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舜生進去的時候,王舜生就告訴他們,自己是被人給黑了。但他們隻以為是生意場上的事兒,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懷荊的這番話,將兩個人嚇得臉都白了。

而話的懷荊,神情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他牽著許星空的手,邊走邊:“去旁邊買吧,不能讓他們賺我們的錢。”

原本還看著王舜生父母的許星空,像是一個泡泡,被男人給溫柔的戳破了。破碎的泡泡在陽光下歸於虛無,像是她的過往一樣。

感受著男人手掌心的溫度,許星空身心輕鬆,點點頭:“對,我要買個藍色的。”

這個插曲,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許星空忘記了。但晚上的時候,林美慧跳完廣場舞回來,臉色不大好。

她拉著許星空的手問道:“我聽大齊,你們今下午碰到王舜生他爹媽了?”

起來就是怪,王舜生他爹媽第一過來擺攤,就被他們給撞見了。而撞見他們後,他們就收拾東西走了,林美慧都沒撞見。

手上的蘋果剛剛削好皮,懷荊遞給許星空,替她應了一聲。

“嗯。”

看沙發上的女兒女婿,神色淡淡的,似乎沒有被影響到,但林美慧還有些憂心忡忡的,她看了一眼許星空的肚子,問道:“你沒生氣吧?”

“沒有。”許星空咬了一口蘋果,她笑看著林美慧,道:“我生什麼氣啊,你覺得有懷荊在,我能生起氣來麼?”

不著痕跡地被誇獎了一句,懷荊抬眸看了一眼許星空。許星空咬著蘋果,眼角笑得彎彎的。

“這倒是。”林美慧見識過懷荊話,對於懷荊她還是格外放心的。想到這裏,林美慧點了點頭,:“我還害怕你生氣,再動了胎氣……”

許星空:“……”

林美慧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憂,許星空的胎氣很穩,一直穩定到了大年三十。

今年過年,懷荊陪著許星空在淮城過的。春節一大早,林美慧就喜氣洋洋地張羅著,而許星空他們,自然又被安排去貼春聯。

以往是許星空和許星遠,現在是許星空和懷荊,許星遠和周童童。

許星空挺著大肚子,隻能指揮指揮懷荊調整角度,給他遞一下膠帶。懷荊胳膊長,手指靈活,自己也能把春聯貼的穩穩當當。

他貼春聯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壓在大紅色的紙上,與蒼勁有力的黑色毛筆字筆鋒方向一致,襯得他手指也格外好看。

許星空看他的手指看入了迷,懷荊回頭,看著她,手指在紅紙上敲了一下,敲得許星空回了神。

臉下意識一紅,許星空笑起來,她收回視線,望著春聯上的“泰運鴻開興隆宅,財源廣進昌盛家”,笑了笑:“我爸當年是從對聯上想的我和星遠的名字。”

許星空已經不記得她名字的那幅對聯寫的什麼了,但提到這件事,許星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道。

“你還沒跟我你給孩子取了什麼名字呢。”

在沒有孩子前,許星空覺得漢字裏很多字組合到一起,作為名字都特別美。而真到了給孩子取名字了,又選擇困難症犯了,不知道該給它取哪個名字。

相反,懷荊一開始就讓她不要操心,他已經想好了。但她問他,孩子叫什麼,他一直沒有。

今既然提到了,許星空就又問了一句。她以為懷荊還會不,但沒想到男人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了三個字。

“懷慕空。”

眼睫微顫,許星空抬眼看著懷荊,思緒像是被春陽曬融化的水,緩緩流淌了起來。懷荊隻了三個字,沒有寫出來,但她竟然就知道那三個字是怎麼寫的。

喉間有些澀,許星空情緒上來,她笑了笑,問道:“那名要叫空……”

“慕是他。”懷荊看著許星空,道。

懷是懷荊,空是許星空,他們兩人的孩子,就要在他們兩人的保護下成長。

許星空低頭,笑著:“挺好聽的。”

貼完春聯,忙忙活活就到了年夜飯的時候。等吃完年夜飯,看著春節大聯歡,除夕一過,就是春節。

除夕當夜的十二點,萬家鞭炮齊響,慶賀著新年。

許星空本來早就睡下,一會兒被鞭炮吵醒了,她穿上衣服,從臥室出來,懷荊正在幫著許星遠弄過會兒要下樓放的鞭炮。

旁邊周童童和林美慧,端著熱騰騰的水餃往外走著。許星空看周童童端不過來,剛要過去幫忙,在她抬腿出門的一刹那,肚子裏傳來一陣絞痛。

她一把握住了門。

窗外鞭炮聲震,家裏幾乎聽不見任何動靜,而懷荊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許星空抓門那一下,他扭頭看向臥室門口,許星空雙腿已經漸漸彎了下去。

懷荊鬆開手上的東西,一下走到臥室門前,將許星空給抱住了。

“怎麼了?”懷荊嗓音發顫。

許星空疼得眉頭緊皺,她額頭上發了一層汗,抓住懷荊,聲:“要……要生了。”

一把抱起許星空,懷荊下頜線緊繃,在電視裏播放的新年的鍾聲中,風一樣地出了門。

這兔崽子,提前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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