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3(2 / 3)

淚,一滴滴的砸在七歲的莊君澤的手中,深深地灼傷了他的心。

那一刻,七歲的莊君澤,後退的往冷宮外跑去。

第二日。

渾身鮮血、狼狽不堪的莊君澤,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冷宮。

如往常一樣的,兩歲的小小人兒,還卷縮在簡陋的木床上,沉睡。

莊君澤在床沿坐下,靜靜地對著沉睡的人兒道,“幽兒,阿澤昨天晚上,親手殺了那些傷害了你的禦醫!”沒有人知道,一個才七歲的小孩,在當時,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那一夜,那些在殿內出現過、傷害過莊君幽的禦醫,全都死了,並且死相,極其的慘,有甚者,屍體,支離破碎。

“幽兒,還有一個人,還有那一個皇後,阿澤今天晚上也去把她殺了,幽兒,以後,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再沒有!”

莊君澤一眨不眨的望著床上沉睡的人兒,許久許久,身體,忽的一軟,倒在了床上,與床上的人兒,一道沉睡了過去。

那一夜,簫皇後沒有派人過來接莊君幽,也許,也因為那些禦醫都死了的緣故。

夜幕降臨,七歲的莊君澤醒來,但無論他怎麼搖床上的小小人兒,小小的人兒都沒有絲毫的反應,於是,不由得急了,“幽兒,幽兒,你醒醒……”

小小的人兒,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好像已經死去了一樣!

“幽兒……”

七歲的莊君澤,心中,從未有過的害怕,猛然掀開被子,就要抱起小小的人兒,出宮去找大夫。但是,就在他掀開被子的時候,他驀然發現,被子下麵,一大灘刺眼的血漬,那一隻毫無生氣的小手手腕上,還在隱隱約約的滲著鮮血。

“幽兒……”

那一刻,莊君澤甚至不敢伸手碰一下床上的人兒,無限的絕望,一瞬間將他淹沒。

但是,所幸的,這個時候,小小的人兒,手指,輕輕地動了動,羽扇般的睫毛,如垂死的蝴蝶羽翼般,一點點的掀了開來。

“阿澤……”

醒過來的莊君幽,猛然撲入莊君澤的懷中,渾身的顫抖,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阿澤,你不要生幽兒的氣,阿澤,你不要離開幽兒,你要是不要幽兒,幽兒會死的,幽兒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幽兒……”

莊君澤緊緊地抱住懷中不斷顫抖的小小身軀,無限的絕望當中,倏然融入了一絲無限的生機。

“阿澤,幽兒給你看手,幽兒聽話,阿澤不要生氣,好不好?好不好?”小小的人兒,拚命的將已然麻木、毫無知覺的手,伸出來,給麵前之人看。

那上麵,鮮血,還是不斷地滲透著,肌膚,蒼白的恍若透明。

“幽兒,告訴阿澤,你為什麼要讓他們取血,告訴阿澤,你為什麼不反抗?幽兒,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死的,你說過,要一輩子陪在阿澤身邊的,幽兒,告訴阿澤,告訴阿澤好麼?”

“阿澤,如果幽兒不給他們血,阿澤就會死去。簫皇後她沒有孩子,她在阿澤出生的時候,就在阿澤的身上下了苗毒,她要將現在皇上的所有孩子都殺死,然後,讓阿澤做皇上,然後,再控製住阿澤。阿澤,幽兒不要阿澤死,幽兒要阿澤好好地活著,阿澤,你若是死了,幽兒也會跟著死去的。”

“笨蛋,笨蛋,幽兒你這個笨蛋。”緊緊地、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小小人兒,淚水,隱入懷中之人的衣服之中。

“阿澤,幽兒笨,幽兒不好,阿澤,不要離開幽兒,不要不要幽兒,好不好?好不好?幽兒不讓阿澤看,是不想阿澤擔心,阿澤,不生氣,不生幽兒的氣,好不好?”

“阿澤生氣,阿澤生自己的氣,是阿澤沒有用,才讓幽兒被人傷害。”七歲的人兒,眼底,再次浮現出了前一夜殺人時的嗜血眼神,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一定要,他要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阿澤,不生氣,不生氣,幽兒會好好地,一直好好地,阿澤也要好好地,一直好好地。”小小的人兒,無力的手,撫著七歲人兒的胸口,漸漸地閉上了眼睛,“阿澤,幽兒好累,幽兒好想睡覺,你讓幽兒睡覺,好不好?阿澤,幽兒睡著了,阿澤也不可以離開,好不好?幽兒害怕一個人,幽兒害怕孤單。”

七歲的莊君澤,看著懷中氣息薄弱的小小人兒,暫且壓下了眼底的殺氣,抱起小小的人兒就往冷宮外而去,“幽兒,阿澤發現西門那邊,有一個洞,阿澤帶幽兒離開皇宮,然後,我們去看大夫,幽兒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夜空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七歲的孩子,懷中抱著兩歲的孩子,腳邊,跟著一隻通體火紅的狐狸,拚命的跑著,身後,一行人,緊追不舍。

兩歲的小小人兒在震蕩中醒來,帶血的手腕,吃力的伸起,觸上七歲人兒的臉,“阿澤,不要跑了,我們跑不掉的。”

“不,一定可以離開的,幽兒不怕!”

