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明天又是月圓之夜,葉公子早點回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明天才能召喚出神秘軍隊。”沈雪寧溫柔淺笑,在葉孤寒看不到的眸底,一絲寒光一閃而逝。
沈雪寧除了對獨孤絕不設防外,對其他人都有戒備,陸無情與葉孤寒來到她房間外時,雖然她在熟睡,但多年養成的警覺,讓她在兩人一到時,便醒了過來。
她之所以不動聲色,繼續裝睡,無非是想知道他們兩人來這裏做什麼,剛才陸無情與葉孤寒的談話更是一字不差的聽進了沈雪寧耳中:
陸無情,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前來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明天就是月圓之夜,想必到時所有的事情都會真相大白,隻不過,你能不能活過明天,還是個未知。
第二天一早,整個冥宮異常忙碌,侍衛,侍女全都著手準備晚上的召喚大典,幽冥,明月,沈雪寧,葉孤寒,陸無情等人表麵上看來無所事事,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暗中布置一切,一場爭戰一觸即發。
身在烈焰皇宮的獨孤絕,以及居住在民房的歐陽睿等人都在積極籌備,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
自從那天上官宇看到雲蘿與孟流星在一起的那幕後,知道那件事情是因雲蘿而起,為防再次出現這種事情,上官宇將雲蘿關了起來,讓她麵壁思過。
雲蘿性格活潑,自然在屋內坐不住,可她幾次想開溜,都是還沒跑出皇宮,便被上官宇抓了回來,為防雲蘿再次逃跑,上官宇派專人在門口看管,如此一來,雲蘿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過,雲蘿一向聰明,剛才聽那兩名守門人說上官宇應獨孤絕之邀,出了宮,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雲蘿便想到了逃離的辦法:“我餓了,你們兩個去幫我拿些吃的東西過來。”雲蘿冷聲命令著那兩名守門人。
原本負責保護雲蘿的是四鷹,可是四鷹和雲蘿太熟,為防四鷹禁不住雲蘿的苦苦哀求,放她出來,上官宇便向獨孤絕借了兩名侍衛看管雲蘿,如此一來,就不怕雲蘿逃跑了。
這兩名侍衛也知道,雲蘿是上官宇的妹妹,青頌的公主,她被關在這裏是因為性格太調皮,她的命令兩人自是不敢不聽。
更何況,雲蘿所在的房間門是緊鎖著的,他們兩人不必擔心雲蘿會逃走,便答應一聲,去廚房為雲蘿拿東西了。
本來他們打算一人前去廚房,另一人在此看守的,但雲蘿要的東西太多,他們一人根本拿不過來,隻得兩人一同前去。
確定看管她的兩名侍衛走遠後,雲蘿詭異的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了一枚細長的銀針,輕輕打開了鐵鎖,這項開鎖技能是雲蘿離開青頌皇宮後無意間學會的,上官宇並不知道。
走出房間後,雲蘿四下觀望無人,快速向牆邊跑去,到得高牆前,縱身一躍,纖細的身體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翩然飛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後,雲蘿一路飛奔,跑出一段距離後,確定身後無人追來,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思索片刻,向孟流星等人落腳的地方走去,在皇宮裏悶了好幾天了,去找孟流星他們聊聊天,也不知沈宮主回來了沒有……
夜幕降臨,冥宮之中也是燈火通明,用過晚膳後,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便陸續趕往光明塔,光明塔中機關重重,且有重兵把守,除非重大日子,否則,眾人絕不敢輕易入塔。
塔中的侍衛早已得到眾人會來此的消息,位列兩邊相迎,兩名身著紅衣的侍女打著燈籠在最前麵照明,窈窕的身姿讓人浮想連翩,但此時眾人心中都在想著神秘軍隊一事,自是無人欣賞侍女的美麗。
