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籌帷幄,除了我,你還能愛誰(2 / 3)

秦楚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繼而,淡淡的揮了揮手,讓侍衛退下,再側眸,望向一行將領,眼神,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不鹹不淡的啟聲,“各位將領,你們先是遲遲不來,完全無視上屬的命令,後又是不信、懷疑上屬的話。三條規矩,已是犯了兩條。各位,你們自己說,我該怎麼處罰你們呢?”

嘴角輕鉤,美目似水,容顏傾世!這樣的貌相與音質,第一眼,會讓人覺得她太過羸弱,需要人捧在手心裏細心的嗬護。但是,第二眼仔細看,便會讓人覺得那神色,太過淡然從容,仿佛閱盡世間百態,暗藏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銳利與鋒芒,讓人著實不容小覷。

所有的將領,一時間,心中,止不住一陣肅然,收回與身側同僚暗暗交彙的眼神,微低頭,久久的沉默。

徐傲廉猛然站起身來,神色不屑,傲慢道,“三條規矩,本將就是犯了兩條,秦小姐想要怎麼處罰本將呢?”

秦楚也站起身來,神色如千年古井般波瀾不起,道,“自然是按照軍中規矩處罰!”

聞言,眾將領一致的站起身來,紛紛開口道,“秦小姐,遲到確實是我們的錯,若是你要處罰,就連我們一起處罰……”

秦楚一揚手,打斷眾將領的話,他們以為,她真的不敢做出處罰麼?他們以為,用這樣的方法就可以逼得到她麼?笑話,“剛才,我已經讓人記下了時間,遲到之人,每人罰軍棍二十。另外,還要按照各位遲到的時間,一盞茶,追加十軍棍!”

一刹那,眾將領不可置信的望著首位之人,深深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但是,這是在軍中,作為將領的你們,應該比任何一個士兵更懂得何為服從!記住,同樣的錯誤,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再犯一次,否則,嚴懲不貸!”音質與人,同樣的清調冷冽如寒冰,容不得人質疑一絲一毫!

徐傲廉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下一刻,重重的一拳,直擊在麵前的長桌上,令長桌,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聲,而後,一拂衣袖,無視秦楚,轉身就出了廳殿。

秦楚淡瞥一眼,對著身後的侍衛道,“帶眾將領下去領罰,一下都不能少。另外,受罰之後,安排各位將領在行院住下,好生伺候!”

眾將領麵色黑沉,一致的離去。

待所有的人都出去後,始終靜靜聽著、不發一言的莊君澤,才不緩不急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笑著開口道,“這一個下馬威,下得可真重!”

“一件事,我喜歡一次性做好,不想拖泥帶水,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難道,你就不怕適得其反麼?”

“我懂得分寸!”

秦楚莞爾一笑,不再言語,端起自己麵前的茶盞,杯蓋微掀,慢慢的品了起來。

莊君澤看著,亦不再說什麼。

東野城,南邊,是一條寬約二三十米的河流,西邊,是一陡峭的懸崖,崖底,有一條狹窄的通行之路。南寧國的士兵,兵分兩路,分別從這兩個方向前來。

書桌後麵的牆麵上掛著的軍事地形圖前,秦楚與莊君澤兩個人,負手而立,身後,靜靜地立了一行侍衛。

半響。

之前領命前去監視將眾領們受罰的那一位侍衛,快步回來,手中,拿著一塊號令士兵的令牌,遞到秦楚的麵前。

秦楚伸手接過,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令牌,旋即,紅唇微勾,上前一步,手,從容自若的指著軍事地形圖上、河流的上流、幾條小河流的交彙處,對著身後的其中一名侍衛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拿著我手中的這塊令牌,立即調三千兵馬,前往上流,設法擋住、集聚上流的水流。”

那一名侍衛領命,上前接過秦楚手中的令牌,轉身出去。

“你,帶著我從國都帶出來的那一行侍衛,前去城內,一天的時間,繳納盡城內每一戶人家家裏的糧食。告訴他們,以後的日子,一天三頓,讓他們都準時排隊到北城門領取!”

