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特別原因,隻是想幫幫這些孩子。”

每年被曝光出的兒童性侵案,曝光時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曝光幾後,這些火焰燃燒殆盡,帶著那些受到傷害的孩子,一並沉入了黑暗。

大城市都是如此,更何況這些留守兒童。

那些孩子是被大人肮髒的欲望玷汙了,人們隻關注他們髒兮兮的樣子,而白竹卻在安安靜靜地幫他們擦洗幹淨。

許星空看著白竹,眼中裏閃爍著光芒,由衷欽佩地:“你真厲害。”

聽了誇獎,白竹神色不變,他隻是一笑,:“走吧。”

白竹去忙的時候,施初靜和楊文瑜就站在展示廳最中間的展示位上等他。施初靜看著白竹和許星空一起過來,和楊文瑜聊時的笑容微微一頓。

楊文瑜看到許星空,問了一句:“去哪兒了?”

剛剛施初靜拉著她一直在走,後麵才察覺到許星空掉隊了。

“在門口那兒看了一會兒。”許星空笑著回答道。

“是不是看入了迷?”施初靜站在一邊了一句後,隨即轉身看向身後的畫,誇讚道:“白竹學長畫的太好了。”

“嗯。”這句話許星空倒是認同的。

她應了一聲後,也抬頭看向了那幅畫。

展廳最中央放的這幅畫,篇幅比其他的畫要大,裏麵的細節也被放大的一清二楚。

畫中是一個趴在矮牆上看牆外風景的女孩,女孩紮著馬尾,穿著素色的長衣長褲。在她視線所到達的地方,是一個池塘。池塘邊,短褲短衫的孩子們正在池塘裏玩耍。

池塘邊有一棵粗壯的垂柳,垂柳枝掃著水麵,樹幹上有一隻鳴蟬。

畫中的風景是盛夏,而女孩卻包裹得嚴嚴實實。不知是別人讓她穿的,還是她自己要穿的。但這樣的背影,實在是諷刺至極。

“是不是她的父母都去世了?”楊文瑜看著畫,歎聲問道。

畫中的孩子,白竹都認識的,而這背後的故事,他也都知道。

“嗯。在工廠做工的時候,出了意外。父母雙亡,現在和奶奶一起生活。”白竹。

“太可憐了。”施初靜聽著這背後的故事,心裏更是心酸,聲音裏帶著哭腔:“要是有人收養就好了……”

到這裏,施初靜突然轉身看了許星空一眼,:“不過一般都是不能生育的人才會收養。星空,你當時有過這種想法嗎?”

施初靜的話,將三人的視線又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許星空看著她,施初靜目光可憐得看著她,:“我也是看群裏聊看到的。”

楊文瑜似乎沒反應過來,問施初靜道:“你是星空……”

“其實也沒什麼的。”施初靜點點頭後,對許星空道:“現在領養的人很多……”

要上次提起離婚的話題,還算委婉的話,那麼這一次就提的太尷尬和刻意了。她不知道施初靜是裝傻還是真傻,但這次就算楊文瑜和白竹在,她也看不下去這個白蓮花了。

“那你要收養麼?”許星空抬眼看著一臉關心的施初靜問道。

“呃……”施初靜被問得一愣,後來又了一句:“我自己能生。”

聽了她的話,許星空問道:“你已經生過了?”

聽得出許星空話裏的咄咄,施初靜下意識放軟聲音,:“你什麼呢?我還沒結婚呢。”

“去查查吧。”許星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沒結婚前,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許星空這麼一句,讓施初靜眉頭一皺,她心下一急,:“你怎麼還咒人啊?”

完,施初靜對楊文瑜:“老師,你還星空性子軟,她一點都不軟。”

“軟了好讓你欺負麼?”在許星空將要話的時候,旁邊白竹突然插了一句嘴。

施初靜抬眸看著白竹,喉頭一動,顫聲:“學長……”

“媽,我帶星空去那邊看看。”白竹看都沒看她一眼,微皺著眉頭,拉著許星空走了。

畢竟是在別人的畫展上,雖然施初靜出言不遜,可她確實也不該跟她鬧大,弄得兩邊都尷尬。

白竹拉著她到了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幅蒲公英圖前,許星空望著圖上的女孩,抿了抿唇:“學長,對不起。”

“該對不起的是我。”白竹站在她身邊,垂眸看著她,:“她不是我邀請來的。”

展廳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變成了一圈黑點,落在了他們的腳下。許星空無奈地笑了一下,她:“我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老是針對我。”

“她喜歡我。”白竹。

許星空雙眸一睜,扭頭看向了白竹,而白竹也在看著她。兩個人站在亮如白晝的展廳燈下,一個神色錯愕,一個平靜如常。

白竹看著錯愕的許星空,眉眼漸漸溫柔地。

“但我喜歡你。”

許星空:“……”

藝術家都是這麼直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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