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愛是獨一無二(1 / 3)

這份愛是獨一無二

明亮如皎的月光下,隻見,一襲妖冶紅衣的男子,背上,背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緩步的走著!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長長的影子!

祁千昕一路背著秦楚,回到住的地方,剛想將她放下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已經真的沉睡了過去。

冥夜十三騎皆圍坐在一樓的屋內,時不時的望向門外,見,祁千昕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門口時,連忙起身,迎上前去。

祁千昕一個眼神,示意冥夜十三騎不要說話,不要吵醒了背上之人!

冥夜十三騎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見過祁千昕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人,一時間,紛紛閉住嘴,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祁千昕背著秦楚,輕步向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冥夜十三騎看著那一襲恍若對待珍寶一般對待背上之人的背影,心中,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好,還是壞!

安靜的房間內!

祁千昕將背上的秦楚放下,旋即,將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至於,她身上原先濕透的衣服,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用內力,烘幹了。

“不要走!”

就在祁千昕給秦楚蓋好被子,轉身,準備離去之時,隻聽,一道輕不可聞的聲音,突的從床榻上的人的口中溢出!

祁千昕一刹那,以為秦楚醒了,回頭望去,卻發現,原來,不過是她的夢語。

“不要走!”

夢境,將沉睡的秦楚,牢牢地困住,怎麼也掙脫不開!

夢中,秦楚回到了那一日,看著那一襲白發的男子,丟下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她不由得拚命上前去追,但卻,怎麼也追不上,“不要走!”洛華,不要丟下阿楚,好不好?不要走……拚命拚命的追……

祁千昕借著窗外滲透進來的月光,將床榻上的人眉宇間的那一絲輕皺,盡收眼底,心,不受控製的微微一軟,一拂衣袖,在床沿,緩緩地坐了下來,安撫的道,“好,我不走!”

夢境中的秦楚,聽到外界的聲音,手,忽的從被子中伸出,茫然的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探去!

祁千昕未曾多想的伸手,握住了那一隻在半空中,不斷探索的手!

睡夢中的秦楚,眉宇間的皺痕,緩緩地舒展了開來!

祁千昕握著那一隻手,清晰的感覺到那一隻手不同尋常的溫度,眉,止不住皺了皺,另一隻手,輕輕地觸上沉睡之人的額頭。

好燙!

應該是,發燒了!

祁千昕心中,頓時擔憂不已,立即放開秦楚的手,起身,快步的向著房門走去,去吩咐樓下的冥夜十三騎,讓他們熬一碗退燒的藥來!

手心的溫暖,驟然失去!

那一襲白衣,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終是,什麼都失去了麼?終是,什麼都留不住麼?

深深地陷在夢靨中的秦楚,怎麼也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在手被鬆開的後一刻,忍不住如出生的嬰兒般,緊緊地卷縮在床榻上,低低的哭泣。

祁千昕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心,在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劃過了一抹陌生的、異樣的憐惜與不舍!

“怎麼了?”

一邊快步的向著床榻上的人走去,一邊擔憂的問道。

床榻上低低抽泣的人,似乎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身體,依舊緊緊地卷縮著,仿佛這樣,就可以感覺到一絲溫暖。

“做噩夢了?”

祁千昕在床沿,重新坐下,伸手,輕輕地、恍若珍寶一般的扶起床上沉睡之人,修長的手,指尖,帶著一絲寵溺的拭去沉睡之人眼角的那一絲水漬,道,“告訴我,做什麼噩夢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軟,此刻,若是冥夜十三騎在這裏,定然會大吃一驚!

無盡的寒冷當中,倏的融進來一抹令人安心的氣息!

秦楚的雙手,在自己還未來得及思考的時候,就已經不由自主的伸出,緊緊地摟住了那一抹令自己安心的氣息,怎麼也不願鬆開,仿佛,鬆開了,就失去了一切!

“阿楚!”