侍衛領命下去。

莊君澤靜聽著秦楚下令,末了,讚許的點了點頭。

秦楚笑著望向莊君澤,道,“哥哥,我們一起去西城外,看看西城外的風景,如何?”說話間,已經抬步,向著殿門走去。

莊君澤緩隨其後。

另一邊。

明裏,雲袖知兵分兩路,前往東華國的東野城,暗裏,則早已經派人喬裝打扮,進入了東野城的城內,隻為了到時候兩路兵馬進攻東野城時,裏應外合,打它個措手不及!

“王爺,這是潛入城內的人,剛剛傳回來的消息!”

大帳中,一名黑衣人,手中,拿著一封信函,屈膝而跪,恭敬的對著書桌前的雲袖知說道。

雲袖知抬頭,看了一眼,示意一旁的士兵將信函拿過來。

打開信函,寥寥數語,令雲袖知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唇,她,似乎總是在不經意間,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一招在水流封河流,已是擋去了他南邊的那一路人馬。

深思片刻,雲袖知笑著揮了揮手,讓黑衣人離去,繼而,示意一旁的侍衛,讓他去見方將軍召來。

安靜的帳內。

雲袖知坐在書桌前,看著麵前匆匆忙忙前來的方將軍,不緊不慢的道,“方將軍,本王現在命令你,再調集三百人馬,立即暗中潛入東野城,屆時,等候本王的命令!”

方將軍領命下去。

東野城城外西邊的斷崖上。

秦楚與莊君澤躍身下馬,兩襲白衣,在身後,揚起兩抹有型的弧度,繼而,翩翩然落下。風,揚起兩個人的長發,肆意飛揚。

秦楚觀察了一圈周圍的地形,抬步,向著崖下的狹窄山道走去,每走一步,便將走過的景物,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心中,暗暗地思忖著:南寧國的兵馬,從西邊而來,定然會經過前方的森林……

莊君澤也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與秦楚,時不時的交彙一個眼神,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盡相同的光芒。

夜幕降臨!

秦楚與莊君澤兩個人,才悠悠蕩蕩的回城。

城門口,兩個人遠遠地便望見了那一襲白天見過的身影……徐傲廉,同時,也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莊君澤側頭望向秦楚,打笑的道,“看來,你的麻煩來了!”

秦楚淡淡的抿了抿唇,馬速,不加快,也不放慢。直到,越過徐傲廉,進入了城門,才勒住韁繩,躍身下馬。

徐傲廉看如此傲慢無禮的女子,心中的怒意,一時間,更甚了一分,上前就直言道,“秦小姐,請問你讓你的人,收繳城內百姓的食物,到底是何意?”

秦楚似乎這才看到了徐傲廉,笑著望去,不甚在意的道,“士兵所需的糧食不多了,讓城內的百姓捐獻一點,又如何?再說,又不是不讓城內的百姓吃食了,一日三頓,讓百姓去北城門領取便是!”

徐傲廉惱怒,喝聲道,“古往今來,從來不曾有這樣的事!”

“那或許,還可以有幸寫入史冊!”

秦楚笑意不減,似是沒有感覺到麵前之人的怒意,又或者,對於麵前之人的怒意,根本視若無睹!

“你……”

徐傲廉哪裏受過一個女子這等的氣,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秦楚抬頭望了一眼泛黑的天際,拂了拂衣袖,道,“徐將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望著那一襲頭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下的白衣,徐傲廉怒不可解,一拂衣袖,也轉身離去。

拐角處!

莊君澤一邊走,一邊對著身側的秦楚道,“其實,你大可以告訴他一切,著實沒有必要與他鬧得這般!”

