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在意識到沈雪寧已失身於獨孤絕時,他為什麼會感到氣憤,甚至隱隱有些暴怒,出言嘲諷獨孤絕不過是他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
一直以來展現在世人麵前的上官宇都是溫文爾雅的,他的心機,手段都隻用在暗處,可是剛才,他差點將這些秘密展於人前,沈雪寧與他不過才認識半天而已,為何會對他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影響……
上官宇走後,冷逸軒也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別院,冷炎快步走進了書房,單膝跪地請罪:“卑職一時疏忽大意,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害王爺受驚,自願領罰。”
“別院的人都回來了?”獨孤絕語氣微冷,對懲罰冷炎一事隻字不提,可冷炎心中卻越發的不安,覺得自己太過失職。
“是的,王爺。”冷炎的聲音仍然平靜,靜等獨孤絕接下來的話語。
“每人去刑房領二十大板,輪著來,要保證別院的絕對安全。”
“卑職遵命。”冷炎恭敬的答應一聲,正欲離去,眼角望見了破碎白色紗衣簇擁的那一點兒血紅,心中疑惑:王爺並沒有受傷,這裏怎麼會有血,難道是王妃……
就在冷炎疑惑的瞬間,背後射來兩道冰冷的視線,冷炎心中一驚,不敢再耽擱,快速起身離去……
冷炎走後,獨孤絕用被子將沈雪寧裹住,抱著她快步向臥室走去,一路上,丫環、小廝們趁著獨孤絕不注意悄悄觀看,心中納悶獨孤絕為何會這樣抱著沈雪寧。
但獨孤絕是戰神王爺,沈雪寧是王妃,眾人心中疑惑卻不敢說出,隻能悄悄議論一下……
被調離的人都已回來,別院恢複了正常,莫鬆是別院管家,所有的事情他自會處理,獨孤絕不必再擔心會出事。
雪園臥室中的屏風後可沐浴,將沈雪寧抱回房間後,獨孤絕命人燒好了熱水,小心翼翼的親自為沈雪寧洗淨身體,消去了身上的點點青淤,並為她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做好一切後,天色已晚,沈雪寧在睡,獨孤絕自然也沒什麼胃口吃飯,簡單沐浴了一下,獨孤絕掀開被子躺在了沈雪寧身側,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抱在了懷中。
熟悉的淡雅體香縈繞鼻端,獨孤絕的心被幸福填的滿滿的,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獨孤絕抬頭望向沉睡的沈雪寧,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此時,沈雪寧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濃濃的陰影,可能是由於剛剛沐浴過的緣故,絕美的小臉微紅,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溫軟的身子柔若無骨,抱在懷裏極是舒服,不知不覺間,獨孤絕的身體再次變得滾燙起來。
獨孤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運功強行壓製著體內不斷奔騰的欲望。剛才他中了媚藥,將初經人事的沈雪寧累的不輕,至今都沒醒,所以,他不想再折騰她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獨孤絕蜻蜓點水般輕輕親吻著沈雪寧紅腫的唇瓣,慢慢吸吮著獨屬於沈雪寧口中的芬芳,暗自開心:雪寧,你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
獨孤絕出身皇室,對於媚藥有一定的了解,欲香是一種烈性媚藥,數量稀少,隻能用在男子身上,如果想要解毒,必須與處子交歡,毒素會隨處子血排出……
當夏輕盈告訴獨孤絕他所中的是欲香時,獨孤絕曾有那麼一瞬間的欣喜,因為沈雪寧還是處子之身……
可是,中了欲香之人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與處子交歡,否則就會筋脈暴裂而死,獨孤絕不知道沈雪寧能不能在這一個時辰之內前來找他。
除了沈雪寧,他獨孤絕不屑碰任何女人,所以,他才將夏輕盈打出了書房,他在賭,賭沈雪寧會在一個時辰內前來找他,不可否認的是,他賭贏了……
另外,欲香還是女子控製男子的一種手段,男子中欲香後,為他解毒的處子如果服下一種藥物,與之交歡,那麼從今以後,每月月圓之夜男子定要與女子再次交歡一次,否則,男子就會全身筋脈盡斷,成為廢人……
夏輕盈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毫無顧及的給獨孤絕下欲香,怕是已服下那種藥物,以此來控製獨孤絕……
“王爺,夏輕盈要如何處置?”門外傳來莫鬆恭敬的詢問聲,獨孤絕躺著沒動:“夏輕盈還沒死。”看來我那一掌所用的功力還不夠。
“回王爺,夏輕盈已重傷,不過,尚有一口氣在。”
獨孤絕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本想說殺了她一了百了,可又一聯想到烈焰此時的形勢,以及夏輕盈此時的處境,獨孤絕心中打定了主意:“先把她關進大牢,然後飛鴿傳書給夏豐,就說他的寶貝女兒在此闖了大禍,如果想要他女兒活命,就親自來聖乾一趟,反之,就好生呆在烈焰,頤養天年,不過,請他先準備好一副上好的棺材給夏輕盈……”
