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如果此事傳出去,丟的可是整個烈焰皇室的臉:“來人,擺架玉亭宮,朕要親自前去,一看究竟!”
當獨孤絕攙扶著獨孤墨,帶領項丞相和一批侍衛來到玉亭宮時,玉亭宮的春宮戲還在上演。
不知玉亭宮那些人被情欲迷了心智,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在聽到“皇上駕到”這句話時,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坐在桌邊吃喝,對大床上糾纏的男女品頭論足。
當大批的侍衛闖進玉亭宮內室,獨孤墨在獨孤絕的攙扶下出現在那些侍衛麵前時,那些人頓時傻了眼,快速起身對獨孤墨與獨孤絕行禮:“參見皇上,參見辰王爺!”
在大床上與項依靈糾纏的男子還未回過神,便被項丞相一把拉了下來,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到了項依靈身上,遮住了她傷痕累累的身體。
望著宛若失掉了魂魄般,被人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項依靈,項丞相眼中竟然有淚水滑落:“依靈,我是你爹,你和爹說說話,不要嚇爹……”
“這是怎麼回事?”獨孤墨的麵色陰沉的可怕,語氣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不寒而栗。
“皇上饒命,是瑞王爺讓我們這麼做的,皇上饒命啊!”為了保命,那些侍衛將所有的一切全部供了出來,殊不知,是他們造就了皇室的醜聞,獨孤墨又豈會輕饒於他們。
“來人,將他們全部拖出去,斬了!”冰冷的語氣中暗藏關滔天的怒氣。
“皇上……饒命,饒命啊……”那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有侍衛將他們全部拖了出去,求饒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獨孤墨與獨孤絕站在內室中央,抬頭望向大床上,神智已有些恢複的項依靈,獨孤墨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脫開了獨孤絕的攙扶,緩步走向床邊。
就在獨孤墨緩步向床邊靠近時,一道窈窕的藍色身影出現在內室門口,緩步走向獨孤絕,熟悉的清雅香氣傳入鼻中,獨孤絕回頭望向來人,示意她不要出聲,伸手攬住沈雪寧的小腰,將她擁入懷中,獨孤絕銳利的目光也望向大床那邊。
“爹,真的是你嗎?爹!”項依靈的神智漸漸恢複,望向項丞相的眼底閃著璀璨的光芒。
項丞相老淚縱橫:“依靈,是爹,爹在這裏,皇上也在這裏,你有什麼委曲就和爹說,和皇上說,皇上會為你做主的……”
項丞相是久居官場之人,自然也是狐狸一隻,他讓獨孤墨一同前來玉亭宮,剛才又抬出獨孤墨,無非是想讓獨孤墨重重懲罰獨孤棋,畢竟,項依靈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獨孤棋一手造成的。
就算獨孤棋是獨孤墨的親生兒子,但如今受害的是項依靈,獨孤墨的兒媳,項丞相的女兒,這麼多人親眼所見,獨孤墨如果從輕處置獨孤棋,那便是尋私,難堵悠悠之口……
“爹……替我殺了……獨孤棋……”項依靈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原本死灰般的眸底射出道道寒光。
不經意間抬眸,望見了立於不遠處的獨孤絕,項依靈的眸底閃過一絲欣喜,一絲憂傷,喜的是獨孤絕來看她了,憂的是,獨孤絕看到了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就在項依靈欲閉上眼睛傷心的瞬間,望見了被獨孤絕輕擁在懷中的沈雪寧,項依靈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化為濃濃的忌妒與憤恨,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依靈,依靈……你怎麼了,不要嚇爹啊……”項丞相急聲呼喚。
“快去請太醫!”獨孤墨一聲令下,一名侍衛快速跑出了玉亭宮,就在獨孤墨回頭命人去請太醫之時,孟流星押著獨孤棋走了進來。
“獨孤棋,你為了皇位,竟然不擇手段,將自己的王妃送給他人,你可知罪?”獨孤墨語氣中隱隱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獨孤棋冷哼一聲:“成王敗寇,如今本王起兵失敗,是本王識人不清,誤中了小人奸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敢作敢當,倒也不愧為我烈焰皇室子孫!”獨孤墨的語氣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將瑞王獨孤棋押到大牢,三日後,午時,問斬!”
