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刑場
夜色漸濃,寒氣上湧,南宮玨,洛夢溪緩步走向祈皇為兩人安排的宮殿,身後不遠處,禦林軍押著安王北堂翊走出大牢,快步向禦書房走去。
突然,一批黑衣人從天而降,揮劍攻向押著北堂翊的禦林軍,禦林軍毫無防備,被刺傷幾人,反應過來後,自是不甘示弱,拔出腰間佩劍,與黑衣人戰到一起。
“來人哪,抓刺客!”激烈的打鬥聲,兵器交接聲充斥耳邊,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南宮玨,洛夢溪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打鬥的眾人,卻沒有上前幫忙,南宮玨輕擁著洛夢溪,站在外圈,觀看黑衣人與禦林軍打鬥:
這又是怎麼回事?夏侯宸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知道那名黑衣人救不走北堂翊,便派了這麼多黑衣人再次來救命他嗎?
洛夢溪將目光轉向安王,卻見安王北堂翊也和他們一樣,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冷眼旁觀禦林軍與黑衣人打鬥!
“安王爺,快走!”一名黑衣人邊與禦林軍過招,邊大聲提醒北堂翊。
“西城門有人接應安王爺,安王爺快趁亂離開!”這句話是用傳音入密說的,比他們武功低的人根本聽不到。
南宮玨,洛夢溪卻都聽到了,南宮玨好看的眼眉微微皺了皺,沒有多說什麼,抬起頭,接著觀看打鬥,不起眼的角落中,一道高大的身影飛速離去。
“你說什麼?黑衣人前來劫獄,欲救走北堂翊?”禦書房,祈皇滿麵怒容:北堂翊,你這個不孝子!
“回皇上,剛才卑職聽到,黑衣刺客用傳音入密通知安王爺去西城門彙合,說那裏有人接應!”侍衛將自己聽到的一切如實稟報:他是祈皇的暗衛,隻對祈皇忠心!
祈皇眼底的怒色更濃:“楊統領!”
“卑職立刻帶人前去西城門查看!”轉過身,楊統領快速向外走去,行走帶起的急風將披風吹起,大將之風盡顯。
前來營救北堂翊的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人數不多,時間不長,已被禦林軍斬盡殺絕。
最後一名黑衣人被斬殺時,愧疚的目光直望向滿麵冷酷的北堂翊:“安王爺,卑職無能,未能救您脫離苦海,卑職先走一步!”
南宮玨與洛夢溪相互對望一眼,疑惑的目光齊齊望向他們對麵的北堂翊。
無論黑衣人們說什麼,做什麼,北堂翊都如往常一樣,滿麵寒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待黑衣人除盡後,留下幾個人處理屍體,其他禦林軍正欲押著北堂翊去書房見祈皇,豈料,祈皇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查明安王北堂翊與西涼探子私通,賣國求榮,觸犯祈天律例,三日後,午時問斬,燕王北堂曄與此事無關,即刻釋放,欽此,謝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旨的公公重重的歎了口氣,將聖旨交到了北堂翊手中:“安王爺,您可有什麼話,需要老奴帶給皇上?”安王爺不像是賣國求榮的人哪,可是楊統領他們卻找到許多證據……
接過定他死罪的聖旨,安王北堂翊的神情與往常一樣,冷酷之中透著自信與正氣,沒絲毫慌張:
“勞煩公公告知父皇,在我北堂翊心中,國比命重要,就算是丟掉性命,我也絕不會賣國求榮!”
公公再次暗暗搖頭:“安王所說的話,老奴定會一字不差的帶給皇上!”
北堂翊再次被禦林軍押回大牢,片刻之後,北堂曄出來了,滿麵喜色的快步走至南宮玨麵前:
“南宮玨,你真夠朋友,這麼快就查清事情真相,還本王清白!”北堂曄拍著胸脯保證:“以後有什麼用的著本王的地方,盡管說,本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查清真相,赦你罪的是祈皇,不是本王,要謝就去謝你父皇吧,不必謝本王!”北堂翊這麼快就被定了罪,難道祈皇查到了可證明安王是奸細的證據?
“赦免本王罪的聖旨是父皇下的,但找出本王無罪證據的,一定是你南宮玨的人,本王謝你也沒錯!”
南宮玨很聰明,做事謹慎,隱秘,也快速,隻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最多十天,便可查到答案……
“北堂曄,你不回碧雲宮沐浴嗎?隔這麼遠,本王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怪怪的味道……”
“你不說本王倒忘了,本王在這大牢中呆了這麼久,全身的味道……”北堂曄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緊緊皺起了眉頭:真不是一般的難聞……
“本王先走一步,回去仔細沐浴一番,洗去身上這股怪味,再好好休息一晚,養足精神,明天再聊!”言畢,北堂曄飛速離去:再不走,他怕會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暈。
北堂曄走後,南宮玨,洛夢溪沒回寢宮,而是去了祈皇所在的禦書房。
祈皇稟退了左右,隻留南宮玨,洛夢溪在房間,經過這件事情,他憔悴的麵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眼底,蒙上一層悲傷。
“皇上為何突然間定了安王爺的罪?”可是找到了什麼有力證據。
“朕的暗衛聽到黑衣人傳音入密給安王的話,楊統領帶人前去西城門,果然抓到了在那裏接應安王的西涼探子,還有夏侯宸寫給安王北堂曄的親筆信,以及雙方人馬相認的半塊信物,那信物,是一年前,朕賜給安王的……”
“皇上有沒有想過,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安王爺?”洛夢溪說出了心中疑惑:原本隻是在懷疑北堂翊,可這才過了一天,所有證據皆指向安王北堂翊,這也太不正常了。
祈皇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一點兒,朕也想過,所以朕才將審判的日子一直向後推,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朕如何能再相信安王是清白的?”
