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當年的真相2(2 / 3)

“小阿楚,你想幹什麼?”

一襲紅衣,在渾身濕淋淋的秦楚爬上菁棘船的時候,落在了菁棘船上,落在了秦楚的視線當中。

秦楚雙膝,無力的跪在菁棘船上,菁棘船上的倒刺,刺破白衣,深深地紮入肌膚,點點紅色,如冬日的臘梅,綻放在白色的衣袍上。

“我想離開這裏,我想去找父親的死因,若是祁叔叔不想帶上阿楚,那阿楚就自己去。”聲音,許久許久後,才緩緩地傳出,每一個字,都透著無法更改的堅定。

祁千昕低頭,餘光望見那一襲白衣上的鮮血,止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秦楚扶了起來,同時,握著她的手,用內力,將她微微提起,讓她可以淩立在菁棘船上,而不用踩在上麵,“小阿楚,祁叔叔是為了你好!”

“阿楚,不想見洛華!”說起這個名字,心,還是一陣止不住的抽痛,不想見了,真的不想見了。

“小阿楚,告訴祁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祁叔叔為你做主,不怕!”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麵前的人,又不肯說,所以,祁千昕一直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據他所知,封若華,應該是絕不會傷害麵前之人的。

“祁叔叔,不要問。”

海風,迎麵而來,濕淋淋的白衣,在不停地滴著水,身體,抑製不住的輕微顫抖。連帶著聲音,都含著一絲幾不可查的顫抖。

祁千昕沉默了一會,真氣,透過手心,輸入身側之人的體內,為她去寒,鳳眸,望著岸邊陸續趕來的那些個黑衣人,許久,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了撫身側之人的長發,道,“祁叔叔帶你去,不過,有危險,小阿楚可怕?”

“不怕!”

秦楚用力的搖頭,唇畔,帶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祁千昕看著,薄唇,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笑了笑,笑容,在陽光下,散發著詩意的光澤,異樣的炫目。

廣闊無垠的海域,海麵上,波光粼粼,一眼望去,什麼也沒有!

一襲白發的男子,負手而立,銀質的麵具,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孤寂冰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側目,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封若華獨自一個人,靜靜地望著麵前的海域,思緒,不由得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

萬丈懸崖上……

暴雨席卷著崖上的每一人,每一寸土地……

小青,上前一步,屈膝而跪,當著秦皓軒、以及在崖上的所有人的麵,一五一十的坦誠了當年的一切。

秦皓軒一刹那,不可置信的望向對麵的那一襲白發,他,一直都是知道封若華的存在的,因為,秦袁將他安排在了小秦楚身邊,小秦楚經常進宮,而他,因此也經常的見到他。當時,秦袁不讓封若華拿下臉上的麵具,他並沒有在意,也並沒有去要求,但是,沒想到,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他與博雅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在他身邊十多年,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秦皓軒的身體,止不住微微的晃了晃。

封若華隨著秦袁來到東華國國都,跟在秦袁和小秦楚身邊,自然,有很多的機會見到東華帝秦皓軒,但是,他從來不曾想,那一個高高在上、時不時流露出落寞氣息的尊貴男子,竟就是自己的父親,親生父親!

當年的一切,他也曾聽說過……

秦皓軒望著封若華,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極其緩慢的問道,“你,就是當日那一個闖入皇陵的人?”

封若華不語。

小青抬頭看了一眼封若華,代替他回答,“是,當日進入皇陵的人,就是洛華。”

“小青,朕問你,阿袁他知不知道洛華的身世?”

“知道!”

秦皓軒不覺得微微閉了閉眼,心中滿是不解,秦袁,他為何要瞞著他呢?十多年,父子相見,卻不相識!

何其的可悲!

薛海棠麵色,已然灰白一片,但止不住大聲否認,仿佛,自己的聲音越大,就可以證明跪地之人的話,是假的一樣,“小青,你胡說什麼?你是姐姐的丫鬟,本宮怎麼可能命令的得了你?小青,本宮警告你,不要隨便將罪名,加注在本宮的身上!”

“宮主,百花宮的人,左肩膀上,都有一個獨屬於百花宮的標記,難道,需要小青拿出來證明小青是百花宮的人麼?”

每一個進入百花宮的人,都會烙上那樣一個永生永世都無法磨滅的標記,這麼多年了,那一個標記,依舊還在小青的肩膀上。

薛海棠身形不穩,倒退了一步,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秦皓軒望向薛海棠,淩厲的眼神,帶著令人心驚的殺氣。他知道,她是狠毒的,在當年那一件事發生後,他就清楚地知道,可是,他沒有想到,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連博雅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

薛海棠對上秦皓軒的目光,腳步,又是止不住的後退、再後退,直到,腳,踩在懸崖的邊沿,才驀然停了下來!

