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父親與大哥,是在戰場上敗在了秦袁的手中,如今,她既然有這個能力,那麼,”說著,葉景鑠的手,閑閑的轉動了一下手中剛剛斟滿了酒的酒杯。月光映襯下,酒杯內,反襯出琉璃色光芒的液體,倒影著那薄唇一劃而過的興味弧度,“我倒想在戰場上,與她一較高下!”

“如今,東華帝的兒子登基,南寧帝是決計不會真正的對東華國出兵的,葉兄的這個打算,恐怕,是要落空了!”雲袖知淡笑著說道。

葉景鑠望了一眼對麵的雲袖知,如何能聽不出來他話語中隱藏的那一絲弦外之意,微微的勾了勾唇,相視一笑,半空中,交彙了一個不容外人看透的眼神,沒有說話。

密室內。

秦楚再三的替水晶棺內的人把脈後,緩緩地收回手,對著一行人道,“博雅她,沉睡了二十年之久,如今,盡管已經服下了解藥,但是,她體內的血脈,沒有如正常人一般活躍的運轉,也就是說,在一般人體內可以很快生效的解藥,博雅她至少需要數倍、或是數十倍的時間!”

秦皓軒望著水晶棺內的人,神情平靜,但黑眸之中,卻含著一絲黯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那個時間,等著她醒來,再見她一麵。

古修蒼亦望著水晶棺內的人,深眸,有著無法掩飾的欣喜,不管需要多少時間,他都會耐心的等下去。

封若華撫在冰棺上的手,在秦楚話音剛落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倏然扣緊。

秦楚望了一圈所有人後,將目光,落在祁千昕的身上。心中,無聲的問,這個結果,他開心麼?

祁千昕抬起頭來,恰好與秦楚四目相對。

“阿楚,我們出去吧!”祁千昕略一斂眸,瞬間,完美的掩去了那一雙鳳眸內,所有的光芒,語氣,淡淡的對著秦楚說道。

秦楚微微一怔,祁千昕說話的語氣,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可,又有些熟悉,手,明知已經不可以再伸出,但還是自然而然的、情不自禁的伸了出去,緊緊地握上了祁千昕的手。

祁千昕的身體,倏然的微微一僵,另一隻手,緩緩地覆上秦楚握著她的那一隻手,微微使力,似乎是,想要推開。

秦楚清晰的感覺到那一絲不重、甚至可以說是很輕很輕的、幾乎完全可以忽略掉的力道,眸中,漸漸地黯然一片,手指,一根一根的、極其緩慢的鬆了開來。

但,就在秦楚的手,將要脫離祁千昕的手、而還未脫離的那一刻,整隻手,突的被祁千昕握入了手掌心,與往常無二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夜深了,我們回去休息!”說著,牽著秦楚的手,就往密室外而去。

秦楚一時間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兩隻相握在一起的手,下一刻,反應快速的反握了上去,唇角,止不住的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的柔弱弧度,與祁千昕一道,抬步離去。

封若華隻是回頭望了一眼那一襲白色的背影,眼中,並沒有太多的留戀,也不許自己有太多的留戀。而後,平靜的對著自己對麵的秦皓軒道,“父皇,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要西越帝恢複記憶。可是,阿楚愛他,若是西越帝恢複了記憶後,舍阿楚而去,那隻會讓阿楚痛苦,而我,也會比失去她更痛苦!”

“洛華,難道,你願意選擇放手麼?”

“愛,不一定要得到!”

古修蒼聞言,抬頭,望了一眼封若華,繼而,又望向水晶棺內的人,對著秦皓軒道,“當年,我也是因為阿雅她愛你,所以,才選擇的放手。可是,最後,你並沒有好好的待她!不過,阿昕不一樣,你我,應該都了解他才是。他絕不會傷害阿楚一分一毫,洛華的放手,才有可能讓阿楚真真正正的幸福!”

秦皓軒沒有說話。

古修蒼依舊望著水晶棺內的人,道,“阿雅,阿楚乃是阿袁的女兒,當初,你最是疼愛阿袁,但是,我卻曾經傷害過她。如今,但願阿昕可以好好地待她吧!”

幾乎是熟門熟路般的,祁千昕帶著秦楚,從另一條密道出去。

當,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的時候,秦楚停下了腳步,側頭,望向祁千昕,握緊了那一隻沒有被祁千昕牽住的手,盡量的維持著平靜的問道,“千昕,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了什麼?”

該來的,終究要來!

祁千昕聞言,望向秦楚,長睫,在月光的照射下,與眼簾處,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那一雙鳳眸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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