著從林間穿來的海風，有股說不出來的清爽味道。
“怎麼，在醫院呆膩了？”霍祁傲看她。
“你不膩嗎，走到哪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啊，她是真不合適醫生這個工作。
“沒人逼你呆在那裏。”
霍祁傲睨著她，語氣淡淡的，臉有些繃著。
像個要人哄騙的小孩。
喬綿綿立刻湊過去，輕輕地靠近他的懷裏，“那不是有你在嘛，你的地方就算是滿地消毒水，我也得陪著啊。”
“少說這些假話。”
霍祁傲冷哼一聲，薄唇噙的弧度卻是越來越深，一隻手抬起，將她摟進懷裏。
回到北樓，白若蘭帶著莊園上上下下的人候在那裏，古老的樹前站滿了人，聲勢浩大。
“原來莊園有這麼多人啊。”
喬綿綿看過去道。
一個北樓的庭院都快站不下了。
站在最前麵的白若蘭這一陣消瘦得厲害，難得穿上一件顏色明亮的長裙，卻將她的身材襯得和紙片人似的。
“母親很緊張你。”喬綿綿在霍祁傲身邊道。
“嗯。”
霍祁傲在車上望了一眼白若蘭的方向，目光複雜。
車子在北樓前停下。
“歡迎少爺回家。”
“歡迎少爺回家。”
眾人立刻低頭歡迎，聲音響亮得驚起鳥雀四處飛走。
喬綿綿被這陣勢嚇到，再看霍祁傲已經煩燥地按住耳朵，她忙道，“好了好了，忍一下，馬上就好。”
“嗯。”
霍祁傲看了看她才舒展開眉。
人群分開一條路出來。
喬綿綿握住他的手陪他往裏走去，霍祁傲還沒有完全恢複，走路一步一步僵硬緩慢，有些小孩學步的意思。
北樓的門口擱著一隻火盆。
霍祁傲不滿地看向白若蘭，白若蘭眼眶通紅地看著他，努力維持著笑容，“風俗不能少，我讓人把火盆做小了，你跨一下吧。”
“……”
霍祁傲看著她眼中快忍不住的淚意，到嘴的話沒說，沉默地抬起腿跨過火盆。
外麵響起陣陣掌聲，有嘴皮利落的女傭說著什麼噩運去、好運來的吉利話。
喬綿綿有些想笑。
一進去，霍花盆就走過來，伸出爪子在霍祁傲的腿上撓來撓去，一雙玻璃球似的漂亮眼珠子直看他，仿佛在訴說思念。
“花盆也盼你好久了。”喬綿綿微笑著道，“真是兄弟……”
被握的手驀地一緊。
霍祁傲威脅地朝她瞥去一眼，喬綿綿立刻封唇，把“情深”兩個字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