祁千昕輕輕地對著緊抱著他的人喚道,但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喚,懷中的人,都沒有絲毫的反應。但,所幸,懷中的人,已經不再低低的哭泣!

為什麼會對懷中之人,存在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呢?

祁千昕一時間說不上來,總之,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一種異樣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了,有祁叔叔在,祁叔叔會將夢中那些欺負阿楚的壞人,通通打走。阿楚,不怕了,沒事了!”祁千昕的後背,閑然的倚靠在床榻的床棱上,而後,將沉睡的秦楚,往自己的懷中一撈,讓她半個身子,趴在自己的身上,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如安慰一個做了噩夢的孩子般,輕輕地、不厭其煩的安慰著。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中一人,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輕敲門,走了進來!

祁千昕對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伸手,接過來人手中端著的那一藥碗,之後,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來人出去。

打開的房門,不到片刻的時間,如開啟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合了回去!

“阿楚,醒來,喝藥了!”

祁千昕在房門合上後,輕輕地推了推懷中之人,想要將她喚醒。

好不容易脫離了噩夢的秦楚,連連的皺了皺眉,旋即,轉了個身,企圖以此來逃離那一道擾人的聲音。

“阿楚,起來!”

祁千昕的脾氣,顯然不是特別的好,在再三輕喚,不見懷中之人醒來後,直接一手,擰住了懷中之人的鼻子,道,“阿楚,快些給我醒來!”

沉睡中的秦楚,漸漸地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緊閉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掀開了一條縫,來幫助自己呼吸!

祁千昕看著,眉目,忽的一挑,單手,扶起秦楚,讓柔弱無骨的秦楚,靠在自己的臂彎當中,然後,將藥碗,直接觸上那一張微微掀開的紅唇!

苦澀的藥汁,倒入秦楚的口中!大多數,順著秦楚的唇角,滴落在了幹淨的被子上,少數,則是灌進了秦楚的口中。

秦楚頓時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本能的伸手,去推觸在唇上的那一隻藥碗。

祁千昕輕鬆的躲開,而後,摟著秦楚的那一隻手,順道將秦楚的兩隻手,同時固定住,藥碗,再一次觸上秦楚的唇角!

好苦!

好難喝!

沉睡中的秦楚,止不住掙紮的搖頭。

黑褐色的藥汁,霎時,如雨滴一般,灑落在了被子上!

“不許動,不然,就不要你了!”祁千昕看著自己被濺滿了藥汁的手掌,鳳眸一斂,聲音,突的放沉,對著秦楚的耳畔,威脅道!

非常有效地威脅,隻見,前一刻還在不停掙紮的秦楚,後一刻,已經如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般,一動也不再動!

祁千昕一時間,不覺得玩心一起,再次用著低沉的聲音,道,“把嘴巴張開!”

依然還閉著眼的秦楚,聽話的張開了嘴!

祁千昕將藥碗,湊近秦楚,就著那一張張開的嘴,直接給灌了下去,並且,還一邊灌,一邊道,“喝下去,不然,就不要你了!”

一口一口,再怎麼苦,再怎麼難喝,秦楚也拚命地喝下去,生怕那一個說話之人,真的不要自己了!而,至於那一個說話之人到底是誰,卻並沒有去想!

祁千昕看著臂彎中的人強行壓抑著害怕、不安的神色,知道自己,或許做得有些過分了。於是,聲音,不由得放低,輕哄道,“好了好了,我剛才,是騙你的,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你,要我?”

閉著眼,神智並不怎麼清醒的秦楚聞言,小心翼翼的求證!

“是,我要你!”

祁千昕看著臂彎中的人,薄唇,劃過一抹淺笑的弧度。白天的時候,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得挺冷靜、挺從容的人,怎麼,才一生病,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還是,她的內心,本就是這般的脆弱,平常表現出來的堅強,不過隻是一個展現給外人看的表象?

“可是,你剛剛說,你不要我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委屈,還有一絲盡管強行壓抑,卻還是沒有壓抑住,絲絲縷縷散發出來的害怕!

