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寧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柳將軍,你認為現在你還能殺得了我嗎?”

刑場,午時已到,獨孤絕揮手將令牌扔到了地上:“斬!”

劊子手拿下了獨孤棋脖子上的牌子,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就在他手中大刀快要落到獨孤棋脖子上時,眾人隻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隻聽‘當’的一聲響,劊子手手中的大刀被打落在地,一大群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揮劍對上了皇宮侍衛。

百姓們四下逃竄,整個場麵混亂不堪。

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獨孤絕不慌不忙,淡淡詢問著:“冷炎,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冷炎上前一步,立於獨孤絕身側,恭敬的回答著:“回王爺,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獨孤絕淡淡嗯了一聲:“那就好!”

皇宮,綾音宮,雙拳難敵四手,沈雪寧這邊皆是高手,就算那人再怎麼厲害,終究還是被沈雪寧的人所抓,五花大綁了起來。

沈雪寧緩步走至那人麵前:“柳將軍,雪寧真的很佩服你與柳老將軍,竟然選擇皇宮作為你們的藏身地,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般人會認為,事發之後你們定是有多遠逃多遠,絕對想不到你們不但沒走,還跑到了敵人的眼皮底下,甚至於還和自己的敵人同住一處宮中……”

“你又是怎麼知道本將會暗藏在皇宮的?”他自認自己的智慧無人能及,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他,可是沈雪寧卻準確的說出了他們的藏身之處,這一點兒讓他十分費解。

“這個問題是辰王爺最先猜出的,看來他對你們可是十分了解!”沈雪寧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戲謔:“如今柳將軍的問題雪寧也回答的差不多了,來人,送柳將軍去刑場!”今天獨孤棋的勢力會隨他一並歸去。

刑場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早已逃幹淨,營救獨孤棋的黑衣人與獨孤絕所帶的侍衛還在打鬥,黑衣人邊打邊向獨孤棋靠近,獨孤絕坐在原地未動,冷眼旁觀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時間不長,黑衣人湊到了獨孤棋身邊,正欲帶他離去,豈料,獨孤絕所帶的侍衛們迅速後退,並且,從四麵八方湧出了數不清的侍衛,手拿弓箭對準了刑台上的獨孤棋等人……

如今,獨孤棋與前來營救他的黑衣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自己站到了案板上,此時獨孤棋方才明白,他又中了獨孤絕的計。

“獨孤棋,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今天注定了會是你的死期!”獨孤絕語氣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

獨孤棋還是不肯認輸:“獨孤絕,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本王已命人去抓沈雪寧,想必她很快就會來此與我們會麵!”到時我看你獨孤絕還敢不敢輕舉妄動。

“獨孤棋,你所派之人可是他!”獨孤絕話音剛落,幾名侍衛押著柳將軍走了出來。

“舅舅,你怎麼會……”在看到柳將軍的刹那間,獨孤棋眼底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怎麼可能,他們的計劃是那麼的天衣無縫,為何如此輕易便被獨孤絕看破了……

“棋兒,大局已定,看來我們注定了是失敗者!”一名黑衣人扯下了臉上的黑色麵巾,赫然便是柳老將軍:“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輩人沒用了!”

說著,柳老將軍抬頭望向獨孤絕:“辰王爺,敗在你手中,老夫心服口服,老夫別無他求,隻希望可以死的有尊嚴一些!”

“柳老將軍請放心,你們死後,本王會將你們後葬!”獨孤絕承諾著,目光一寒:“放箭!”

刹那間,數不清的黑色羽箭直奔刑台上的獨孤棋、柳將軍等人而去……

皇宮一處清幽的院落,點點紅花隨風飄落,內室中的大床上,躺著一名女子,嘴唇微微泛白,麵容有些憔悴,她便是留在宮中養病的項依靈。

其實,她之所以選擇留在宮中,隻是為了獨孤絕,獨孤棋兵敗,一定會被處死,獨孤絕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在她的意識中,她的父親是丞相,如今她被獨孤棋所害,就算獨孤墨殺了獨孤棋,也不足以解恨,她項依靈是瑞王妃,卻被一群下人玩弄,說出去,丟皇室的臉。

皇室為了遮醜,將知曉此事之人全部殺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給她項依靈一個交待,她不求名份,隻求呆在獨孤絕身邊就好。

現在她身體太虛,無法與沈雪寧鬥法,等到她的身體恢複了,這烈焰皇後的位子總有一天會是她項依靈的。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項依靈以為是她父親從家中帶來照顧她的丫環回來了,冷聲詢問著:“刑場那邊怎麼樣了?獨孤棋死了沒有?”

