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站得並不遠,借著順風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別說是夏業良,即便是他,聽到霍祁傲充滿恨意與戾氣的聲音,也覺不寒而栗。
何小夭站在一旁抓住她的手,指尖都在顫抖,明顯是被嚇到了。
“你這輩子毀了太多人,你說你怎麼死才能擔得起那麼多的痛苦,嗯?”
聞言,夏業良諷刺地笑了一聲,“所以你霍祁傲就是那個替大家行刑的劊子手?霍祁傲,你現在做的和我有什麼區別,不過也是雙手染血在做人罷了!你比誰高貴正義?”
聽到這話,霍祁傲的眼神狠狠一厲,鬆開抓住他頭發的手,改為一把勒住他的衣領,將他勒到自己麵前,“你算個什麼東西和我相提並論?”
夏業良見他情緒突然波動,頓時明白戳到了他的痛快,立刻道,“我說錯了麼?真報母仇你直接拿刀來砍我就行了,你這麼機關算盡還不是為了自利?你敢說你不是為了總裁之位而歸?”
“閉嘴!”
“霍祁傲,你應該謝謝我,是我教會了你做人。”夏業良口吐鮮血,仍張狂地笑著。
“砰!”
霍祁傲再一次將他按到墓碑前,人站起來就朝他身上狠狠踹過去,一腳接著一腳泄憤。
夏業良強撐著一口氣,最後還是敵不過霍祁傲泄恨的拳腳,頭往前一栽,昏倒在墓碑前,看起來就是一副跪著贖罪的畫麵。
霍祁傲的怒意還不止,繼續往他身上踹去,幾個霍氏家族中的人連忙上前攔住他,“別再踹了,外麵都是媒體,鬧出人命來說不清。”
霍祁傲的臉怒到極致,眼是從未有過的陰沉,似是要殺人一般。
霍京見狀上前親自攔才攔下來。
白若蘭墓碑前的石台上染滿夏業良的鮮血,鮮紅的顏色浸過旁邊的花朵,尤其刺目。
霍祁傲又在昏過去的夏業良踹了一腳,才低喘著後退兩步,一回頭,密密麻麻的人,何小夭身邊站的人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片空空蕩蕩。
他看著,隻覺得胸口也空了,空得麻木。
疼。
漫無邊際的疼痛湧上來,他慢慢彎下腰去,額上沁出冷汗。
何小夭發現他的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住他,“霍先生,你沒事吧,去休息一會吧。”
霍祁傲掙開她的手,冷著臉轉過身去,一步一步走到墓碑前,重新站直。
“霍先生。”
何小夭又道。
霍祁傲冷冷地看向她,何小夭拿出一瓶裝著滿滿白色糖丸的糖瓶遞給他,他的目光顫了顫,身體僵硬。
“這是綿綿走之前讓我給你的。”何小夭低聲道,“綿綿說,不知道你的糖吃完沒有,她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