“都是我不好,我騙你的!”安撫此刻閉著眼的人,似乎,隻能用這般小孩子的語氣!

“騙我?”

“恩,騙你的!”

“你壞,你騙我,我害怕!”

“好,我壞,以後,再不會了!”

“那你要發誓,永遠不會不要阿楚!”

“好,我發誓!”

聞言,秦楚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但是,仔細看,那一抹笑容,隱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哀傷。似乎,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這麼發誓過。但是,後來,他還是不要她了!發誓,有的時候,也是做不得數的!

“阿楚,又怎麼了?”

祁千昕敏銳的察覺出了臂彎中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絲哀傷,低頭,輕輕地問道。

“沒什麼!”秦楚搖了搖頭,似乎真的沒什麼,又似乎,是不想說!

“是不想告訴我麼?那我可要生氣了!”用與小孩子說話的語氣,與生病的人說話,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也會變得如小孩子一般!

“你不要生氣!”

“你告訴我,我就不生氣!”

“我……”

“我已經生氣了!”聲音,有意微微加重。

“我……我隻是有點害怕,害怕你是騙我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低。

“騙你?”祁千昕聞言,望著臂彎中的人,從她的神色中,他發現,她竟是這般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以前,有一個人,他也說不會不要阿楚,也發誓,但是,他說話不算數,他……”為什麼要說話不算數呢?為什麼就不能說到做到呢?既然做不到,又為什麼要發誓呢?聲音,不知不覺含上了一絲輕微的哽咽,不知道,生病,是不是都會讓人變得異常的脆弱,“他不要阿楚了,真的不要了,不管阿楚怎麼求他,他就是不要阿楚!”

南寧國的天牢,葉景鑠的折磨,莊君澤的蠱毒,其實,都遠不及那一個人的轉身!

他們,傷的,是身,隻要敷藥,傷口,很快就好了!

但是,那一個人,他傷的,是心!

心,要上什麼藥呢?

“他,不要阿楚了,阿楚的心,好痛好痛!”自己,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一個人,但是,卻總是一遍又一遍,不受控製的想起那一個人。而,每一次的想起,心,都是痛的無以名狀。雙手,忍不住摸索著摟著自己之人的手,再將他的手,緊緊地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這裏,好痛!”

祁千昕的手,觸在秦楚心髒的位置,此刻,她口中說的那一個人,是讓她心痛麼?如果可以,他真想將自己的手,深深地伸入她的心髒,將那一個令她心痛的人,從她的心髒中,挖出來,然後,狠狠地扔掉!

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

“以後,不可以再為別的男人心痛,當然,你的祁叔叔除外。不過,你的祁叔叔,絕不會傷你的心,讓你心痛的!”命令的話,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以後,不可以再想著別的男人,當然,你的祁叔叔除外!”霸道的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以後,不可以再從你的口中,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當然,你的祁叔叔除外!”毫不掩飾的獨占!

秦楚聽著那一道強勢的不容人反駁、必須接受的聲音,心中,不覺得撅起了一口氣,身體,緩緩地坐直,用著同那一道聲音無二的語調,一字一頓道,“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許說不要阿楚!”

“以後,不管要去哪裏,你都必須帶著阿楚!”

“以後,你要聽阿楚的話!”

聞言,祁千昕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這一個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的人,忍不住輕輕一笑,自己,與一個神誌不清的人較什麼真,估計,明天一早醒來,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是做不到麼?“快些說話,說你都聽我的!”

“好,我說,我答應,全部、通通、每一條都答應!”

“那我們拉鉤!”

手,茫然的向著前方伸出。

祁千昕看著麵前那一隻握著拳,隻伸出小拇指的手,又是止不住輕輕一笑,而後,將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道,“這樣,總該相信了吧?”沒想到,麵前的人,還是一個挺霸道的人!讓他以後,都聽她的話?恩,這個,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你真是一個好人!”

秦楚在勾了手指後,臉上,露出來一抹大大的笑容!

