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故作鎮定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剛才是不是撞疼你了?”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光充滿疼惜和寵溺,笑著說:“被撞疼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我沒事的。”
她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心想若是那個混蛋蔣正北,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破口大罵。而他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極盡溫柔,充分說明他是和蔣正南接近的那個蔣正北,可以暫時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
此刻,也顧不上麵子問題,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能請你幫我個忙麼?”
男人點了點頭,眼神很是磨人,柔聲問:“什麼忙?”
“醫生說,我的雙眼需要避光一段時間,所以我想請你找人照顧我半個月。行嗎?”她刻意放低姿態,說話時很客氣。
男人對她的溫順很滿意,痛快地應道:“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
聞言,她撇了撇嘴,腹誹道,就算是好點兒的蔣正北,也並不是樂於助人的好青年。
“什麼條件?”
“很簡單,你不能繼續住在原來的地方,要搬進我在洛杉磯的家裏。”頓了幾秒,為打消她的顧慮,男人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碰你。”
這個條件讓她感到心裏不痛快,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辦法,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無奈地答道:“好,我同意。”
醫院裏。
男人雙手插兜,深情地凝望著身側的女人,一貫清冷的麵容上帶著幾分怡然自得的淺笑,氣質優雅而矜貴。
沈妙雨感受到男人灼熱的視線,故意裝作沒看見,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醫生。
“你記住,雙眼一定要避光,戴上這個眼罩後,半個月之內絕對不能拆掉。”
醫生邊說邊掏出一個黑色眼罩,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異常的肅然。
“晚上睡覺時也不能摘下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不行!”醫生堅決地否定了這個說法,一字一句地強調,“任何時候都不能摘!除非你不想要眼睛了。”
這番話著實把她唬住了,嚇得急忙擺擺手,說道:“我一定聽話,絕不摘下眼罩。”
醫生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把眼罩戴在了她的頭上,再次叮囑了幾句。
“妙雨,我們走吧。”男人自然地將右臂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將女人的左臂圈在自己的窄腰後側,想要帶著她走出診室。
她沉默著站在原地,嫌棄地把左手收了回來,抬起右手,想要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拽下來。
無奈,男人的力氣太大,那隻大掌就像黏在了她身上似的,無論如何使勁都無法撼動他的鉗製。
這個蔣正北,還說不碰自己,明顯是在忽悠她,堂而皇之地對自己動手動腳,真是令人作嘔。
“你把手放開。”她緊皺著眉頭,厲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