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也在跟她作對,就在她第105次查看手機時間的時候,警察終於走進了等候室裏。
“蔣太太,我們研究了一下,目前蔣先生有重大作案嫌疑,要將他暫時拘留。”
話音落下,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的攥緊,帶出一陣揪心的疼。
警察要將他拘留!
為什麼老天爺要讓這麼好的男人受苦,卻讓那幫壞人逍遙法外?
難以名狀的酸楚苦楚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直到血痕盡顯。
此刻,女人的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緩了半天才開口問道:“我能去看看他麼?”
“不能!”警察拒絕得幹脆,聽那口氣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你是現場證人,根據規定,不可以跟他接觸。”
聞言,她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到心裏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正南明明沒有殺人,卻要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拘留,這已經很不公平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連探望他的權利都沒有,隻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受苦。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她抬起籠罩著霧氣的眼眸,特意將姿態放低,柔聲說:“警察同誌,我求求您了,讓我遠遠地看他一眼也好!我可以不跟他說話,也不和他接觸。這樣還不行嗎?”
警察無奈地搖搖頭,堅定地答道:“對不起,我們的規定就是這樣。”
言畢,警察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等候室,不給女人繼續求他的機會。
她知道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隻好無奈地坐車回到了蔣家老宅。
蔣正清聽說蔣正南被警察局扣留了,一直等在家門口,見到她之後,立馬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她擰眉搖搖頭,眼睛裏漸漸積聚了霧氣,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眼淚逼了回去。
“找個地方談談吧。”蔣正清的眉目間落下了重重一層陰霾,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冷了不少。
兩人來到老宅的健身房裏,這裏鮮有人來,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蔣正清看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如波浪洶湧般難受,急忙安慰她說:“妙雨,你放心,正南是個聰明人,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他又沒殺人,警察遲早能還他一個清白。”
她知道蔣正清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心裏仍然堵得難受,甚至難受到有些喘不上氣來。
正南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精神支柱,失去了他,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
“謝謝你。”沉寂了片刻,她才從唇間擠出一句話來。
“妙雨,我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為了正南,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蔣正清鄭重其事地說道。
聽到這話,女人的眼睛亮了亮,以為他已有了妙計,焦急地問道:“你有主意了?”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立馬衝到警察局裏把蔣正南救出來。
分開的每分每秒,都讓她感到蝕骨灼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