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斌九八年提出徐城新的城市建設規劃,也提及到新的高校集中區建設問題,在新調整的規劃裏,省裏及徐城市都打算在南灣湖以東劃地建設更大規模的大學科技園。
近兩年時間過去,省教委聯合各高校,與徐城市城規委、城市規劃設計院,也已經將大學科技園的詳細規劃方案拿了出來。
作為南灣湖新區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作為南灣湖的教育園區,大學科技園規劃要建設未來能容納二十五萬師生學習、生活的高校集中區,再輔以配套的住宅、商業以及創新產業園區,總占地麵積高達四十平方公裏。
最初的方案是院校承擔各自新校區的建設,徐城市承擔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除了學生公寓宿舍區外,配套住宅及商業區則交給市場開發,徐城市再聯合各院校推動創新產業園的建設。
說是院校承擔各自新校區的建設,但各家院校手裏並沒有多少經營性產業,財力有限,像淮工大、淮師、淮海理工、淮海醫大等國內一流的重點院校,得到教育拔款相對較多一些,但眼前主要也是用於渚南新校區的建設,還沒有餘力同時在南灣湖啟動建設更大規模的新校區。
實際上,南灣湖新區大學科技園的建設資金最終還是要落在省裏跟徐城市政府的財政撥款上。
省及徐城市,這兩年來的財政相比較以往是寬鬆了許多,但要補功課的太多,哪裏有可能一下子拿出一兩百億的資金在南灣湖以東建設大學科技園?
其實就整個南灣湖新區,省及徐城區都沒有急著這兩年就啟動建設,計劃等財政進一步好轉,大體到零三年左右,再從省市兩級財政每年拔三五十億加大推動新區建設的力度。
換作其他時候,徐沛主持全省政府工作,確實沒有必要跟全麵負責徐城市工作的崔衛平爭一城一地的得失;李穀作為徐城市長,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將崔衛平的鋒芒蓋住。問題就在於這次大型招商活動,這次搞項目集中簽約,徐沛本就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圖,崔衛平搞這樣的“突襲”,徐沛臉上難堪是一定的,而在崔衛平針鋒相對的“進逼”之下,徐沛要是表現軟弱,省內很可能就會像多為諾骨牌一般,產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跟形勢變化。
這才是徐沛最不希望看到的。
現在崔衛平拉著融信、寶和顧家搶先在南灣湖新區上落子,徐沛就算不需要急著在這次招商活動上做出反應,但也要盡快做出應手。
大學科技園項目,無論是從南灣湖新區建設、徐城市新城發展規模上,還是推動全省高等教育、文化、創新及高科技產業發展,意義及風頭,無疑是都能壓過博覽園及東繞城高速項目建設的。
推動大學科技園建設也符合徐沛此時的身份;做成了徐沛也能凝聚更多的人望跟聲威,能更加順利的接替鍾立岷擔任省委書記。
然而,大學科技園,除了部分住宅及商業配套外,其他都是硬性投資,沒有辦法引進投資性的資本。
在省及徐城市拿不出多少財政拔款的情況,一期就需要投入的上百億建設資金怎麼籌集?
蔣益彬將沈淮攔下來,就是要代表徐沛,想問問沈淮這個“巧婦”怎麼去做無米之炊?
昨夜過後,沈淮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蔣益彬問起,他就簡單說說:“省國資企業改製重組,下一步要減少對銀行貸款的依賴,更多的是要跟海外企業進行廣泛的技術及資本合作,我估計著,省國資體係未來三五年對銀行貸款的需求即使不會迅速降下來,也不會再有大的增長,這其實就為省國資承建大學科技園爭取到一定額度的建設貸款……”
聽沈淮這麼說,蔣益彬也信服的點點頭,省內的銀行新增貸款,相當大的額度都流向省國資企業,這是當前堅持全民所有製經濟為主體的政策及政治需要。
一方麵銀行流向省國資體係的新增貸款比例不降低——實際上每年新增貸款額度都會依照地方經濟發展情況,有數億到十數億的增加——同時省國資體係內部控製住對銀行貸款的依賴,新增加的貸款額度,確實可以流向在省國資體係之下成立的大學科技園控股公司,用於大學城的建設。
至於省國資體係內部怎麼控製住對銀行貸款的依賴,這就是沈淮的分管及專業範疇了;而幾大國商行的省行以及業信銀行,對沈淮作為省國資操盤手還是有著更加傾向性的信任,這也是蔣益彬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省國資成立控股公司,承擔大學科技園的投資跟建設,就算有省財政背書能直接獲得一定的貸款,但每年從省金融係統擠出來的貸款額度也是有限的。在省及徐城市財政寬裕起來之前,還需要省國資從其他地方抽出更多的資金注入,才能保證大學科技園的建設不中斷,”沈淮繼續說道,“而為便於資本的整體協調跟運作,也有成立省國資管理公司的必要……”
蔣益彬看了郭成澤一眼,將淮海融投、東江電力、東江地產、東獅集團、淮海電氣等企業裏的省屬國資股權,從各家省國資企業剝離出來,置入省國資管理公司旗下統一管理,以及未來越來越多改製重組後的省屬國資股權、省國資企業都置入省國資管理公司旗下,確實能利於省國有資本的整體協調跟運作,以沈淮的能耐跟他所能影響得到的外延資源,也確實有可能再額外承擔大學科技園的建設重任……
再者,大學城是非盈利性工程項目,投入的建設資金是沒有辦法收回的,但用於建設的銀行貸款則是要計息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