易安推著明月緩步前行,幽冥隨後,其次是青龍白虎,玄武朱雀。
由於光明塔是重地,閑雜人等不得輕易入內,是以,陸無情與仇無敵帶來的人,還有幽冥的冥宮教眾都被擋在了光明塔外。
明月等人到得塔內大殿之中,揮退了左右,整個大殿隻剩下明月,幽冥,與四大護法。
沈雪寧環視四周,發現此塔的牆壁是用天然大理石蓋成,堅硬無比,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放著一顆璀璨奪目的夜明珠,地麵也是大理石鋪就,正對著幾人的最大一麵牆壁上,畫著一副陰陽八卦圖案。
這裏是密封的,常年不見陽光,大理石中透出的絲絲冷氣滲入肌膚,沈雪寧微微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運功禦寒。
明月坐著輪椅轉身望向幾人:“再過三個時辰便是月最圓時,也是開啟這麵八卦牆壁,召喚出那支神秘軍隊之時,事到如今,明月將實情說出,不再隱瞞各位。”
除了沈雪寧與幽冥外,陸無情等人對明月這番話有些不解:祭祀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之前他對我們說的是謊言。
“為防宮主與四大護法自相殘殺,明月那天說了史書上所記載的一種不太正確的召喚方法。”明月語氣微傲:“其實,根據後來史書上所寫的,召喚神秘軍隊並不需要宮主與四大護法合作,四大護法中青龍,白虎,玄武,三人的令牌中有一麵暗藏了玄機,隻要找到正確的方法,將金牌開啟,便可成功召喚出神秘軍隊……”
聞言,陸無情與仇無敵兩人急忙查看自己的令牌,想找出個中玄機,沈雪寧,葉孤寒則立於原地未動,冷眼旁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幽冥眸光微沉,正欲開口,明月竟然先他一步出言:“夏輕盈的闖入並非偶然,而是天定,因為在召喚神秘軍隊前,需要祭天,夏輕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極陰之女,再加上她身為烈焰郡主,身份尊貴,是最好的祭品……”
明月話音未落,幽冥已對著門外冷聲命令著:“來人,去大牢將夏輕盈帶過來,以最快的速度給她沐浴更衣,肮髒的祭品,神明可不喜歡。”
幽冥的手下對夏輕盈動刑、用毒一事明月等人並不知曉,幽冥命人給夏輕盈沐浴更衣,一是為了遮掩他對夏輕盈一事。
二來嘛,就如幽冥所說的,冥宮信奉神明,神明喜歡幹淨的東西,肮髒的祭品,他們不敢拿上來獻給神明,否則會受懲罰。
陸無情與仇無敵研究了半天自己的令牌,也未發現什麼可開啟之處,兩人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立於原地未動的葉孤寒,葉孤寒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伸手將自己的令牌拿出,拋向半空:“誰要誰拿去,對於神秘軍隊,葉某沒什麼興趣!”
就在葉孤寒拋出自己令牌之時,沈雪寧也將自己身上的金牌扔了出去:“雖然我這麵金牌召喚不出神秘軍隊,不過,我留著也沒用,你們誰喜歡誰拿去。”
兩麵令牌在半空中揮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被陸無情與仇無敵一人接住一塊。
陸無情接住的是沈雪寧的,沒什麼用處,滿含期待的目光瞬間轉為陰冷,仇無敵接到的自然是葉孤寒的,眸底閃過濃濃的喜悅,開始研究這麵金牌。
明月麵色如常,神情淡然,靜若處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幽冥微微沉下了眼瞼,掩去了眸中的神色,眾人自然也猜不到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就在仇無敵拿著金牌研究時,兩名侍衛架著已梳妝打扮好的夏輕盈快步走了進來:“宮主,夏輕盈已帶到。”
幽冥輕輕點了點頭,望向夏輕盈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按照慣例,為神明貢獻的祭品要用火刑,來人,布置火刑祭壇!”
“幽冥……你把我,當成祭品?”夏輕盈疲憊的眸底寒光閃現。
幽冥輕哼一聲:“夏輕盈,能夠成為神明的祭品,你應該感到榮幸!”
