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許星空了不提以後,他卻又問了一句。
“他真的這麼優秀?”
許星空看著懷荊,眼睛裏有些不太確定。不優秀吧,她不能撒謊。優秀吧,她又怕懷荊不高興,雖然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
可能是男人的勝負欲吧,就像上次許智那樣。
想到這裏,許星空點了點頭,討了個巧。
“嗯,很優秀,但你也很優秀。”
男人跳起的太陽穴,被許星空最後一句急轉給壓了下去。他唇角勾起,笑著用鼻尖碰了一下她的鼻尖,笑著問道:“我哪兒優秀?”
他的優秀,是不用她的。
他在父親去世後保護好他的母妹,能將I做成上市集團,能守護好他自己的東西,還能對抗得了虎視眈眈的懷昌朝。
他有一張英俊的臉,他會彈鋼琴,還會德語法語……
但這些都是別人眼中的優秀,在她這裏……
許星空眼角一彎,眼睛裏裝著笑眯眯的光芒,她:“你煮的薑糖水很甜。”
懷荊看著她盯著自己,似乎是思索了良久。而這思索良久之後,竟然是這麼一個回答。懷荊的心蕩在了穀底,卻是蕩在了穀底的甜水裏。
他笑起來,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對許星空:“等我忙完,再給你煮。”
“好。”許星空笑了笑,但意識卻有些支撐不住了,馬上就要睡過去。
懷荊從她身上起來,將她抱在了懷裏,聽著許星空淺淺的呼吸聲,他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她對自己是不一樣的,區區一個白竹,不至於讓他這麼緊張。
正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懷裏許星空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迷迷糊糊了一句。
“下周六學長邀請我去他的畫展。”
“不許去!”懷荊當即製止。
許星空:“……”
懷荊的不許去,自然是不算數的。周六一大早,許星空就帶著東西去了夏大。她到楊文瑜家裏時,是白竹來開的門。在開門的一瞬間,許星空就聽到了施初靜的聲音,許星空的神色一頓。
沙發上,施初靜看到許星空,神色未變,笑著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星空。”
施初靜今穿了一件綠色的紗質連衣裙,頭發也精心地挽在了一起。她的妝容精致妥帖,看上去明豔動人,似乎是精心打扮過的。
看著她自然大方地和自己打招呼,上次的事情似乎完全不記得。既然她這樣,許星空也不能不禮貌,她笑了笑。
“好巧。”
“不巧。”施初靜笑著道,“都是來看學長的畫展的,你來晚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沒晚,時間剛好。”白竹淡淡地了一句後,和許星空一笑,:“走吧。”
許星空笑了笑,點頭:“好。”
施初靜看著白竹對許星空笑著,自己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
白竹的畫展在程思展覽中心舉行,展覽中心是程思畫廊的,白竹和他們畫廊有合作。
程思畫廊是全國數一數二的畫廊,國內的畫家擠破腦袋都想進去卻未必能進得去。一個好畫廊的包裝,能打響畫家的知名度。但白竹聲名遠播,並不需要加入畫廊。這次和程思畫廊的合作,還是他們主動找的他。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借他的東風。
展覽館在市西區夏城科技館旁邊,白竹開車載著她們進停車場的時候,外麵已經有等待入場的人了。
白竹是青年畫家,而且是長相英俊的青年畫家。
在排隊的一幹人中,女人占了一大多數。
為了避免混亂,白竹他們是由畫廊的經理從VIP通道帶進去的。
這個程思展覽館在科技館旁邊,有很多展廳。白竹這次開辦畫展,他們拿了最大的一個出來。從電梯直達三樓,外麵的陽光透過展廳最頂端照射進來,照得人暖洋洋的。
現在還沒有入場,展廳裏隻有幾個工作人員,見白竹過來,幾個人迎了上來。白竹個人的畫展,自然也少不了他忙的。在他忙著的時候,許星空和施初靜還有楊文瑜先觀賞了起來。
許星空看畫很慢,進了展廳後,她就停在了展廳門口的那幅畫跟前。
這幅畫許星空見過,是上次她和陳婉婉去白竹工作室時在陽台上的那幅。男孩坐在大樹上,抬頭看著樹枝上一窩嗷嗷待哺的鳥。
展廳的展位是一麵白色的薄牆,牆麵的粉白與畫麵上豔麗的色彩交鋒,仿佛千軍萬馬踏過,隻留下無盡的壓抑和沉重。
許星空看著這幅畫入了神,白竹忙完後,來到這幅畫前找到了她。
察覺到白竹過來,許星空看了一眼白竹。雖然開辦畫展,但他穿得很平常,一件白色的夾克,一件淺灰色的衛衣,站在展廳的燈光下,與這些畫融為了一體。
“這幅畫我在你畫室看過。”許星空和白竹,“當時還是卓年告訴我畫背後的事情。你為什麼會想到做這些……”
似乎是被很多人問過這個問題,白竹抬頭看了一眼畫後,麵色平靜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