“從小,翊兒母妃體弱多病,對他的關心不夠,使得他性子孤僻,他母妃死後,他就變的更加不喜言語,朕以為,他為人是正直的,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勾結西涼探子殘害自家人的奸細……
“皇上……”
祈皇擺了擺手,打斷了南宮玨的話:“玨兒,朕明白你的心意,你覺得應徹查此事,不要冤枉了安王,北堂翊是朕的兒子,朕也不希望他有事,隻是,證據確鑿,朕不定他的罪,不足以平民憤。”
“民憤?”南宮玨心中不解:“皇上,此話怎講?”安王北堂翊被懷疑是西涼奸細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並且,還是秘密將其抓捕,老百姓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是何原因,翊兒是西涼探子之事走露了風聲,天黑前,整個京城都已經傳遍,萬民請命,處安王斬立決!”
祈皇眼底浮上濃濃的疲憊:“朕累了,不想再問國事,安王處斬半月後是黃道吉日,讓太子登基!”
祈皇主意已定,南宮玨,洛夢溪知道,再勸也無用,便告辭離去,回到寢宮,洛夢溪忍不住歎氣:“南宮玨,你相信安王是奸細嗎?”
“不管我們相不相信,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祈皇相信他是奸細,定了他的罪。
皇宮是火盆取暖,熱氣太濃,洛夢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南宮玨,說說你的勢力是怎麼建成的吧!”
在少林寺修身養性,卻在暗中培養了這麼一大批武功高強的勢力,更有祈天皇子為好友,看來南宮玨這五年,過的很是豐富多彩。
“這些是天意,也是巧合!”南宮玨將下巴放在洛夢溪頭頂上,輕嗅著熟悉的野薑花香,陷入回憶:
“本王隨祈皇來到祈天後,一直住在皇宮,北堂曄與本王年齡相仿,祈皇便讓本王住進賢妃宮中,讓賢妃照顧北堂曄與本王!”
“當時,本王體弱多病,天天喝藥,人也變的很悲觀,不喜出現在人前,夜深人靜時,本王會獨自一人在皇宮僻靜處走去!”
“遇到鳳醉,純屬偶然,那時的鳳醉隻是一名剛剛出道的殺手,武功雖高,卻沒什麼江湖經驗,天不怕地不怕,世間之事,沒有他不敢,隻有他想不到,本宮遇到他那天,他是隨一大批黑衣人進宮刺殺祈皇!”
“不知為何,那晚的侍衛特別多,和他一起來的兄弟皆被殺死,他武功雖高,但雙拳難敵四手,也被侍衛重傷,在宮中漫無目的的狂奔……”
“於是,就遇到了在宮中閑狂的你!”洛夢溪知道,鳳醉是驍影十八騎之首,看來,南宮玨勢力的崛起,源於鳳醉所帶領的驍影十八騎。
“沒錯,當時的鳳醉隻比本王大三歲,他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他強烈求生的眼神,像極了在青霄時的本王,所以,本王救了他……”
“後來本王得知,鳳醉是一個組織的小頭目,他們那晚的刺殺之所以失敗,是被人出賣……”
“鳳醉傷好後,整個祈天都在通輯他,無奈之下,他便一直跟在本王身邊,當時本王無所事事,有時會從侍衛們口中打探一些關於鳳醉同伴的消息!漸漸的萌發了建立自己勢力的念頭!”
“如此說來,你勢力的建立,還要感謝鳳醉,以及那次被人出賣的莫名刺殺!”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麼叫天意了。
“是啊,刺殺一個月後,祈天將軍抓到了一些人,斬首示眾,風聲漸緩了下來,鳳醉借機出宮,殺掉了出賣他們的人,也是從那之後,鳳醉一改之前的年少輕狂,脫胎換骨,變的沉深,內斂!”
“那鳳醉為何會選擇留在你身邊?為報你的救命之恩嗎?”洛夢溪知道,江湖人,是很重情義的,滴水之恩,會以湧泉相報。
“差不多吧!跟著鳳醉的兄弟都被殺了,通輯他的風聲雖過,但告示還在,鳳醉無處可去,又欠了本王一命,便選擇留在本王身邊!”
“你的勢力,是鳳醉幫你發展起來的!”有個得力的手下,的確是件好事,很多事情,不必親力親為!
“也可以這麼說,本王與鳳醉,是一同成長的,白天,鳳醉躲在本王寢宮,夜深人靜時,我們兩人則在一起研究,怎麼在暗中壯大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