“我要是好人的話,你今天,就不會生病了!”祁千昕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手,捏了捏麵前之人的鼻子,道,“好了,現在,勾也拉了,可以睡覺了吧?”

“不,不困,不睡!”

明明已經困的要死,但卻倔強的說不睡,是害怕,此刻的那一抹安心,在自己睡過去後,就會消失不見麼?害怕明天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南柯一夢麼?害怕終是,隻剩下一片冰冷麼?

如果,注定是那樣的結果,那麼,就讓此刻的安心,再多留一點時間吧!一點、一點時間就好!

祁千昕將手中還拿著的那一隻藥碗,往不遠處的桌子上,輕輕一執,隻見,下一刻,碗,已經安安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之後,手,輕輕的撫了撫麵前之人的頭發,直接將她放平,拉過被子,給她嚴嚴實實的蓋上,道,“聽話!”兩個字,十足命令的語氣,卻不知,包含了多少寵溺在裏麵!

“那你,不走!”

身體,盡管躺下,但是雙手,卻依舊緊緊地拽著那一襲衣擺,怎麼也不願鬆開!

“不走!”

“那拉鉤!”

“好,拉鉤!”

兩個人,真是的,又如小孩子一般拉起勾來!

秦楚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了,拉著衣擺的手,時不時的動一動,以此來確定,那一個人,並沒有離開。

祁千昕幾乎是縱容的看著床上之人的小動作,而後,帶著一絲無奈的閉上了那一雙魄麗的鳳眸!

久久,久久的安靜!

“你,睡了麼?”

“睡了!”

“不睡,好麼?與我說話!”

“已經睡死過去了,說不了話了!”

“可你現在還在說話!”

“那是夢話!”

“好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聽到床榻上的人,傳出平穩的呼吸聲,祁千昕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唇角,含著一抹淺淺的弧度,止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難道,自己失憶了,智商,也會下降?不然,怎麼會那麼無聊的和人玩拉鉤?

起身,準備離去。

卻發現,衣擺,仍舊被那一雙手,緊緊地拽著!

祁千昕試著掰了掰,但是,他每動一下,就可以看到,床榻上的人,眉宇,會跟著皺一下!祁千昕微微沉默了一下,正想將那一角衣擺劃開之時,隻見,那一雙原本拽著自己衣擺的手,緩緩地、緩緩地鬆了開來!

心,忽的劃過一抹異樣!

祁千昕重新在床沿坐下,拉過那一雙手,將自己的衣擺,塞了進去,道,“可是你自己不讓我走的,明天,可千萬別說我敗壞了你的名節!”

不過,嫁不出去也好,祁千昕壞心思的想!而後,又接著道,“安心睡吧,我不走!”

窗外的月光,靜靜地拂照進屋內,悄悄地見證了此刻入畫的一幕!

第二天。

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在床榻上那一張安然沉睡的容顏之上!

許久,隻見,床榻上沉睡之人,如蝴蝶的羽翼般,靜靜地垂在眼簾處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而後,如羽扇般,緩緩地、緩緩地掀了開來!

陽光,直射入眼!

秦楚不適的伸手,擋了擋,記憶,隻停留在昨夜,自己在那一個人的背上,睡著了,之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一個人,在床榻上,仔細的想了想。片刻,秦楚掀開被子,起身。這才發現,被子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小黑點,像是藥汁,灑在了上麵一樣。

輕輕地呼吸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藥味!

難道,自己昨夜生病,喝藥了麼?

這般想著,秦楚感覺到了口中的苦澀,記憶,開始一點一滴,播放在腦海中!

忍不住,深深地閉了閉眼睛!

樓下。

祁千昕一臉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冥夜十三騎的麵前。

冥夜十三騎不由得打量起心情顯然非常不錯的祁千昕,眼底,一致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

祁千昕並不解釋。因為,昨晚,他是準備離開的,是那一個人,自己拉著他,不讓他走的。所以,怪不得他,所以,不解釋,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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