當獨孤棋被人押下去時,他高昂著頭,沒看別人,隻是冷冷掃了沈雪寧一眼,眼中有警告,有憤怒,也有不甘,隱隱還帶著詭異,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處理完獨孤棋的事情,獨孤墨隨便找了個借口回了養心殿,將剩下的所有事情全部交給獨孤絕來處理。
項依靈身心俱疲,項丞相本想接她回相府調養,不過,太醫說她的身體太弱,不易多做走動,獨孤絕便命人收拾了一處宮殿,讓項依靈暫時居住在那裏,詢問項依靈,她對此沒有意見,項丞相便不好再多說什麼。
沈雪寧感染了輕微的風寒,獨孤絕便讓她先回綾音宮休息,為防出現上次的事情,沈雪寧喝過藥,睡著後,獨孤絕命秀蘭和秀蓮守在沈雪寧身邊,如月、如意也沒什麼事,便一同留在了綾音宮。
內有如月、如意,秀蘭,秀蓮,外有冷炎等人的保護,獨孤絕不必再擔心沈雪寧的安危,可以放心的去處理其他事情。
獨孤棋戰敗,獨孤絕派人整治,接收他部下的同時,也在對朝中忠於獨孤棋或老年力衰的一些大臣進行清理,不過,在撤掉這些人的官職時,獨孤絕都給了他們必要的安撫。
願意告老還鄉的,獨孤絕都給了他們大批錢財,不願意離開朝堂的,獨孤絕隨便給他們安了個官職,雖然表麵風光,不過沒什麼權力。
忙忙碌碌間,三天的時間已過去,午時將近,刑場周圍已是人山人海,瑞王,辰王一直以來都是烈焰最敏感的兩個話題。
如今辰王監斬瑞王,再加上三天前的晚上所發生之事,聰明人都知道,爭奪皇位時,瑞王敗給了辰王,不過也難怪,獨孤絕一直以來都是烈焰百姓心中的神話,無人能與他爭鋒,瑞王兵敗,也在情理之中。
一身囚衣的獨孤棋被壓到了行刑台上,抬頭望了望天空,獨孤絕緩步走到了獨孤棋麵前:“獨孤棋,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情份上,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你還有什麼遺願未了,不妨告訴本王,如果不違背天地良心,江湖道義,本王可以替你完成!”
獨孤棋冷哼一聲,抬頭望向獨孤絕:“獨孤絕,不要再在本王麵前假仁假義,本王已是將死之人,還會吃你這一套,不過,本王倒是有心願未了。”
“本王今世隻愛過一名女子,不是烈焰第一美女項依靈,而是你獨孤絕的王妃,沈雪寧!”獨孤棋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獨孤絕,如果你真的看重你、我之間的兄弟情份,就在本王死後,殺了你的王妃為本王陪葬……”
“住口!”獨孤絕語氣冰冷的打斷了獨孤棋的話:“獨孤棋,本王答應為你完成遺願,已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你不要得寸進尺,更何況,雪寧是本王的王妃,豈容他人染指,就憑你獨孤棋,還配不上雪寧!”
言畢,獨孤絕不再理會獨孤棋,轉身向監斬台走去,身後傳來獨孤棋自信的戲謔聲:“獨孤絕,本王想要的,總會得到,沈雪寧不會例外!”
獨孤絕冷哼一聲,腳步未停,頭也未回:“獨孤棋,你之所以會敗給本王,就是因為你對自己太過自信,知已知彼,方可百戰百勝,而你,隻了解你自己,不了解本王!”
綾音宮,沈雪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那治風寒的藥早已喝下很久,但她仍然覺得口中彌漫著濃濃的中藥味。
風寒,即是現代的感冒,如果是在現代,像沈雪寧那樣的輕感冒,吃上兩片藥就沒事了,可是到了古代,那太醫開的是中藥方,為了讓她的風寒可以早點好起來,獨孤絕每天都來監視她喝藥,三天的時間下來,喝的沈雪寧看到中藥就想吐!
今天獨孤棋問斬,本來沈雪寧是想去監斬台那裏看看的,可是一喝下那苦的要命的中藥,沈雪寧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在臥室休息會兒吧!
此時尚不到午睡時間,不過沈雪寧無所事事,躺床上昏昏欲睡,冷炎隨獨孤絕去了刑場監斬,秀蘭,秀蓮,如月,如意都被沈雪寧打發走了,如今,整個綾音宮就隻剩下了沈雪寧一個人。
沈雪寧此時居住的臥室,是主臥,也就是她上次被蟒蛇攻擊時住的那間,上次是因為第一次進宮,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身邊的隱患尚未鏟除,所以才會出事。
如今,獨孤棋兵敗,即將被斬,皇宮中應該沒人敢和獨孤絕做對了,所以沈雪寧不必再擔心會出事,想著想著,沈雪寧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沈雪寧睡著後不久,一道人影出現在沈雪寧床前,隔著半透明的賬幔望向躺在床上熟睡的沈雪寧,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慢慢掀開了帳幔,那人手中拿著一把精致的匕首,望向沈雪寧的眼中寒光閃現,眸光微轉,那人手中的匕首對著沈雪寧的脖頸刺了下去……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沈雪寧脖頸上時,原本已睡著的沈雪寧猛然睜開了眼睛,手腕輕翻,纖細的小手緊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讓那人手中的匕首再也前行不了半分。
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嘲諷:“柳將軍,你就這點本事嗎?在暗中偷襲別人!”
在沈雪寧清醒的刹那間,那人眸底閃過一絲錯愕,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嘴角的仇恨笑意更濃:“沈雪寧,你醒了更好,本將軍也不屑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怕隻怕,我醒了之後,不是你殺我,而是我殺你!”話音落的同時,沈雪寧猛然出掌打向那人,那人沒料到沈雪寧說動手就動手,快速起身,方才險險躲過沈雪寧的襲擊。
就在那人在房間中央站定之時,沈雪寧已翻身下床,緊接著,房門被人撞開,如月,如意,秀蘭,秀蓮帶著大批的侍衛衝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