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要這些彩禮,後麵會在童童出嫁的時候給她陪送回去,他們一分錢都不要。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大兒子已經結婚,不需要花錢,要彩禮也不過是想讓兩口以後的生活寬裕些。
許星遠真的是攀上了一個好人家。
許星空想著想著,思緒漸漸飄遠,不知道怎麼就想到她訂婚的時候了。
那時候,王舜生創業沒錢,他父親王誌維隻給他們付了一套二手房的首付。至於彩禮,他們家給了八萬。而那八萬也是王舜生自己去銀行裏貸的,等結婚後,許星空就把錢給了王舜生,給他做了投資。
許星空雖然上了大學,但在淮城長大,骨子裏根深蒂固的保守,覺得婚後就應該無條件支持丈夫。而且句現在聽有些涼薄的話,那時候她對王舜生還是有愛情的。一旦有了愛情,那就注定了她的卑微和順從。
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傻的。
想到這裏,許星空突然回過神來,剛才懷荊笑話她這麼大年紀沒有結婚笑話不著,因為她已經結婚了啊。那他為什麼還笑話她?笑話她沒有二婚嗎?
想到王舜生都沒有那麼氣,許星空躺在沙發上,捏著咪咪的爪子,鼓著腮幫子聲:“剛才應該我都結過一次婚了,你比我大你還沒結過,你好意思麼……”
嘟囔完之後,許星空卻又笑了出來。她額頭碰著咪咪的額頭,在軟絨絨的毛上蹭了蹭。
她跟懷荊在一起久了,都變得幼稚了很多,結過婚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她不就在婚姻裏吃過一次虧了嗎?
許星空輕輕地歎了口氣。
洗漱過後,許星空吹幹了頭發,抱著電子琴又在沙發上彈了一會兒。她身上蓋著薄毯,咪咪就窩在她的頸間,家裏開著地暖,暖烘烘的。彈了一會兒就覺得眼皮有些累,最後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星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剛開始一下,她眉頭一皺。不一會兒,敲門聲像是鼓聲,一點點開始氤氳了開來,將許星空的困意,也漸漸地驅散了。
客廳裏隻開著夜燈,燈光溫柔的彌漫在客廳,像決堤的水。許星空睜開眼睛,確認是有人在敲她家門後,神色警惕地從沙發上起來了。
抬頭看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咪咪也是聽到了敲門聲,站在沙發邊,歪著腦袋抬眼看著她。見她那麼緊張,咪咪輕聲地“喵嗚”了一聲。
聽到咪咪的叫聲,許星空心下一顫,她心地“噓”了一聲,拿著手機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前。
到了門口,許星空踮腳站在門口的地毯上。她將雙手放在門上,趴在貓眼上往外麵看去。
貓眼外的男人,似乎知道她會看他一般。他的頭微微側歪著,淺褐色的雙眸看向貓眼,染著冬日的風霜。
兩人視線一對接,許星空雙唇微張。她又確認一樣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男人眼角輕挑,唇角已經帶了一層笑意。
看著他的笑,許星空雙腳落地,手放在門把手上擰開,將門打開了。
門一開,冷風悄然而入,吹在了僅穿了一件睡衣的許星空身上,她冷得微微一抖。
“你怎麼來了?”許星空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他去參加他二叔的生日宴會了,這麼晚了怎麼還到她家裏來了。
男人神色如常,膚色在樓道聲控燈的照耀下透著冷冷的光,將他五官輪廓都照得看不真切了。
“喝醉了。”男人淡淡地回答了一聲,最後看著她的眼睛,問:“我能進去麼?有點冷。”
男人的聲音有一絲疲勞的沙啞,許星空喉頭一動,微眨了眨眼睫,起身讓開門口。
“進來吧。”
男人起身進了門。
“去臥室躺會吧。”既然讓他進來,就代表她今晚會負責到底。他喝醉了酒,現在身體應該不會太舒服。
許星空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了他。
懷荊回頭看了她一眼,夜燈將他冷白的皮膚照得溫暖了些。他接過杯子放在唇邊,將它喝掉了。
“好。”把水杯遞給許星空,懷荊起身去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