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灌墮胎藥的真正原因(1 / 3)

當初灌墮胎藥的真正原因

雲岫知也同樣望著秦楚,神色微沉,半響,不緊不慢的道,“我與你父親,其實是舊相識,你父親當初讓你嫁過來的時候,曾再三拜托過我,讓我好好地照顧你。”

他對秦楚的照顧,就是三年間,相敬如賓,偶爾給秦楚一次兩次的恩寵!

記憶中,那三年,雲岫知對秦楚,都是不鹹不淡的,吃穿用,未曾少給秦楚一分,而愛,未曾多給秦楚一分。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令那個秦楚,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麵前的男子。

所以,那一日,當麵前的男子,親手端著墮胎藥,讓她喝下去的時候,她才會那樣的傷心欲絕,萬念俱灰。

“你父親出事的前三天,曾派人暗中送信函給我,他似乎料定了自己有一劫,想讓我寫休書休了你,讓你連夜出南寧國。可是,送信函的人,耽誤了時間。當我看到那一封信函的時候,已不可能送你離開。”

秦袁和雲岫知是舊相識?

雲岫知的話,秦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南寧國與東華國,一直以來勢同水火,你父親秦袁,是東華國的戰神,東華國一旦失去了他,就等於垮了一半,但是,他身後的勢力,若是被東華帝全部接手,那麼,那垮掉的一半,也勉強可以支撐起來,所以,南寧帝是不可能讓秦袁殘留下來的勢力,落入東華帝手中的。而要除去那一股勢力,隻有通過你才能將他們引出來。”

秦楚當然知道,南寧帝想通過她引出她父親殘留的那一股勢力,可以說,當初葉景鑠敢那樣對她,完全是南寧帝放任的緣故。

“當時,傷害你,對你無情,隻是為了讓南寧帝知道,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也試著用傷害你來引出秦袁的勢力,讓他放鬆對我的懷疑,好讓我有機會,將你救出去。隻是,南寧帝將一切布置的太好,我一直找不到救你出來、送你出南寧國的機會。”當日,他早就料到了葉景鑠的到來,他對她做出的無情,都是掌握好了分寸的,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葉景鑠會做的那麼的過分!

是麼?

秦楚不覺得的淡淡笑了……

“那一個孩子,是不應該存在的,失去了,對你我都好,並且,可以用他救你一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什麼叫不應該存在的?什麼叫失去了對你我都好?”秦楚聞言,腳步,不自覺的大步上前了一步,一把扣住雲袖知的手,“雲袖知,那也是你的孩子,親生孩子,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的冷酷無情?”

“那一個孩子的到來,根本就是一個始料未及的意外,難道,你離開南寧國後,還要帶著那一個孩子麼?”

意外?

始料未及?

聽著麵前之人的話,秦楚知道了,麵前之人,自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讓秦楚生下那一個孩子!那一個孩子的到來,隻是一個始料未及的意外,而在當時,可以利用那個孩子救她一命,一切,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眼眸,忽然不受控製的含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汽。

那一個秦楚,明明已經離開這具身體那麼久了,但在這一刻,在聽到雲袖知這樣平靜無波、毫無感情的說出這樣的話的這一刻,竟還能深深影響到這具身體的情緒。

眸中的水汽,無法抑製的越聚越多!

朦朧的淚光中,秦楚漸漸看不清了雲袖知的神情,隻感覺四周吹過的冷風,一下子將她狠狠地推入了無邊無盡的冰窖之中。

一刹那,無限的寒冷,將她包圍。

“秦楚……”

雲袖知看著神色中忽然布滿傷慟的秦楚,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對她,他從不曾動情,所以,當初想到那樣做可以保她一命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猶豫,也絲毫沒有去考慮那樣做她可能會有的感受。但此刻,望著麵前那一張悲慟至極的臉時,他卻徒然發現,自己心底深處,竟劃過一抹無法言語的異樣憐惜。

秦楚感覺到雲袖知的靠近,雙手,想也未想的用力將他推開。而自己,在將雲袖知推開的同時,也倒退了一步,猛然跌倒在地。

雙手手忖,重重的撞擊在溪水岸邊的沙石上,濺起冰冷的溪水,撲了秦楚一臉。

絲絲縷縷的發絲,頃刻間垂落下來,貼在秦楚的臉上。

狼狽至極!

