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再叫四皇子了,本王現在可是祈天燕王,以後稱呼本王為燕王爺便可!”北堂曄洋洋得意,大步向府內走去,望著冷冷清清的洛王府,北堂曄大感不解:
“今天不是南宮玨二十歲生辰嗎?怎麼都沒人來慶賀,本王還以為是高朋滿座呢!”
南宮玨,洛夢溪走後,本王才想起來南宮玨的生辰快到了,為了給他慶賀,本王快馬加鞭,終於在他生辰這天到了青霄,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大辦……
“這洛王府雖漂亮,卻也和玨哥哥的別院一樣,全是男子,沒幾個丫環,夢溪姐姐和玨哥哥的房間在哪,青月去找他們,給他們一個驚喜……”
青月可是帶了好多禮物前來,據太醫說,對孕婦最有利。
“現在這個時間,洛夢溪肯定在睡覺,至於南宮玨……”這麼晚了都不見人影,肯定也在休息:“我們還是先去大廳等候……”
“四皇……燕王爺……王爺和王妃不在臥室!”侍衛目露慚愧與無奈:“王妃出事,掉下萬丈懸崖,王爺正在崖下找她……”
“什麼?洛夢溪夢溪姐姐掉下了萬丈懸崖?”北堂曄與青月被驚的目瞪口呆: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王爺,您怎麼來了?”嶽狄自一條小路上走來,望見北堂曄在此,有些意外。
“洛夢溪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堂曄急於知道事情的真相:怎麼好好的掉進了萬丈懸崖。
“是洛王府出了奸細,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奸細,在後院負責燒火的老張頭,前幾天被西涼探子抓了全家,要挾他在昨晚放迷香迷昏洛王府所有侍衛,暗衛。”
西涼探子的確聰明,知道洛王府是銅牆鐵壁,侍衛,暗衛們警覺性極高,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察覺,但對自己人,卻是疏於防範的。
嶽狄歎了口氣:“他們是早有預謀,故意讓王爺知道南宮楓昨晚要去救夏侯煙然,將王爺引去皇宮,然後,再命老張頭將王府所有侍衛迷倒,趁機狙殺王妃!”
此次西涼探子的真正目的並非營救夏侯煙然,而是殺了王妃。
“那夏侯煙然……”有沒有被救走?
“夏侯煙然死了,被前來救她的南宮楓所殺!”北堂曄還來不及驚訝,嶽狄又說出了令他更驚訝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南宮楓會將夏侯煙然的死,推到王爺身上!”
南宮楓帶來的黑衣人都已死絕,夏侯煙然也死了,隻有南宮楓一人逃出生天,他說什麼,夏侯宸自然就信什麼。
“老張頭呢,我要殺了他,給夢溪姐姐報仇!”真是可恨,為了自己家人,竟然不顧別人生死,你的家人是命,夢溪姐姐和她的孩子就不是命了嗎?
“這位是?”嶽狄一直呆在青霄,並不認識青月,看青月義憤填膺的模樣,嶽狄知道,她和洛夢溪交情不淺。
“她叫青月,祈天郡主,是洛夢溪是好妹妹!”最近這段時間,青月沒少拿洛夢溪教她的方法整本王,原本我還打算回來青霄找洛夢溪算賬的,卻沒想到……
“老張頭已經畏罪自殺,臨死前寫了遺書,說對不起王爺,王妃!”我也是因此,得知真相。
兩名侍衛擔著一具屍體走了過來,在遇過三人時,望著那張蒼老的容顏,三人皆是連連歎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玨哥哥現在在什麼地方?”夢溪姐姐出事,玨哥哥自然會取消宴會,但現在的玨哥哥是很脆弱的,需要朋友關心與支持。
這些都是夢溪姐姐告訴我的,現在,青月要用夢溪姐姐的理論,去安慰玨哥哥,同時,希望夢溪姐姐不要出事,好人,應該長命百歲,不應該陰陽相隔。
當青月和北堂曄來到懸崖下時,南宮玨等人還在四處尋找著洛夢溪,望著南宮玨滿身的陰霾,以及滿眼的憂傷與焦急,青月不敢靠近,悄悄詢問鳳醉等人:“有線索了嗎?”
鳳醉搖搖頭:“沒有!”王妃怕是凶多吉少。
青月不敢再多問什麼,急忙加入找人行列。
“啟稟王爺,屬下在那邊發現王妃另一隻耳環,還有……”南宮玨伸手拿過侍衛手中的耳環,與自己手中這隻正好一對:“這是在哪裏發現的,快帶本王前去。”
“是!”侍衛答應一聲,快步向前跑去,眼底,閃著濃濃的無奈:但願王爺見到現在的王妃,不要太激動!
