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翊淡淡望了北堂曄一眼:“當時天色很暗,本王在窗口看到的身影,隻覺像皇弟可又不知道是哪位皇弟會夜訪安王府,便放心的走了過去!”

所以,那刺客攻擊本王,才會一舉成功,祈天皇室一向和睦,誰會懷疑自己的親兄弟夜訪王府是為害自己,除非那個人原本就有私心,才會順帶著懷疑別人!

“北堂曄,四個時辰前,你在什麼地方?”祈皇冷聲詢問,不怒自威!

“兒臣,在碧雲宮休息!”他說的可是事實,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有何人為證?”凡事,要講究證據。

“當時夜色已深,兒臣又沒有納妃,整個臥室,自然是隻有兒臣一人……”

“那就是沒有人能證明當時你是在碧雲宮!”聽祈皇的語氣,快要發怒了。

“其實,要證明襲擊兒臣的凶徒是不是四皇弟很簡單,兒臣以掌力打那名凶徒時,曾帶著這枚扳指!”

安王北堂翊將手上的扳指褪下,此扳指表麵上看與其他扳指相同,通體透亮,上等玉,可安王手指一轉,也不知他動了哪裏,那光滑的扳指上,竟然冒出一枚長針。

“如果四皇弟不是凶徒,他左胸向上三寸就不會有針孔!”北堂翊將目光轉向北堂曄,仿佛在說:“四皇弟,敢當眾讓我們看看你的左胸上三寸部位嗎?”

“夢溪,青月,這裏已經沒什麼事了,昨晚發生事情太多,你們沒睡好,先回青月宮休息吧!”北堂曄是祈天燕王,在這裏脫掉上衣讓人查看,女子在此總是不妥。

青月的心思轉的很快:“曄哥哥與翊哥哥要證明其清白,都會被驗傷的,夢溪姐姐,現在天都亮了,我們回青月宮吃早膳吧,你有身孕在身,小侄可不能餓著……”

“青月,好好照顧夢溪!”南宮玨慎重的叮囑:現在,夢溪與寶寶最重要。

“放心吧玨哥哥,青月一定會將夢溪姐姐照顧的妥妥當當!”

洛夢溪,青月走後,祈皇直視北堂曄:“翊兒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曄兒……”這裏隻有我們四人,你不必有所顧及,可以實情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個……那個……”北堂曄猶豫半晌,最後下定了決心:“兒臣左胸上三寸的確有針孔,不過不是二皇兄刺的,而是拜大宅外,兒臣追那名黑衣人所賜……”

他自盡時,兒臣前去阻止,誰知他反過來打了兒臣一掌,當時他力氣散盡,那一掌也不疼,兒臣當時還笑他做困獸之鬥,卻不想,他的意圖並非是殺兒臣,而是陷害兒臣。

“如果父皇不信,可去詢問兒臣今晚帶去的侍衛……”

“如此說來,你左胸上,真的有針孔?”祈皇另開話題。

“是啊,不過……”

“不要再狡辯,難怪你今天前去抓獲翊兒時,那麼囂張,態度那麼惡劣,原來是你在設計翊兒……”

“不是啊父皇,不是這樣的……兒臣……兒臣肯定也是被陷害的……”

“閉嘴,朕自有定奪!”祈皇怒聲打斷了北堂曄的話:“來人,安王,燕王都有嫌疑,將兩人押入大牢,擇日再審!”

“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父皇……”北堂曄去扯祈皇的衣服,卻被祈皇甩到一邊:“愣著幹什麼,把他們兩人押下去!”

“父皇……父皇……”

燕王北堂曄急著為自己分辯,安王北堂翊則很安靜的跟著侍衛走去大牢。

當整個房間中隻剩下南宮玨,祈皇兩人時,祈皇重重的歎了口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安王與燕王之事,皇上不覺得很奇怪嗎?”兩人相互設計對方,卻又給對方留下證明自己是凶手的證據。

祈皇走至書桌後坐下:“玨兒說的,朕豈會不知,隻是,證據確鑿,朕隻能這麼做!玨兒,你會幫朕嗎?”

一直以為,祈天皇室是與眾不同的,兄弟之間,關係融洽,不存在爭鬥,卻忽略了,這畢竟是皇室,與普通老百姓家不同。

南宮玨回到青月宮時,青月與洛夢溪正在吃早膳,見南宮玨回來,急忙讓宮女多加了副碗筷。

“事情是怎麼處理的?”洛夢溪關心事態發展,青月也關心,她喜歡的北堂曄可是被扯進這次事件中了。

“北堂曄與北堂翊都被關進了大牢!”此話一出,洛夢溪與青月再沒有了吃飯的興致: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過,離事情真相,應該也不遠了!