一隻蒼勁有力的手,在這個時候,一把扣住了薛海棠的頸脖。

薛海棠猛然睜開眼睛,望去,冰冷的雨水,重重的砸在長長的睫毛上,再緩緩的滴落!

手上的力道,在不停地施加著。

一時間,真讓人擔心,那纖細的頸脖,會不會在下一刻脆斷!

薛海棠靜靜地凝視著麵前之人,反常的,竟沒有掙紮,二十年了,她愛了麵前之人二十年了,也陪了麵前之人二十年了,並且,二十年的時間,她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要取得他的愛,即使,隻是可憐的一點點,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可以說,她白白的浪費了二十年的時間,為了麵前之人,浪費了二十年的時間。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她有多少的青春可以浪費?

為何,麵前之人的心,竟是那般的冷酷?

二十年不曾正眼看她一眼?

“秦皓軒,這麼多年,我也累了,今日,不如你親手殺了我!能夠死在你的手中,我也算瞑目了!”太愛了,隻是太愛了而已,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因為愛麵前之人而已。如果,真的有錯,那麼,就錯在當年的那一個人,救了她。錯在因為她,她認識了麵前之人。錯在明知道不可以愛,卻依舊情不自禁的愛上了麵前之人……

秦皓軒猛然閉了閉眼,在薛海棠將要窒息的前一刻,用力的鬆開了手,不,他不能殺她,因為,博雅還在她的手中。

薛海棠一刹那,止不住彎下腰去,手,緊緊地捂著胸口,不斷地咳嗽。而心,非但沒有因為麵前之人不殺她而開心,反而帶著異樣的苦澀!

“秦皓軒,仲博雅不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沉睡了二十年,已然羸弱不堪的身體,不可能再醒過來,“為什麼一個死人,你也可以愛她?甚至為了她,二十年來,受我的威脅!”

“她沒有死,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一句柔軟異常的話,瞬間將薛海棠,毫不留情的打入了無底的深淵。膝蓋,一時間,止不住的屈了下去。

她輸了!

當初,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輸給了那個人時間,如果,麵前之人先遇到的人,是她,那麼,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可是,二十年的時間,她竟爭不過一個死了!

輸了,真的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告訴我,博雅在哪裏?”

人,跪在自己的腳邊,秦皓軒冷漠的沒有低頭看一眼,聲音,無起伏的問道。這個問題,其實,二十年的時間,他至少已經問過千萬遍!

“想知道?”薛海棠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忍不住輕輕一笑,咬著唇,緩緩地站起身來。

秦皓軒沒有回答,因為,這一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秦皓軒,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秦皓軒,我要你,一輩子都痛苦!”輕輕的說著,腳,毫無征兆、毫不猶豫的向後一退,身體,霎時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向著萬丈懸崖下跌去。

秦皓軒心中一驚,急忙飛身躍下崖,向著那一襲紅衣追去。

封若華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剛才的一切,以及,秦皓軒和薛海棠之間的對話,無形中,已經說明了一些什麼東西。看來,傳言中的一切,應該,存在著什麼誤會!隻是,不管有什麼誤會,都不能更改他與秦楚之間的身份關係!

心中,徒然想起那一個人。

封若華急忙轉身,腳步,向著前方而去,他不該,不該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的,當時她的情況……阿楚,等著洛華……

莊君澤看著麵前的一切,那些事不關己的陳年往事,令他提不起什麼興趣,片刻後,也轉身,準備離去。

“洛華,你不能走,不能與阿楚成親!”

一句話,刹那間,止住了莊君澤的腳步,也止住了封若華的腳步。

封若華深深地閉了閉眼,當時,她一拂衣袖,毫無征兆的跪下來,可知,那是在逼他?他不能……不能……

莊君澤回過身,微眯了眼的向著那一襲青衣望去……

秦皓軒點了薛海棠的穴道,帶著薛海棠上崖,當腳步,觸到的地麵的那一刻,恰巧聽到了小青的那一句話,火光電石間,知道了什麼,於是,也道,“洛華,你與阿楚,是堂兄妹,其關係,與親兄妹無異,你怎麼可以和她成親?”

封若華衣袖下的手,慢慢的緊握!

莊君澤看著麵前的幾個人,如果,封若華的身份,真的是秦皓軒的兒子,那麼,依照秦楚此刻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與他在一起的,但是,沒有人知道,秦楚真實的身份,是北堂國的公主,他的妹妹!

說?

還是不說?

如果可以,莊君澤真想自己一個人,獨占著那一個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封若華就此反手!

如果可以……

不可以!

什麼都不可以!

因為,他看得出來,麵前之人對那一個人而言的重要性!

他的幽兒,即使那麼多年不曾見,但是,他還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心中,最想要的,依舊是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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