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白竹一笑,問道:“5月9號,你有時間麼?”
這顯然是白竹今找她談話的另外一個主題,許星空笑了笑,剛要話的時候,察覺到身後有個人走了過來。
許星空回頭,看到了已經打完電話的懷荊。懷荊沒有話,神色淡淡,唇角抿成了一條線。
見到他,許星空眼睛微微一睜,和他道:“我和學長在討論楊老師六十大壽的事。”
“討論得怎麼樣了?”懷荊望著她,問了一句。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許星空摸不透他心裏想什麼,道:“老師5月9號生日,我想過去給她祝壽。”
完,許星空收回視線,臉微微一紅,問白竹道:“能帶家屬麼?”
她話音一落,兩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懷荊眼尾一挑。
白竹看著她,笑了笑回答道:“當然可以,本來就是同學聚會性質的,圖個熱鬧。”
“好。”許星空低著頭應了一聲。
與白竹分開後,今回夏城的一行人三三兩兩地往村口走。杜一哲和皇甫壹朵走在前麵,中間是倪佳教授,許星空和懷荊走在後麵。
經過了一上午的日照,百閆村空氣中濕度低了些。坑坑窪窪的路邊,柳樹都抽了條,微風吹過,拂在臉上,搔得人癢癢的。
許星空的手被懷荊握著,她從剛剛和白竹告別時,就有些沉默。
至於為什麼沉默……懷荊看到了她微紅的耳垂。
許星空沉默到走神,眼看著她要撞到樹枝上,懷荊伸手將樹枝擋開,眉眼一垂,問道:“壽宴你要帶我去麼?”
懷荊繼續了剛剛的話題,許星空原本有些褪色的耳垂又紅了些,她“唔”了一聲,低頭盯著地麵,抬腳越過一顆凸起的石塊後,:“嗯,帶你見見我的老師和同學。”
其實老師和同學沒什麼可見的,畢竟接觸的不如朋友和家人多,許星空剛剛之所以問那個問題,其實是想……
“我隻是想告訴你,別人再優秀,我也最喜歡你。”
許星空這句話得不著邊際,但懷荊卻能聽得懂。她是擔心,她剛剛和白竹話,他吃醋。
田野裏微風吹拂,帶了些野花的香氣。
懷荊唇角悄悄勾起,沉聲道:“那你意思是我不優秀?”
很明顯,懷荊曲解了這句話,而許星空信以為真。
“不是的。”她否認道,索性停住了腳步,抬眼看著懷荊。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但懷荊將它擋住了。她站在他長長的影子裏,看著他臉頰邊偷偷透過來的陽光,十分心安。
許星空眼神恍惚了一下,這種似夢非夢的朦朧感,讓她握緊了懷荊的手。
“你優秀的。我最喜歡你,就是因為你在我心裏最優秀的。”
她解釋得認真而篤定,黑亮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身影,直達心底。
耳邊柳枝拂過,懷荊微低著頭,他望著女人,淺褐色的雙眸中愛意濃烈而熾熱。
他鼻間一聲哼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柔軟,微燙。
“害羞了?”
被這麼一問,許星空臉紅得更厲害了些。她輕輕“啊”了一聲,低頭承認道。
“有點。”
“我想吻你。”懷荊。
“不行,這麼多人呢。”許星空有些慌。
在許星空害怕懷荊真吻下來時,她突然聽到了一個老人的叫聲。許星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村子裏的路上,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正往他們這邊跑著。
女孩穿著粉色的裙子,漂亮得像是桃花園裏盛開的桃花。
“彥安。”許星空回過身,起身朝著姑娘走了過去。
彥安挎著一個草編的籃子,她跑得很急,頰邊的發絲被她跑出來的汗浸濕了些。臉兒也跑得紅彤彤的,像是被夕陽染紅的晚霞。
許星空蹲在她身邊,將她的發絲撩到耳後,笑著問道:“怎麼了?”
“果子,給你的。”彥安著,將籃子遞到了許星空麵前。
籃子下麵鋪了一層翠綠色的葉子,葉子上有一堆鮮紅色的漿果。不知名的漿果在陽光下,被照得晶瑩剔透,像紅瑪瑙。
這是彥安和奶奶剛采的,是這個季節特有的果子,她給許星空介紹道:“很甜。”
看著姑娘瑩亮的眸子,許星空的心塌陷了一塊,她溫柔一笑,將籃子接過來,:“謝謝彥安。”
她現在會去山野上采野果,肮髒的事情已經埋葬,許星空希望她永遠保持著她的童真,一直這樣下去。
“阿姨過段時間會來看你。”許星空和彥安保證道。
彥安還有些輕喘,她看著許星空,眉眼間帶著認真。
“下次會帶著弟弟一起來嗎?”
“嗯?”許星空一愣,問道:“什麼弟弟?”
彥安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可愛又純真。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許星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