“阿澤,沒有簫皇後的解藥,阿澤會痛死的,阿澤,我們回去吧。”

“若是要用幽兒的血來換解藥,那阿澤寧願死。”

“阿澤,幽兒不要你死……”

“幽兒,你說過,即使是地獄,也跟著阿澤去,是不是?”

“是,即使是地獄,幽兒也永遠與阿澤在一起,永不分開!”

聞言,七歲的人兒笑了,抱著懷中的人兒,快速的便閃躲進了拐角的弄堂,將懷中的人兒輕輕地放下,“幽兒,天堂與地獄,我們都不去,我們就活在這個世間。幽兒,你在這裏等著阿澤,阿澤很快就會回來的。”

“阿澤,你要去幹什麼?”小小的人兒,雙手,緊緊地拽著麵前之人的衣袍,怎麼也不願鬆開。

七歲的莊君澤,在兩歲的莊君幽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幽兒,等著阿澤回來。”

“阿澤……”

衣袍,一點點的滑出小小人兒的手心,小小人兒想要站起身,去追那一抹遠去的身影,但是,她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甚至,連拚命出口的呼喊,都是恍若蚊子聲一般。

火狐,繞著小小的人兒,不斷地轉著。

而,這一次的離別,竟就是永遠!

當七歲的莊君澤,引開緊追的人,再次回來的時候,弄堂中,已經沒有了小小人兒的身影,隻留下一小灘血漬。

“幽兒……”

瘋狂的尋找,瘋狂的呼喚,恐懼,頃刻間滿滿的占據了七歲的莊君澤的心底!

一行人,在這個時候,在另一條街道上,緩緩的經過。

七歲的莊君澤,急忙跑上前去,想要詢問什麼。隻見,為首的那一個人,剛毅的俊臉、筆直的身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冽的鋒芒,讓人不容直視。

“你們,有看到一個兩歲的孩子麼?她的身邊,還跟著一隻紅色的狐狸。”

為首的人,打量著七歲的莊君澤,那目光,讓七歲的莊君澤,止不住想要後退,但又硬生生忍住。

半響,隻聽為首之人平靜的問,“你和那一個孩子,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妹妹!”

為首之人聞言,沉默著,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的沉默,而一絲絲的凝固了起來。

這時,一個人,懷中抱著一具小小的屍體,從遠處而來,對著為首之人道,“將軍,小孩子的屍體……”

那人說到一半的話,在為首之人的一個眼神下,停了下來。

為首之人接過那一個人懷中的小小屍體,送到七歲的莊君澤麵前,冷漠的道,“這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的妹妹。”

那一具小小的屍體,血肉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但那一件衣服,卻是之前那一個小小的人兒穿在身上的。

“幽兒……”

雙手接過那一具小小的屍體,那一刻,七歲的莊君澤,隻覺得整個世界,天塌地陷,眼前,一片黑暗。

手,從未有過的顫抖!

淚,硬生生壓製在眼眶中,不讓落下!

“我的妹妹,是怎麼死的?”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七歲的人兒身上,散發出了一層嗜殺的戾氣。

“我殺了她!”

為首的人,聲音冷漠依舊!

七歲的莊君澤猛然抬起頭來,抱著小小屍體的手,雙手緊握成拳,雙眼,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泛紅。

“我叫秦袁,是我親手殺了她,若是你想報仇,就好好地活下去,再到東華國來找我吧,我等著你!”為首的人,麵帶不屑的望了一眼麵前充滿了恨意的孩子,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雨,不知不覺下了起來!

消失了的狐狸,從街道的盡頭,緩慢的走來,最後,在跪在磅礴大雨中默默流淚的孩子身側,蹲了下來。

“你不是一直陪在幽兒身邊的麼?你為什麼會讓她受傷?”漫天的絕望,席卷著莊君澤每一根神經,莊君澤狠狠地一拳,重重的襲向身側的狐狸。

狐狸迅速的一竄而起,最後,在跪在地上的人周圍,連續繞了數圈,緩緩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七歲的莊君澤,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屍體,那屍體,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膚是好的,仿佛全身的皮,都被人硬生生剝掉了一樣。

鮮血,流在地上,融進水中。

“啊……”

一聲震天的怒吼,恨,成為了那一個在大雨中跪了整整一夜的孩子,活下去唯一的動力。那一刻,那一個孩子發誓,他一定要殺了那一個人!

雨,還在繼續下著,仿佛永遠不會停似的!

磅礴的大雨,無情的擊打在那一具緊抱著懷中屍體的小小身軀上!

“幽兒,你為什麼要食言,你說過,會一直陪著阿澤身邊的,幽兒,你這個騙子,幽兒,等著阿澤,等阿澤殺了所有傷害過幽兒的人後,阿澤就去找幽兒,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阿澤一定找到你,再不讓你離開阿澤了……”

雨,越下越大!

狂風,席卷而來!

最後,之前那一行緊追的人,返了回來!

最後,七歲的孩子,如行屍走肉般的跟著那一行人回到了那一個冰冷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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