“秦楚……”

“滾開!”

秦楚猛然抬起頭來,眼眶中,有淚水,也有溪水。

陽光,直直照射而來,讓秦楚一時間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雲袖知以為自己說出一切,會讓秦楚好受一些,從而忘記當日那一件事,重現開始,但是,沒想到,似乎是適得其反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的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秦楚的身前。一隻溫暖有力的手,緊接著握住秦楚冰冷毫無溫度可言的手。

“滾開……”

“小姐,是我!”

秦楚原本推拒的手,在那一聲小姐之下,改為了緊緊地握住,“洛華!”

“小姐,沒事了!”

封洛華握著秦楚的手,將渾身濕透的秦楚,緩緩地扶起,再側頭望向出現在這裏的雲袖知,眼底,劃過一抹濃重的殺氣!

秦楚深深地呼吸,緩緩地伸手,拭去眼眶中的淚水和溪水,同時,拭去那一抹不該有的軟弱,對著封洛華道,“洛華,我沒事。”

封洛華看著眼眸微紅的秦楚,顯然不信。這麼久了,她對雲袖知難道……所以,剛才,才會那麼的傷心?

“小姐……”

心中,微泛異樣,封洛華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秦楚的身上,伸手,為秦楚拭去臉上的水漬。

略微有些親密的動作,秦楚和封洛華倒是沒有怎麼覺得,但是,看在對麵的雲袖知眼裏,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你們?”

秦楚雙手攏緊了身上封洛華的衣服,再抬頭望向對麵的雲袖知時,眼眸中,已找不到除平靜以外的其他神情,淡淡的聲音,不帶感情的道,“雲南王,剛才的那些話,你也就是騙騙當日的那一個秦楚。時至今日,你以為,我會相信麼?”

“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道聲音,在秦楚話音剛落的時候,毫無征兆的插了進來。

幾人,一時間紛紛側頭望去,原是不知道在溪水對岸,站了多久的秋容若。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幾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都聚齊了?秦楚心中,不覺得有些好笑,沒有說話。

秋容若一襲白衣,衣袂翩楊間,靜靜地望著對岸的秦楚,眼中,有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歉意,緩緩地道,“我與雲兄,是舊時,當日的那一幅墮胎藥,是他特意請我開的。因為,你的身體,並不好,他不放心一般大夫開的墮胎藥。”若是真的那麼冷酷無情,那麼,當日,雲袖知也不會親自找上他。隻是,當日在青楓穀,他並不知道她就是雲袖知的妻子秦楚,如果早知道……

思緒,就此打住!

秋容若不確定,自己當時若是知道了秦楚的身份,還會不會做同樣的事,畢竟,水靈靈……

秦楚望了一眼秋容若,又望了一眼雲袖知,就算此刻她相信雲袖知並不是那麼的無情,又有什麼用?秋容若當日的藥,再好,對身體的傷害再小,依舊還不是要了那一個秦楚的命。難道,那一個秦楚,她還能複活不成?

當日,雪地中,那被白雪一點點掩埋的女子,他們可知,她當時的徹骨絕望?或許,她並不是死在那一碗墮胎藥之下,而是死在了萬念俱灰之下!

深深地呼吸……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的秦楚眼中,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此次,雲兄特地約我在進入北堂國國都之前,相見,就是想讓我想辦法解去你身上的蠱毒。秦楚,你對雲兄,或許,有些誤會。”秋容若望著秦楚,為雲袖知解釋道。

“是不是誤會,都已經沒有關係,因為,我與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早在當日,雪地中那一個人,換了靈魂、再睜開眼睛開始,她與雲袖知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

雲袖知沒有說話。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空氣,陷入了不同尋常的死寂!

