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照著省及徐城市的發展規劃及環境要求,西嶺未來不僅不能擴大產能,還要淘汰關停一些對環境影響極大的小礦——西嶺鐵礦要更新設備,差不多要精簡掉十之**的職工,才可能脫胎換骨。
說融信以退為進,孫浮敬相信是有這種可能的。
西嶺鐵礦采掘設備陳舊落後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增加投資淘換設備,隨著未來鐵礦價格的上漲,盈利還是有預期,更叫人頭痛的則是冗員。
這麼多職工,要是不能清退,要給他們有事可做,不能白養活,就不能更新自動化程度更高的采掘設備,西嶺鐵礦的生產效率永遠都將落於同業水準,哪裏還可能有盈利的機會。
融信主導的改製方案,看著是想接手省鋼的煉鋼資產,而將西嶺鐵礦這個包袱丟給省裏,倘若省裏沒有信心處理西嶺鐵礦的問題,要將西嶺鐵礦與省鋼的煉鋼資產打包,那必然就隻能接受融信對西嶺鐵礦嚴苛的清退方案,省市以及西嶺縣都要為清退方案可能導致的騷亂背書責任。
西嶺就沒有什麼工廠,一下子要清退近兩萬礦區職工,小小的縣城還不鬧翻天?
要是不清退,即使未來鐵礦價格有大幅上升的前景,西嶺鐵礦也是個巨大包袱,背負太多的職工,采掘設備落後不能更新換代,看不到有什麼發展前景。
這在省鋼改製進程裏,看著就像是一個難以解決的死結。
孫浮敬不知道沈淮要怎麼從融信集團手裏將主動權抓過來,何以融信集團視為雞肋的事情,到沈淮手裏就不再成為問題。
“長青集團看好鐵礦市場未來良好的增長前景,在海外收購幾家鐵礦公司,西嶺這邊可以組建勞務公司,將過剩的職工往海外輸出,”沈淮見孫浮敬眼睛裏有所期待,繼續說道,“淮煤遲早也要走出淮西,遲走不如早走。”
融信主導的省鋼全麵改製計劃,沈淮並無意阻撓,即使沒有融信,梅鋼在國內依舊麵臨其他幾大鋼企的競爭,多融信一家不多。
融信想要控股省鋼,目前視野還是放在煉鋼規模的擴張之上,故而也是視西嶺鐵礦為雞肋——沈淮則想將西嶺鐵礦這個雞肋吃得津津有味。
從九七年起,長青集團就收購泰國的鐵礦公司,近年更是將目光放到鐵礦資源更豐富的澳洲、非洲。
雖然澳洲的鐵礦資源更豐富,沈淮則更主張長青集團放到非洲,特別是東非地區。澳洲對勞務輸入的限製極為嚴格,非洲才是中國企業輸出勞務的天堂——而中國素質高、價格低廉的勞務資源,就目前來說才是真正的金礦。
梅鋼在倫敦整體上市,靠融得三十億的資金以及部分銀行貸款,用於新浦鋼鐵二期工程的建設已經是足夠,而每年近二十億的利潤積累下來不急於分紅,現在就有能力與長青集團一起,進軍海外鐵礦市場。
淮西市雖然眼下有超過三百億噸的煤炭探明儲量,但開采有難有易,成本有高有低,根據省及淮西市的規劃,未來淮西市煤炭年開采總量達到一億兩千萬噸左右,就會限製進一步的增長。
資源的有序開采就要避免地區資源過早枯竭。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淮西市煤炭年開采量已經突破六千萬噸,淮煤就占了近一半。即使淮煤未來在淮西煤炭采掘工業裏所占比例不降低,實際發展潛力也是有限。
淮煤要有更大的發展,遲早要從淮西走出去的。
到其他省份、到海外開采煤炭以及其他礦產資源,是淮煤發揮自身優勢所適合走的道路。
故而這次省鋼改製,西嶺鐵礦這個雞肋,沈淮還是希望淮煤與梅鋼、長青集團一起接手,才能發揮更大的優勢;淮煤未來要發展成綜合型的大型礦產集團,而不僅僅局限於煤炭上。
這麼一來,不管融信那邊是視西嶺鐵礦為雞肋也好,還是有著以退為進的算計,沈淮都不去跟他們打什麼啞謎,直接由淮煤、梅鋼、長青集團三家將西嶺鐵礦承接下來,即使西嶺鐵礦還存在種種問題,也可以在發展過程當中進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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