侍衛發現耳環的地方,已被幾名侍衛重重圍住,兩隻野狼被製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淡淡的血腥味隨風飄入鼻中,眾人心升起一股很不詳的感覺。
滿地的淩亂衣物,血腥點點,地上也染著大片血跡,還有一些人的碎肉,骨頭……
南宮玨懷有一絲欣喜的心,瞬間沉到穀底:被撕碎的衣服,南宮玨認得,是他送給洛夢溪的貂皮披風,此時,雪白的披風上染滿血跡,如同盛開在冬天裏的點點紅梅。
“王爺,屬下找到這裏時,那兩隻野狼正在嘶咬這具身體,身體大部分的肉都已被吃掉,內髒被掏空,頭臉也被咬的麵目全非……”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南宮玨顫抖著雙手慢慢輕撫上隻剩下骨頭的斷臂,斷臂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是南宮玨送給洛夢溪的。
被咬的麵目全非的頭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發髻自然早就淩亂不堪,但是頭發上那對發簪,是南宮玨與洛夢溪的訂情信物,紅春樓那晚,洛夢溪落了一隻在他床上。
破碎的衣物間,掛著一枚藍色的玉狐狸,是南宮玨特意為洛夢溪訂做的,洛夢溪要紅色,說符合小狐狸,南宮玨吃醋,故意命玉匠做成了藍色。
屍體的胸膛早被野狼刨開,內髒拉的滿地都是,尤其是小腹處,已被野狼吃的七七八八,血腥遍地,殘不忍睹……
一切的一切,無不顯示,這具屍體就是洛夢溪。
“夢溪……”我們的……孩子。
南宮玨緊緊握著一截手臂,手臂上的肌膚和血肉都已被咬光,隻剩下骨頭,幹枯的觸感讓南宮玨的大手微微顫抖,心中的傷痛無法用言語形容,眼淚悄然滑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因為他未到傷心處。
猛然抬起頭,南宮玨對著天空怒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既然給了我幸福,為什麼還要以這麼殘忍的方法拿走,我做底做錯了什麼……”
就算你要報應,報應在我身上,夢溪和孩子是無辜的……
“南宮玨,你冷靜一點兒……”
“死的是本王的妻兒,一屍兩命,死狀如此淒慘,你讓本王怎麼冷靜……”
看到洛夢溪的淒慘之狀,青月忍不住悄悄哭泣,不經意間抬頭,望見另隻斷手中,握著一樣東西:“玨哥哥,曄哥哥,夢溪姐姐手中,是不是握著一樣東西?”
經青月這一提醒,南宮玨,北堂曄的目光都順著青月的視線望去,那隻斷手中,的確握著一件很短的物品。
南宮玨將斷手拿過,輕輕掰開,一件精美的耳環現於手中:“這隻耳環好熟悉!”嶽狄喃喃自語:“好像在哪見過?”
南宮玨望著耳環的目光很陌生,看來他沒見過這隻耳環:“這不是夢溪姐姐的耳環,會不會是凶手的?”
“我想起來了,這是相府四小姐洛彩雲的耳環!”嶽狄驚呼。
“你確定沒有看錯!”北堂曄心中疑惑:洛彩雲,應該殺不了洛夢溪吧。
“絕對錯不了。”嶽狄自信滿滿:“那天我到街上選東西,親眼看到洛彩雲和柳香香從首飾鋪出來,手中就拿著這副耳環。”
“看來害死夢溪姐姐的就是那個什麼洛彩雲,曄哥哥,我們去找她,為夢溪姐姐報仇!”青月怒氣衝衝,推著北堂曄與嶽狄向前走去:“走走走,去為夢溪姐姐報仇。”
北堂曄與嶽狄一邊被青月推著走,一邊回頭望向南宮玨,南宮玨依舊蹲在原地,不讓任何人插手,獨自一人,小心翼翼的將破碎的屍體,一點兒一點兒收集起來……
這些碎骨碎肉,是洛夢溪和他們的孩子血肉,南宮玨不能讓它們留在荒郊野外:夢溪,寶寶,我們回家!
洛夢溪與洛彩雲是同時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洛彩雲沒死,洛夢溪卻是昏迷不醒,所以,洛彩雲才能借機將洛夢溪拖來這裏喂野狼,洛彩雲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夢溪不得好死。
“王爺,這兩隻野狼怎麼處置?”它們吃了王妃與小王爺的血肉。
“殺了,把肚子刨開,將裏麵的血肉拿出來!”那是夢溪與寶寶的血肉,怎能讓這兩隻野獸吞入腹中。
丞相府守衛雖多,但嶽狄所帶的侍衛眾多,武功又高,相府侍衛不是他們的對手。
再加上青月心中氣憤,一心想為洛夢溪報仇,進了相府見人來阻攔,二話不說,出手就打:“說,洛彩雲在哪裏?”
“洛彩雲在香園,青月,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你不必逼問!”北堂曄,嶽狄,青月帶著侍衛,浩浩蕩蕩的大步走向香園。
當青月大力將洛彩雲的房間門踢開時,洛彩雲正慌慌張張的為自己上藥,見青月大步進來,嚇的麵色蒼白,瑟瑟發抖:“洛彩雲,被我抓到了吧,果然是你害死了夢溪姐姐,我打死你。”
青月性格活潑,恨起人來,也是風風火火,認定是洛彩雲害死了洛夢溪,青月豈會輕易饒過洛彩雲,小拳頭追著洛彩雲打。
洛彩雲是會些武功的,就算打不過青月,也可應付一陣,隻是,現在的她,竟然被青月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在房間中四處亂跑,不停的往桌子底下鑽:“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你殺了夢溪姐姐,不打你打誰,洛彩雲,你給我滾出來!”洛彩雲窩在桌子底下,嚇的瑟瑟發抖,青月追累了,站在一旁休息,漂亮的雙眼還惡狠狠的怒瞪著洛彩雲。
北堂曄與嶽狄站在房間門口,相互對望一眼:這樣的洛彩雲,根本殺不了洛夢溪!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