安靜的山洞內。

秋容若望著秦楚,道,“當日的蠱毒,是我師父留下來、再從我這裏流出去的,秦楚,讓我替你把把脈,或許……”

“不需要!”

秦楚冷漠的拒絕,她身上的蠱毒,早在雪洞中的時候,便已經被那一個老人解了,所以,根本用不上秋容若。

“秦楚……”

雲袖知微微皺了皺眉,隻當秦楚是在賭氣。

秦楚沒有看雲袖知,而是望向封洛華,道,“洛華,我們走。”

“秦楚,莫要賭氣!”

雲袖知伸手,擋住欲要離去的秦楚。

封洛華擋開雲袖知的手,眨眼的瞬間,兩人,已交手了不下十招。

雲袖知心中,微微詫異與麵前帶著麵具男子武功的精進。

“洛華,不要傷他,我們走。”

秦楚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封洛華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連忙上前攔住封洛華,對著封洛華說道。此次,雲袖知是為了南寧國與北堂國合作,對付西越國一事而來,她,當然不希望雲袖知出事,她還要他好好地和北堂國合作呢,否則,她接下來的計劃,要如何去實施?

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清楚,秦楚這一舉動,真正的原因。一時間,眼中,幾乎是同時閃過不同的情緒。

封洛華快速的收住了手,才沒有傷到冒然跑上前來的秦楚。眼中,有著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黯然。她,到了此時此刻,竟還是這麼的擔心著雲袖知的安全!她對雲袖知……

秦楚去意已決,雲袖知也無法阻攔。

洞內,片刻的時間,隻剩下雲袖知和秋容若兩個人。

秋容若歉意的對著雲袖知道,“雲兄,我之前並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妻子,當日,曾做過不少傷害她的事。”一點點的傷害,愧疚,一點點的集聚。

雲袖知淺笑著搖了搖頭,轉了話題的問道,“秋兄,秦楚身上的蠱毒,真的沒有辦法解開麼?”

“若真的想解,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可惜,她並不讓我替她把脈。”

雲袖知聞言,眼中有著一抹沉思,輕輕地點了點頭。

森林外。

雲袖知與秋容若一道步出,恰見一行人,從官道的盡頭,馬不停蹄而來。

那一行人,在見到雲袖知的那一刻,立即勒住韁繩,一致的躍下馬,對著雲袖知屈膝而跪,恭敬道,“王爺。”

雲袖知頷首,接過侍衛手中的韁繩,躍身上馬,笑著對著秋容若道,“秋兄,請。”

秋容若點頭,也接過侍衛手中的韁繩,躍身上馬。

時間,把握的一分不差。

一行人,快速的向著麵前近在咫尺的都城而去!

都城的街道上。

秦楚和封洛華兩個人,並排走著。

此刻的秦楚,已經帶上了人皮麵具,而封洛華,也脫去了那一張銀質的麵具,帶上了人皮麵具。

秦楚一邊走,一邊側頭觀察著封洛華的神色,道,“洛華,你生氣了?”

封洛華腳步一頓,平靜的道,“小姐,洛華沒有。”

“還說沒有,從山洞內出來後,你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理我。”那生氣二字,都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他的臉上,還說沒有生氣。

“小姐……”

“洛華,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氣我剛才為什麼不讓你傷雲袖知,是不是?”

封洛華沒有說話,因為,秦楚說對了。可是,他並不是生氣,而是……而是……

“洛華,我剛才不讓你傷他,是有原因的。雲袖知這一次前來北堂國,是為了和莊君澤談兩國合作、對付西越國之事,若是你現在傷了他,那麼,這件事,肯定就會有所耽誤,那我們的計劃,也就不會那麼的順利。”

封洛華聞言,緩緩地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望著麵前的秦楚,似是想要望進那一雙眼眸深處,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歡西越帝?”平靜的話語、平靜的神色,但衣袖下微微緊握的手,泄露了他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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