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僵到極致。
也不知道別桌是不是也聽到了,一時間整個宴客廳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個清楚。
喬綿綿的手機震了好幾下,她掙開霍祁傲的手去看手機。
是診所的年輕醫生們和喬意發來的信息,全是表達的一個意思。
【綿綿,我們是不是不該來啊,我怎麼感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豪門秘聞?好可怕!】
【姐,霍家的水怎麼這麼深,我有點怕,你呆在這種地方該怎麼生活啊。】
手機忽然被搶走,手重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
她轉眸,霍祁傲正深深地盯著她,薄唇微動,無聲地道,“帶你走?”
“……”
喬綿綿還來不及回答,主桌的一個老長輩出來打破沉默,“子儀,你這酒還沒喝就醉了?”
“醉?我恐怕是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了。”
霍子儀倏地從桌前站起來,站在大廳中央,望著眾人道,“難得今天我們霍家的人都在,我們好好捋一捋27年前的事,在場長輩多,誰不知道當年父親有意將霍家和Theworld交給我?”
“……”
“父親一向偏愛我,就在他纏綿病榻時,他也是當著許多人的麵說過,隻要我姓霍,我肚子裏的孩子姓霍,這霍家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霍子儀說到激動處聲音格外尖銳,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事當年確實有很多人知道,後來也是老人看霍子儀的孩子早夭了,想著後繼有人才將霍家傳給兒子,沒傳女兒。
全場靜默。
所有人各懷心思,霍祁傲冷眼看著。
蘇傑克走過去,彎腰小聲道,“霍總,要不要我做點什麼?”
任由霍子儀這麼鬧下去就太難看了。
“……”
霍祁傲豎起一指輕輕一揮,示意他什麼都不用做。
霍子儀驕縱跋扈,但還不至於會弄到這麼明麵上來,他要看看她今天會鬧出什麼來。
“是。”
蘇傑克退下。
那邊,有人出來勸道,“子儀,這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何必還放在心上,要怪隻能怪你孩子福薄……”
“那我的孩子要不是福薄,是有人陰了我呢?”
霍子儀聲音銳利地打斷那人。
喬綿綿驚得微微張開嘴。
這話的指向性太強,她看到很多人都朝白若蘭望過去,柔柔弱弱的美人坐在那裏,氣息如常,從容淡雅,看不出一點波瀾。
霍子儀直接走到白若蘭身旁,低眸看向她,興師問罪,“當年,我拖著未出月子的身體去給父親侍疾,怎麼就那麼巧,我才離開半小時,我住的樓就著火了,燒得一幹二淨!”
“……”
“我最忠心的一個女傭被臨時指派了別的事,留在樓裏隻有一個犯懶迷糊的,火災一起,她跑得比誰都快,就留我的孩子和整個樓化為灰燼。”霍子儀搭上白若蘭的肩膀,近乎顫抖地說出這番話,“嫂子,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喬綿綿見白若蘭淡然地站起來。
白若蘭轉過身,目光柔和,“子儀,當年的事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