此次烈焰出事,除了主謀外,夏豐是最難對付之人,如果可以用夏輕盈牽製他那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能,那夏輕盈和夏豐都沒有存活的必要。
不過,夏輕盈一直都是夏豐的掌上明珠,長期以來夏豐對其十分溺愛,隻要是夏輕盈想要的,夏豐都會想法設法為她拿到,此次讓夏輕盈前來和親,夏豐當時極力反對,也可能正是因為此事,夏豐才會與人謀反……
在烈焰時,獨孤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戰場上,在朝中與之交好的大臣並不多,此次前來聖乾,身邊所帶的大批忠心之士也是軍營中人。
起初烈焰瑞王獨孤棋謀反剛起時,獨孤絕也曾想過派人暗中刺殺獨孤棋與夏豐,可是,獨孤棋在朝中培養了大批黨羽與暗衛,獨孤絕所派的暗殺之士皆是軍營中人,隻懂殺敵,不懂陰謀詭計,是以,那些忠心之士皆被獨孤棋的暗衛所殺。
此時的烈焰京城已是獨孤棋的天下,如果獨孤絕親臨烈焰,獨孤棋定然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獨孤棋與歐陽清不知在何時聯了手,如果獨孤絕動身趕往烈焰,定會遭到歐陽清的暗殺。
這裏是聖乾,歐陽清的天下,數萬精兵盤居此處,別院中人雖說都是精英,但也絕對經不起上萬人的車輪戰,說不定他們還未走出聖乾,便已全部被害。
如果想要取勝,隻能出奇不意,攻其無備,夏輕盈這隻誘餌獨孤絕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烈焰出事後,夏輕盈的身邊就突然多出了許多保護她的暗衛,並且,別院周圍也有大批的人員埋伏,事情還未到絕路,所以獨孤絕沒有輕舉妄動。
想不到今天這夏輕盈竟然稟退了所有的暗衛,自己送上門來了……
服用那種藥物的女子如果沒有為中了欲香的男子解毒,便會身受烈性媚毒之苦,獨孤絕之所以不殺她,就是讓夏輕盈也親自體驗一下中了媚藥的滋味。
並且,這媚藥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吃下去的,本意是想以此控製獨孤絕,沒想到到了最後弄巧成拙……
“王爺,卑職還有一事稟報。”猶豫半晌,莫鬆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獨孤絕:“在我們全被調離之時,關在大牢中的幽冥已被人救走!”
言畢,莫鬆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似在等待獨孤絕的懲罰,此次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使得幽冥被人成功救走,他身為別院管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幽冥術法高超,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們也關不了他太久,此事不必在意,去忙吧。”就在莫鬆欲謝恩離去時,獨孤絕又加了一句:“誤中別人奸計,導致整個別院空無一人,是你失職,自己去刑房領二十大板。”
“多謝王爺。”無規矩,不成方圓,獨孤絕一向賞罰分明,隻要是他手下之人,無論你是誰,隻要做錯了事,就要受罰,這也是獨孤絕治軍嚴謹,得眾人愛戴之處。
夜深了,萬物全都進入了沉睡之中,天地間靜悄悄的,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突然,一襲淡紫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屋頂之上,四下觀望無人,紫色身影快速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別院臥室中還亮著燈,掛著輕紗帳幔的雕花大床上,獨孤絕輕抱著沈雪寧睡的正熟,突然,一陣風自微閉的窗戶吹進,高桌上的蠟燭忽明忽暗,搖曳不定。
原本沉睡的獨孤絕猛然睜開了眼睛,冰冷邪魅的眸底一道寒光一閃而逝,經紗外一道身影赫然顯現。
獨孤絕是麵向裏睡的,背對著那人,感受到那人身上傳來的憂傷氣息,獨孤絕兀自躺著沒動:“你來幹什麼?”語氣冰冷,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
“今日之事你為什麼沒來質問我?”輕紗外那人語氣平靜,略帶憂傷與無奈。
“沒那個必要。”獨孤絕語氣微傲,為了防止他們的談話會吵醒沈雪寧,獨孤絕將沈雪寧的小臉埋進了自己胸膛中,用自己的雙臂堵住了她的耳朵:“本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今日之事是本王對你的最後一次忍讓。”
以前,獨孤絕和明月是刎頸之交,獨孤絕給了明月特權,可是隨意調動他手下之人,沒想到卻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麵。
其實,獨孤絕之所以沒去找明月的麻煩,是因為此次事情沒傷到沈雪寧,否則,此時獨孤絕絕不可能好好的躺在床上和明月對話。
“獨孤,三國之爭已經開始,你不可能抽身出局……”
或許是感覺到了吵鬧,又或者是獨孤絕抱她的姿勢讓她感覺到不舒服,沈雪寧柳眉微皺,在獨孤絕懷中輕輕移動著身體。
察覺到了沈雪寧的不適,獨孤絕輕輕鬆開了胳膊,讓沈雪寧可以自由活動,沈雪寧在獨孤絕懷中微微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接著睡,獨孤絕淺淺一笑,笑容中盛滿了寵溺:“本王已不打算抽身出局,為了雪寧,本王定會將這副棋局下完,明月,本王希望你可以履行你我之間的約定,不要再利用雪寧,否則,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