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努努唇,“才不是呢,言初乖得很,隻有這一件事上拗性子,在別的方麵都很懂事。”
薛延用嘴叼著筷子,伸手擦了把阿梨額上的汗,又在麵裏攪了兩下才道,“等咱以後有錢了,就回一趟揚州,將舅子接回家裏來,你再做一頓臊子麵,我們倆對著卷。”
阿梨笑出聲,用肘彎搡了搡薛延,“你怎麼這麼貧。”
“沒貧。”薛延正色看著她,“我真的。”
阿梨彎唇,“那我就等著,等你賺許多錢,成一個大財主。”
薛延樂了,,“是不是得像韋掌櫃那樣,穿絲綢衣裳,戴著高帽,弄兩撇胡子,背著手走路,把肚子挺出來?”
阿梨很認真想了想,搖頭道,“還是不要了。”
薛延問,“為什麼?”
阿梨把碗放在腿上,伸手在薛延唇上比劃了兩下,嘟囔著,“你要是有那樣胡子,得多醜啊。”
薛延吸了口氣,攥住她腕子,“什麼呢!”
阿梨笑著躲,嘴裏道,“不了,再不了。”
薛延也沒真惱,嚇唬兩聲,再捏了她下巴一把便就作罷,他敲敲阿梨的碗沿,問,“不吃了?”
阿梨點頭,“飽了。”
笑笑兩刻鍾,麵都涼得差不多,薛延把她的碗接過來,往自己碗裏一倒,也不磨蹭,隨便扒兩口就進了肚子。
再刷鍋洗碗,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已經是戌時過了。偌大院裏靜悄悄的,連個亮燈的屋子都沒有,阿梨先去了趟結巴的屋子,看他睡得安穩,這才放心掖了掖被子,回到自己屋中。
床鋪已經鋪好,洗腳水熱騰騰放在地上,薛延光著膀子躺在被子裏,拿了本胡安和的書翻翻看看。阿梨拆了發,洗漱脫衣後也上了床,薛延把被子捂得暖和,她本不覺著困,但一貼上他身子,眼皮便就有些黏。
薛延把書放到枕邊,單手摟著阿梨脖頸,吹熄了燈床邊幾上的燈。
一室黑暗,薛延拍拍阿梨的背,要她睡覺。
阿梨往被子裏縮了縮,眼睛合上,本想快些入眠,但忽然想起什麼,又清醒過來。白日裏事情太多,她心都牽掛在結巴的身上,一時間都忘記了韋掌櫃曾經來過,現在想起來,便有些好奇。
阿梨碰了碰薛延的腰,聲問,“宴春樓的掌櫃找你,是做什麼?”
薛延把她的手拽過來放在自己肚子上,慢悠悠寫,“買菜譜。”
阿梨瞬間便就反應過來,“腸粉?”
薛延拍拍她手背,意思是答對了。
阿梨“唔”了聲,問,“那咱們要賣嗎?”
薛延又拍拍她手腕,意思是否認,不賣。
阿梨咬著唇,在心裏算著家裏還剩下的錢,過了好半晌,低低道,“可是薛延,咱們的二十多兩銀子,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店暫時也開不了,沒有進項,這可怎麼辦?”
薛延手掐住她腰肢往上提了提,讓兩人臉對著臉,探身親了親她眉心,與她寫,“我是誰?”
這問題,腸粉剛開始賣的時候薛延也問過,阿梨的心立時便就安下,她笑起來,甜甜喚了句“相公。”
這一聲喚得嬌嬌軟軟,薛延聽在耳裏,隻覺得順著脊背往上竄了一股邪火,把阿梨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些,與她鼻尖相抵。這樣位置,薛延一偏頭就能攥住她的唇。
呼吸交融,熱氣迎麵撲在臉上,阿梨睜著眼,在模糊中看著薛延,她聽不見,但也感受得到,他心跳愈來愈快,握著她腰的手心也越來越燙。那火熱透過薄薄布料穿透過來,讓阿梨打了個哆嗦。
阿梨肌膚偏涼,在這樣時刻,就更讓人舍不得放手,薛延一手貼著阿梨脊背將她按在胸前,另一隻則從褻衣底下往上探。他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一翻身將阿梨整個壓在身下,埋頭吻住她鎖骨位置,深深一吸。
阿梨褻衣被卷直胸前,肌膚裸露處與薛延緊密相貼,即便早不是第一次,但阿梨還是覺得羞澀,推了推他胸前,聲道,“你別鬧,明日還要早起。”
薛延將頭埋進阿梨頸窩,手指在她胸前寫,“就一次。”
阿梨張張唇,還想話,但薛延再不給她機會,一手扶著她後背抬起,將褻衣完全扯下,唇覆上去。
……
第二日到宴春樓尋韋掌櫃時,薛延神清氣爽,走路都能帶起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