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胖胖的警察上下打量了趙樹一番,皺著眉頭問道:“是你報的警?”
趙樹不敢怠慢,連連點頭,正色道:“是我。”
“失蹤的女人跟你什麼關係?”胖警察掏出一個小本,在上麵認真地記錄著,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試圖捕捉到他的每個表情變化。
“是我老板的妻子。”
說完這句話,趙樹側眸看了眼蔣正南,隻見他寒著一張千年玄冰似的臉,眸底閃過一絲陰鶩冰涼的寒光,殺意四濺。
趙樹頓覺心底一顫,急忙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綁架是嚴重的刑事案件,需要跟她的家屬直接溝通。你的老板現在哪裏?”胖警察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時,趙樹的內心戲是:警察先生,我的老板就站在你的麵前,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千萬別怪我說假口供。
“他還在國內呢。”趙樹淡定地說著謊話。
胖警察跟身邊的同事耳語了幾句,沉聲說道:“最好讓他趕緊來一趟,綁匪通常會聯係家人勒索財物,他要是能來配合調查的話,有利於盡快救回沈女士。”
趙樹沉思了幾秒,痛快地答道:“好,我馬上安排。”
兩名警察囑咐了趙樹幾句,留下了聯係方式,隨後起身查看案發現場去了。
他倆的對話,蔣正南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眼角眉梢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表情肅殺。
綁匪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傷害自己的女人,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幹的,妙雨所受到的苦,一定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趙樹看著麵前神色冰冷的男人,心情再次沉到了穀底,深知少爺的怒意已經飆到了極點,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劈頭蓋臉地訓斥,所以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敢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少爺,聽警察的意思,需要讓您用蔣正南的身份跟綁匪聯係,所以,少奶奶失蹤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蔣正南早就想到了這點,若有警方介入的話,就要亮出他的真實身份,否則無法用正當理由尋求他們的幫助。
除此之外,他也要用蔣正南的身份把妙雨接回家,再將整件事情說圓了,以免引起家裏人的懷疑。
沉寂了片刻,蔣正南冷凝著一張臉,深邃幽暗的眼眸中透著淩厲的寒芒,吩咐趙樹,“通知我們的人,連夜把躺在醫院裏假扮我的小夥子轉移走。”
“是,少爺。”趙樹應了一聲,隨即拿起手機給辦事人員打電話。
離開機場之前,兩人將相關的監控錄像拷貝走,坐上車直奔別墅而去。
洛杉磯的氣溫很高,可是男人卻覺得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胸口的鑽心的疼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肆意啃咬,將他的心咬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回到別墅時,蔣正南的麵龐陰沉得更加駭人。
前段時間,他和小丫頭在這裏度過了美妙的時光,別墅裏到處都是她的氣息,仿佛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然而,這一刻,他卻不能擁她在懷,甚至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臥室裏,打開衣櫃,盯著裏麵的裙子發呆,不由自主地捂著胸口,覺得那裏好像空了,周身隻剩下無邊無際的落寞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