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脈結束,彭中醫將白布拿了回來,她語調不疾不徐地道。
“月經不調,排卵期不準,懷孕困難。而且你宮寒,就算能排卵,受精也是個問題。先開幾服藥慢慢調理,把身體養好再。”
聽彭中醫的語氣,她這個似乎不是大事。許星空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特別的信任。聽到她的話,她情緒有些激動,坐在那邊手有些抖。
“那我有可能懷孕嗎?”
彭中醫抬眼看著她,目光沉穩,隻:“走一步看一步,懷孕本來就是有人容易有人難,看個人身體。”
她沒有給確切的答複,許星空也聽多了這樣的答複。她收住情緒,輕聲道了句謝謝。
低頭寫著藥單,彭中醫安排道:“我先開副藥,你們去下麵藥鋪拿了,一兩袋,先喝三個月。三個月後,經期準了,你再來,咱們再談後麵的。如果還不準,你按照這個藥方去中藥店裏讓他們幫忙熬了繼續喝。”
看著她手上寫著的一堆中藥名字,許星空點了點頭,:“好,謝謝。”
很快,藥單寫好。彭中醫將藥單從本子上撕下來遞給了她,許星空笑著接過了。
拿了藥單,許星空和陳婉婉低頭看著往外走,準備去拿藥。剛走到門口,身後彭中醫叫了她們一聲,兩人一起回了頭。
彭中醫仍舊戴著眼鏡,手上的書也已經拿起來了。她臉上的神情依然是很冷淡,眼中沒有表情地看著她們兩個人。
“懷孕看機遇,像你前夫的妻子那樣一下就懷上的,也不排除那孩子可能不是他的。”
許星空:“……”
陳婉婉:“……”
“哈哈哈哈!”陳婉婉在拎著藥出門的時候,還在哈哈大笑,邊笑著邊把藥往車上放,:“這個彭中醫也太酷了吧?我的媽,笑死我了。”
看陳婉婉笑得一副大快人心的樣子,許星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提了一大袋子的中藥,這些中藥,都是藥房熬製好後,按照用量分封在了塑料袋裏,許星空一的量是要喝兩袋。
許星空喜甜怕苦,這藥喝起來還是個問題。但哪怕是有一絲希望她也會抓住,如果真有用,別是一袋兩袋,十袋二十袋她也咬牙喝下去了。
她去陳婉婉家待了一會兒後,就回了家。回到家時,懷荊就已經在等著她了。今放了他一鴿子,許星空也有些過意不去。拿了兩袋藥放進包裏後,就急衝衝地下了樓。
晚飯是許星空做的,吃完後,許星空將碗筷收拾到廚房洗幹淨了。待收拾完畢,許星空將那兩袋藥拿了出來。剛拿出來時,就嗅到了苦味。許星空微皺了一下眉頭,接了杯清水。
拿了刀架上的剪刀將手上的中藥袋剪了一個口,口處,更加濃烈的苦味從中藥袋裏溢了出來,許星空眉頭皺得更緊了。
中藥的顏色看著像沒有加奶和糖的咖啡,而實際上卻比咖啡要苦得多。許星空擰著眉,將中藥袋放進嘴裏,一咬牙,喝了起來。
濃烈的苦味像一把火灼燒著味蕾,這把火並不是隻在口腔停留,很快蔓延到了鼻腔和眼眶,衝得許星空腦中一片空白,差點掉下眼淚來。
“你幹什麼呢?”懷荊站在廚房門前,眉頭緊皺。
女人站在廚台邊,一手拿著一袋東西,另外一隻手扶著廚台,臉憋得通紅皺成一團,就連眼眶和鼻頭都變紅了。
懷荊抬步走了進去,從旁邊的方糖盒裏拿了一塊放糖,捏著女人的下巴,給她塞了進去。女人的嘴巴閉得很緊,他的手指抽出來時被她的雙唇含住了。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指尖一頓,酥麻感像是過電一般從指尖傳遞到了心底,他眸色一沉。
“我看看誰把你欺負成這樣了。”懷荊眉頭皺緊,將許星空手上的袋子拿了過來。袋子上隻畫了兩頭白色的梅花鹿,其他什麼都沒有,標準的三無產品。
嘴巴裏方糖的甜意漸漸彌漫開來,像反敗為勝一樣將苦澀壓了下去。許星空睜開眼,空白的大腦也漸漸恢複意識,隻是眼眶和鼻頭依然是紅的,就像被欺負壞了一樣。她抬眼看著懷荊,聲了句謝謝。話的時候,含著糖的腮幫子鼓鼓的,她舌尖一挑,將方糖換到了另外一邊。
“這是中藥。”許星空解釋道:“調理身體用的。”
男人雙眼微眯,將袋子放下,問道:“你身體不好?”
許星空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抿了抿唇,嘴巴裏的糖甜得發麻。
“不是……這是幫我調理不孕不育的……”
男人眸光一頓。
廚房的窗戶是關著的,外麵海風呼嘯,拍打在玻璃上,讓整個房間更加清冷了些。
許星空直接告訴懷荊這件事,一是怕他以後再問,二是覺得告訴他也沒什麼。他們兩個人是炮友,她不能懷孕他更不用負責任。
男人眼睛微微一動,他垂眸看著許星空,眸中看不透是什麼情緒。
“為什麼現在喝中藥?”
“啊?”許星空微微一愣。
懷荊側眸掃了一眼中藥袋,視線轉到女人的臉上。燈光下,男人淺褐色的雙眸深沉如水,他眼尾輕挑,唇角一勾,。
“是想給我生孩子麼?”
許星空:“……”
你……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