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初靜看著兩人這一來一回,視線放到了茶具上,對白竹:“我記得大學那會兒老師家裏,白竹學長也是用這套茶具給我們泡茶喝。”
白竹淺淺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施初靜眼睛裏的光芒微微一閃。
“你竟然還記得。”楊文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記得啦。”施初靜笑嘻嘻地著,乖巧地抱著楊文瑜的胳膊,:“來老師家幾次我都記得呢。”
“記得以後就常來。”楊文瑜笑著。
“肯定的。”施初靜點頭。
“你也常來啊星空。”楊文瑜回頭看著星空柔聲。
許星空笑了笑,點頭:“有機會一定過來。”
“星空以後就在夏城了嗎?”施初靜問了許星空一句。
施初靜找她了第一句話,許星空以為不過是寒暄,就點點頭:“嗯。”
聽了她的話,施初靜淡淡地歎了口氣,一臉關心地道:“你要是畢業就留在夏城,不回老家結婚的話,現在應該比咱們班大多數同學都厲害了。”
施初靜這話一完,房間裏的三個人一並看向了她。
許星空看著施初靜,眉心微微一皺。雖然結婚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但她不想在別人麵前提起她的私事。
“星空結婚了?”楊文瑜詫異道。
白竹將茶包放進去,收回了在施初靜臉上的視線。
“嗯。”許星空淡淡一笑,:“但是離婚了。”
聽許星空這麼,施初靜似乎是不知道她離婚的事情,有些局促心地看了許星空一眼:“對不起,我不知道……”
許星空抿了抿唇,:“沒事的。”
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剛剛犯的錯誤,施初靜道:“來夏城是正確的,這裏工作的機會多,也更容易認識新的朋友。唉,我媽離婚後就一直待在老家,想再婚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離了一次婚後,並不是那麼好找人結婚的。”
眉心皺得又緊了些,許星空鼻間一聲哼笑,沒有回答。
白竹泡好了茶水,將茶杯往施初靜身邊一推,淡淡地開了口。
“阿姨沒有再婚是因為你吧。”
白竹主動找她話,施初靜眼神跳躍了一下,她臉一紅,:“嗯,是的。”
其實白竹這話,細品有兩層意思在裏麵。一層阿姨沒結婚是怕對施初靜不好,二層阿姨沒結婚是因為帶了施初靜這個拖油瓶。
白竹拿著茶杯,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在接杯子時,兩人視線一對,對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是第二種意思!
許星空和施初靜都是吃過晚飯後才走的,兩人要走,白竹起身送客。開門出去,外麵都已經黑了。
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樓道窗口外,白竹看著許星空:“我送你們吧。”
施初靜還沒來得及話,許星空就拒絕了。
“不用了,學校門口很好打車,而且我們都住的不算遠,學長還是在家照顧楊老師吧。對吧?”
許星空看了一眼施初靜問道。
許星空這話,完全將其他的可能給堵死了,她瞥了許星空一眼,應了一聲:“對。”
既然兩人這樣,白竹也沒有堅持,將兩人送下樓到了有路燈的校園路上後,他就先行回了家。
許星空一直走在施初靜的前麵,她抬眼看著許星空,笑著:“你性格比以前強勢了,都能幫著別人做決定了。”
馬上走到北門門口,許星空抬眼看了一下施初靜,淡淡地:“我今是來看楊老師的,不是來和你起爭執的。貶低我並不能抬高你,還顯得你挺沒有禮貌的。”
聽了許星空的話,施初靜倒對她刮目相看,野貓抓人也疼,更何況她是在她的心尖兒上狠狠地抓了一爪子。
兩人到了門口站定,施初靜看著許星空:“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話都是我無心出來的,你真的這麼在意自己離過婚嗎?”
沒有回答施初靜的話,許星空上了出租車,麵色平靜地了一句:“師傅,去禾楓公寓。”
許星空從出租車上下來,還未往公寓內走,突然感受到一束光從她下方的路上照了過來。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回頭往下方看時,那束光已經關掉了,隻剩下了一輛車,還有車裏坐著的男人。
車內開著燈,照亮了車裏的懷荊。他坐在駕駛座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領帶和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卸下。此時,正抬眸看著她。
周圍一切都是暗的,隻有那車內的一圈光芒,將他照亮,就像是照亮了許星空原本黑漆漆的內心。
微咬住下唇,許星空轉過身,一步一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他們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麵了,除了和IE的合作,I又和法國的一家公司準備建立合作,再加上在懷氏的事情……
他真的太忙了,她沒想到在這麼忙的時候,她還能看到他。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許星空看清了光照下的男人。
盡管工作很多,他眼神依然意氣風發,也有他固有的慵懶和清冷,還有最深處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皮膚被燈光照得透明,五官看著卻更為精致了。長眉微挑,雙眸深沉,高挺的鼻梁下,雙唇微勾,在這夜裏,誘惑迷人。
走到車前,許星空伸手打開了車門,她看了一眼車內的懷荊,起身上了車。
在她上車後,懷荊歪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今去哪兒了?”
“嗯?”許星空扭頭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後,回答道:“去大學老師家裏了,她病了,去看看她。”
“老師逼著你做題了?”懷荊鼻間哼笑一聲,手指輕點了一下女人微皺的眉心,柔聲問:“怎麼心事重重的?”
男人的手指溫暖柔軟,眉心被輕點一下後,許星空心中的鬱結都化開了。
其實也不算鬱結,隻是有些不懂罷了。
施初靜也是女人,她媽也離婚了,她為什麼還那麼貶低離婚的女人。
是,她是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可她離婚後發現自己很快樂,這些快樂是在和王舜生的婚姻裏所沒有的。
離婚又怎麼了?
想到這裏,許星空嘴巴地鼓了一下,問懷荊。
“離婚的女人就沒人喜歡了麼?”
這是許星空第一次提這樣的問題,提起來的時候,聲音依然柔柔的,但語氣裏帶著些不服氣的委屈。
懷荊的心像是被她一下攥在了手裏,她的一舉一動,都把他給牽製住了。
“誰的?”懷荊抬眸看著許星空,唇角微揚,問道:“我不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