“幽冥,我夏輕盈詛咒你不得好死!”夏輕盈怒吼出聲,眸底的寒光更濃,如果她現在能動,那幽冥早被她殺了不下千次。
對夏輕盈的話不以為然,幽冥語氣微傲:“夏輕盈,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本尊會不得好死,但在這天到來前,你卻要先死,就算本尊再怎麼不得好死,你也看不到了!”
冥宮之人的速度一向很快,時間不長,火刑祭壇就已搭好,侍衛們不顧夏輕盈的反抗,將她綁在了火刑祭壇上。
所謂火刑祭壇,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一片空地上,搭一處高台,高台上立著一根柱子,柱子下堆著大片的幹柴,將祭品綁在柱子上後,以火點燃幹柴,火勢上升時,自然會將祭品燒掉……
還有半個時辰便到月最圓之時,此時正是實施火刑的最佳時期,明月尚未說話,幽冥已搶先出言:“開始執行火刑!”
幽冥一聲令下,一名冥宮侍衛手舉火把走到了祭壇前,慢慢低手,令手中火把點燃了祭壇上的幹柴,柴很幹,片刻功夫不到,火勢已很凶猛,竄出一米多高,將綁在祭台上的夏輕盈淹沒大半……
“召喚神秘軍隊的時間將到,為防錯過時間,明月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明月麵色凝重:“四位護法的金牌上,隻有一個金牌能起作用,辯別的方法很簡單,每麵金牌一麵是字,一麵是畫,畫像上的眼睛,就是機關所在,誰拿著金牌召喚出神秘軍隊,軍隊中人便聽誰的命令。”
明月話落,仇無敵與陸無情已快速試驗自己手中的金牌,豈料,兩人才剛剛將金牌翻到畫像那麵,幽冥冰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陸無情,仇無敵,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本尊命人在你們所吃的飯菜,喝的水中下了一種毒,月最圓之時,也是你們命喪黃泉之時,如果想活命,就將金牌交給本尊,本尊自然會給你們解藥。”
陸無情與仇無敵相互對望一眼:“幽冥,我們可不是被嚇大的。”言下之意是:我們不相信你所說的話。
幽冥輕哼一聲:“如果你們不相信,可運功試試,看看你們的功力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暢通無阻。”
聞言,陸無情與仇無敵的神色微微變了變,暗自動功,卻發現,正如幽冥所說的那樣,他們的功力根本聚集不起來……
一陣輕微的打鬥聲夾雜著怒吼聲傳入耳中,陸無情與仇無敵皆是心中一驚,因為他們聽出了,怒吼聲是他們的人傳出的:“幽冥,這又是怎麼回事?”
麵對陸無情與仇無敵的指責,幽冥回答的漫不經心:“正如你們聽到的這樣,本尊的人正在外邊對你們的人進行清理。”
“陸無情,仇無敵,不要以為本尊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止帶了那幾個人進宮,你們以為,讓自己暗中進宮的人易容成冥宮之人,本尊會看不出?,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也太小看本尊了。”
幽冥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快將令牌將給本尊,本尊會念在咱們同門一場的情份上,不與你們多做計較,如果你們冥頑不靈,霸著金牌不放,休怪本尊對你們不客氣。”
聞言,陸無情與仇無敵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幽冥,金牌我們可以給你,但請你遵守自己剛才所做的承諾,拿到金牌後,給我們解藥,並放我們離開!”
話音落的同時,陸無情與仇無敵同時擲出了手中的金牌,刹那間,四麵金牌飛至半空中,閃出耀眼的光芒……
望著在半空中交相輝映的四麵金牌,幽冥麵露喜色,幾乎是未加思索,快速起身向那四麵金牌撲去。
豈料,就在幽冥撲向金牌的瞬間,立在原地未動的陸無情與仇無敵也是身形一轉,修長的身影來到了金牌麵前,揮掌打向迎麵而來的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