“北堂曄與北堂翊都餓著呢,我們快點吃,吃完後去給他們送飯!”牢飯那麼難吃,那個一向挑剔的北堂曄肯定吃不下。

果然不出南宮玨所料,當青月,洛夢溪,南宮玨帶著新做的可口飯菜來到大牢中時,北堂曄正望飯興歎:這麼難吃的飯,怎麼吃,可如果不吃,就要餓著……

“北堂曄,我們帶了好東西給你!”獄卒將牢門打開,青月提著飯菜走了進去,將食盒中的飯菜一一放到桌上,北堂曄都快要流口水了:“這麼多菜,本王定要大吃一頓!”

以前天天錦衣玉食,北堂曄沒覺得這飯菜有多好吃,今天進了大牢,看到這牢飯,方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是神仙日子。

“北堂曄,你慢慢吃,本王去看看北堂翊!”南宮玨和北堂曄打聲招呼,就欲離去:

“南宮玨,你相不相信本王是被冤枉的?”南宮玨是北堂曄最好的朋友,他不希望南宮玨也誤會他。

南宮玨停下腳步,微微一笑:“如果本王不相信,今天就不會帶飯菜來看你!”

“那就最好,沒事了,你去看二皇兄吧!”在逆境中,一個人最需要的,就是別人的支持與信任,南宮玨是北堂曄的好朋友,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這就足夠了。

更何況,以北堂曄對南宮玨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已經在暗中悄悄調查此事了,自己不用急,等著出獄就行。

隻是,這大牢,氣味難聞不說,牢飯也太難吃了,本王不想自己出去時,全身臭味外帶被餓的麵黃肌瘦,本王這英俊瀟灑的容顏,迷倒萬千少女的形象,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南宮玨,洛夢溪提著食盒來到北堂翊的牢房時,北堂翊正在安靜的吃飯,在他表情中,看不出牢飯難吃。

“翊兄,本王帶了飯菜給你!”洛夢溪將食盒推到北堂翊麵前,輕輕打開,香味撲鼻:“多謝!”

“這牢飯你到是吃的下去,北堂曄那家夥,哭著叫著不吃!”南宮玨打趣:“如果青月沒拿飯菜來給他,估計他會餓死在這裏……”

“玨,本王知道你與四皇弟關係交好,本王並不是有心要咬四皇弟出來,隻是當時的情況……”

“本王知道!”南宮玨坐到北堂翊對麵:“其實,實話實說,對你對他都好,事實是掩蓋不住的,總有一天,所有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青月和北堂曄!”知道這兩人會聊些秘密話題,洛夢溪便識趣離開:去看看青北堂曄和青月的感情有沒有發展……

“翊,在禦書房,你曾說皇位和紫貴妃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對於一向冷酷的北堂翊,南宮玨的確有些好奇,就如同北堂翊也對南宮玨的改變也感到好奇。

“玨,之前的你,每天都是愁眉不展,憂傷之氣縈繞全身,並且,本王從未見你笑過。”

“可現在的你,雖然也很少笑,但本王能從你眼中看到,你的笑是發自內心,是最真實的笑容,短短幾個月不見,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憂傷氣息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正氣,並且,你明明是不近女色的,現在不但成了親,還有了孩子,幾個月後,就要做父親了。

“因為有夢溪!”對於他和洛夢溪之間的事情,南宮玨不打算隱瞞:“在遇到夢溪之前,本王的人生隻有黑白兩種顏色,有了夢溪之後,我的生活才變的五光十色,豐富多彩,是夢溪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七彩虹,我們可以活出多種色彩!”

“現在細細想想,十多年的生活,好像都虛度了,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

不經意間側目,望見了北堂翊有些暗沉的眼神,南宮玨急忙轉移話題:“先不講本王與夢溪,翊,說說你吧,剛才,你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北堂翊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其實,本王的想法與你一樣,今世,隻求能找一名心愛的女子,快快樂樂過完此生……”兒女成群,子孫繞膝,才是最美滿的生活。

“那你現在找到那名能讓你心動的女子了嗎?”

本王已經找到了,不久的將來,本王,夢溪,還有我們的小寶寶,會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北堂翊將目光望向遠方,透過層層牆壁,望見了雪地上那一抹白色身影,烏黑的墨絲隨風輕揚,白色的貂皮披風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光芒。

懷中火紅的小狐狸睜著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望向他,似害怕,又似挑釁,那道白色身影站在一往無際的白雪中,是那麼耀眼,那麼攝人心弦。

“翊……翊……在想什麼?”南宮玨的急聲呼喚打斷了北堂翊神遊九天的思緒:“沒什麼,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

“可本王看你剛才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南宮玨語帶戲謔:“你是有心上人了吧?她是誰?”這祈天妙齡女子,除了青月外,本王還真不認識幾個。

“那名女子,你不認識!”北堂翊敷衍著,低頭吃飯。

“正因為不認識,本王才更想知道!”看看是哪家的女子,能得安王垂青!

“本王還不知道那女子對本王是何態度,所以,此事不宜宣揚!”北堂翊繼續敷衍:“現在正是冬天,大牢中陰暗潮濕,夢溪懷有身孕,不可在此久留!”

南宮玨現在最在乎的就是洛夢溪,隻要拿她做借口,絕對能讓南宮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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