“徐傲廉,當初曾跟隨過秦皓軒,論資曆,我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弱女子,就算我告訴他,他也絕不會聽我的,或是,相信我!”這一點,秦楚從第一眼看到徐傲廉的時候,就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而此刻,雲袖知絕不會給我那麼多的時間,讓我去讓徐傲廉臣服與我!”

莊君澤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

秦楚走著走著,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望向莊君澤。

莊君澤一怔,也跟著停了下來。

“哥哥,那個叮叮與當當,你能借我用一下麼?”那兩個一襲紅衣的小小殺手,秦楚可是印象深刻,從未曾忘記過。

莊君澤望著秦楚,眸光深深淺淺,轉瞬間,又完美的掩去,笑著道,“哥哥的東西,自然也是幽兒的東西,幽兒想要,拿去便是,以後,莫要再說借這一字。”

聞言,秦楚不覺笑著點頭,“有一個哥哥,真好!”

“有一個妹妹,也不錯!”

莊君澤也笑著道,隻是,聲音中,隱藏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歎息,“幽兒,趕了幾天的路,累了吧?先回去休息!”

“好!”

“走吧!”

三日的時間,城外,河流上流的水,被有效的控製,隻見,河流內的水流,比之平時,緩了三倍不止,高度,也比平時低下了至少兩米。

懸崖上,則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一千士兵,徹夜守候在懸崖上,觀察著遠處而來的那一行兵馬!

城內。

百姓的食物,全數被繳,由剛開始的反抗,到後來,迫於饑餓而服從,每天,已是準時的到北城門去排隊!

隻見,一日三頓用飯的時間,街道上,幾乎找不到一個人影,恍若是一座空城!

這一日!

有士兵前來稟告,道,“南寧國西邊的兵馬,已經經過森林,馬上就要進入懸崖底下的狹窄山道了!”

聞言,秦楚與莊君澤一道前往了懸崖!

懸崖上。

一木幾,一盤棋、兩杯香茗、兩凳子,秦楚與莊君澤兩個人,閑然自得的品茶下棋,遠遠望去,就如一幅唯美的風景人物畫。

“哥哥,輪到你了!”

秦楚右手落下一白子,繼而,掀動左手手中端著的茶杯杯蓋,道。

莊君澤右手執著黑子,但目光,卻並未落在棋盤上,而是落在了身側、懸崖底下的那一條狹窄的山道上,道,“你確定,雲袖知今日會進攻東野城?”

秦楚品茶而笑,卻是笑而不語!

莊君澤收回視線的那一眼,恰見了秦楚臉上的那一抹笑容,道,“既然你如此的確定,那麼,這棋,我便落這裏吧!”

東野城城內,北城門。

城內的百姓,為了領取食物,已經排隊等了整整一個時辰,但是,卻根本不見那些侍衛,有發放糧食的意思,甚至,還阻攔了他們離去。

徐傲廉得到消息,快速趕來,命令侍衛馬上就發放糧食,但是,侍衛並不聽命,隻道,“這是秦楚的意思。”

徐傲廉怒,道,“那便讓百姓都先回去!”

侍衛阻攔,“將軍,小姐下令,今日,所有的百姓,除了呆在這裏,哪也不許去!”

大人還好些,但是,有些小孩子,在長久的等待下,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一時間,場麵,弄得紛亂不已。

“讓小孩子自己去玩,有什麼事,本將擔著!”

“將軍,小姐的命令,不得違背。再說,每一個人,領取每一個人的食物,就算是父母,也不允許領取自己孩子的食物。小孩子若是此刻走了,那麼,自然領不要他的那一份,將軍,你是想讓小孩子餓肚子麼?”

徐傲廉聞言,惱怒不已。

“將軍,這裏是東野城,誰的人馬也沒有你多,若是你強行要發放糧食的話,我們隻能先毀了所有的糧食!”侍衛就著秦楚一早吩咐他的話,一字不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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