“回小姐,獨孤棋與兩位柳將軍都已身中數箭身亡,辰王爺正命人為他們入殮!”小丫環恭敬的回答著。

項依靈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獨孤棋,你也有今天……

“本小姐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項依靈不耐煩的命令著:如今獨孤棋一死,她的仇也算是報了,接下來,她要好好想想,如何俘獲獨孤絕的心……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中,不是出門,而是向床邊走來,項依靈眸底閃過一絲不悅:“我不是讓你出去嗎?難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

項依靈的聲音在那名小丫環撩開帳幔時戛然而止,慍怒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小菊,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裏對嗎?項大小姐!”在說出項大小姐這幾人字時,小菊的眼中,一絲寒光一閃而逝:“那天小姐將我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任我自生自滅,隻可惜,我小菊福大命大,命不該絕,被人所救,今日才能再見到小姐……”

“原來如此!”項依靈憔悴的臉上顯現一絲笑意:“小菊,我現在身體弱,你就在我身邊侍候吧!”

看這丫頭剛才的眼神,對我將她丟在郊外一事非常不滿,看來我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小菊送走,以免夜長夢多……

“多謝小姐美意,小菊此次前來就是為服侍小姐上路的!”小菊的聲音中充滿了陰險,還未等項依靈反應過來,小菊手中的白綾已套到了項依靈脖子上,越收越緊……

之前項依靈被喂食了大量的軟骨散,此時身體尚未恢複,連一名普通人都不如,自然是敵不過小菊的力氣,並且,小菊好像懂武功……

項依靈被勒的喘不過氣,卻又掙不脫小菊,隻得大聲呼救:“來人,快來人……”

小菊冷哼一聲:“你就不要再叫了,這裏的人早就被我打發走了,你叫破了喉嚨也沒人聽得到……”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項依靈的聲音已經十分微弱,眸底隱隱閃過一絲絕望的神色。

小菊冷哼一聲:“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搶了我心愛之人呢!”

項依靈眸底的驚訝更濃:“你……愛獨孤棋……”

小菊不屑的輕哼一聲:“那個沒用的臭男人,誰會喜歡他,我喜歡的人是獨孤絕!你不該當著我的麵,對他大獻殷勤!”

說著,小菊眼底寒光閃現,手中的白綾再次收緊,項依靈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看不懂是笑還是哭:原來獨孤絕這麼受歡迎,就連一名普通的丫環都對他上了心……

項依靈的掙紮慢慢小了下去,片刻之後,腦袋一歪,徹底沒了呼吸,小菊冷哼一聲,將項依靈吊到了房梁上,將她掙紮過的痕跡抹去,並做好了一些證據。

小菊再次立於門口,回頭望向吊在半空中的項依靈,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伸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竟然是夏輕盈:項依靈,跟我搶人,你注定是失敗者,第一個死的人是你,那麼下一個,就是沈雪寧!

“啊!”日落時分,一聲恐怖的驚叫響徹雲霄,侍衛們快速趕往驚叫聲傳來的方向,卻在看清眼前的情形時,愣在了那裏。

獨孤絕,獨孤墨,項丞相等一幫大臣正在禦書房議事,禦書房距離那裏較遠,所以,他們並未聽到驚叫聲。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跑到了禦書房門口,恭敬的稟報著:“瑞王妃她,懸梁自盡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獨孤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而項丞相則是快速跑出了禦書房,大力搖晃著那名太監:“你說的可是真的,依靈她,真的……”

“千真萬確,小的不敢有半點欺瞞!”

太監話音未落,項丞相便快步向項依靈所住的院落跑去:依靈,你怎麼這麼傻……

如果是一般人自盡,掀不起什麼風浪,但如果自盡的人是丞相之女項依靈,並且,在自盡前的一段時間,她還被人狠狠羞辱過,那就另當別論了。

獨孤墨,獨孤絕與那些大臣也不再商議國事,快速趕往項依靈出事之地。

當獨孤墨,獨孤絕等人趕到內室中時,項依靈的屍體已經被放了下來,項丞相正坐在項依靈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封書信哭述:“依靈,你怎麼這麼傻……”

獨孤絕對著一名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心神領會,上前拿過了項丞相手中的書信,打開來看,獨孤墨重重的歎了口氣:“依靈這孩子,真傻!”

獨孤絕大致瀏覽了一下內容,又四下觀察片刻,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信上說項依靈身為獨孤棋的妻子,深愛獨孤棋,雖然獨孤棋對她傷害很深,但人已死,所有的恩怨都可消除。

她被人羞辱已非清白之軀,本想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又不甘心放過給自己帶來羞辱之人,如今瑞王已死,她仇恨已消,生無可戀,便懸梁自盡,隻願來世,自己能快樂無憂!

人已死,所有恩怨皆可消除!想著這句話,獨孤墨忍不住暗暗歎氣:“將項依靈以王妃的身份,葬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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