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環保,比那炭火取暖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南宮玨正坐在桌邊倒茶,聽到洛夢溪的話後,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取暖方法不是祈天人發明的,而是本王的傑作。”
“真的!”想不到南宮玨倒是很會享受。
南宮玨將杯中熱茶一口飲盡:“十四歲那年,本王隨方丈大師回了少林寺後,青霄竟然派殺手跟到少林寺刺殺本王,方丈雖能護我一時,但怕百密總有一疏,被青霄殺手得手。”
“恰在此時,祈皇,也就是北堂曄的父皇帶著皇室子女前去少林寺上香,為了護本王周全,方丈便映祈皇暗中帶本王回祈天……”
說到這裏,南宮玨的眼神有些黯然:“當時,本王雖避過了青霄殺手,但身患桃花癆,怕冷,聞不慣炭火味,而祈天的冬天又格外的長,即便是皇宮,大部分時間都靠炭火來取暖。”
“在這幹燥,高溫的環境下,本王的病情越來越重,一次偶然的機會,本王與北堂曄出去玩,在山上發現了這種會發熱的小石頭。”
“當時,這些石頭是泡在水中的,四處都是冰天雪地,隻有那水是溫熱著,絲毫不冰手……”石頭多的地方,水都快被煮開了。
“於是你就將這些石頭帶回來,放到房間中取暖!”洛夢溪接下了南宮玨的話:真是個聰明的人!
“王爺,青霄飛鴿傳書!”侍衛的稟報在門外響起,南宮玨站起身:“夢溪,如果累了,就先休息,本王去處理些事情,有什麼需要,就叫琴、棋、書、畫!”
琴、棋、書、畫就是新來的那四名丫環,專門負責洛夢溪的飲食起居,洛夢溪與南宮玨回房,四人自是不會離的太近,都在小院外聽候吩咐。
南宮玨走出房間,在院中停頓片刻,便去了書房,洛夢溪本打算睡會的,可躺在床上,雙眼圓睜,睡意全無。
不經意間側目,望見外麵又在飄雪,洛夢溪眸光微閃,心中打定了主意,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上南宮玨送她那件貂皮披風,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現代時,洛夢溪生於四季溫暖如春的城市,沒有見過雪,雖然執行任務時會去較冷的地方,見過雪,但她有任務在身,無心欣賞雪景。
前幾天到達祈天時,滿天都在飛雪,不過,當時他們急著趕路,洛夢溪也隻是透過車簾欣賞了一下雪景,沒有堆雪人,捏雪球。
如今,他們已到達祈天,住進別院,洛夢溪也無所顧及,可以盡情玩雪了。
不過,這別院的下人太勤快,院子裏的雪都被掃完了,天空雖在下雪,一時半會兒,堆積不了太多,如果洛夢溪想玩雪,得去別院外。
琴、棋、書、畫四丫環就站在小院外,隨時聽候洛夢溪的吩咐,隻是,洛夢溪初來乍到,與她們不熟,帶著四人,怕會玩的不盡興。
悄無聲息的走至高牆下,四下觀望無人,洛夢溪縱身一躍,窈窕的身影出了別院,落到院外厚厚的雪地上。
別院建在京城近郊,附近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家,放眼望去,除了樹,就是雪,有些樹是常青的,厚厚的積雪壓著,如此景致另,別有一番味道。
許是雪下夠了,剛才還飄著小雪的天空,慢慢放晴,雪後初晴的天空格外的藍,大概是陽光太溫暖,積雪融化,順著綠色的樹葉傾斜而下,撲撲簌簌掉落在地。
洛夢溪運用輕功,走在落滿積雪的樹林中,好奇的四下觀望,在平整的雪麵上留下一排淺淺的腳印,洛夢溪邊觀賞邊不住的讚歎:雪後的景色與平時果然不同,有一種朦朧浪漫之美……
這場大雪自南宮玨,洛夢溪等人進入祈天時就在下,下下停停,時大時小,如此這般折騰了四、五天,今天算是正式放晴,那些在窩裏悶了好幾天的小動物,有些出來覓食了。
這不,洛夢溪正在四下觀賞美景,一條紅色身影自洛夢溪眼前竄過,洛夢溪先是一驚,待看清那條快速向前跑的小小身影後,清冷的眸底閃著笑意:
火狐狸,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罕見,罕見,我試試看能不能抓住它……
於是,樹林中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雪白的雪地上,火狐狸在前麵跑,洛夢溪在後麵追,飛揚的墨絲被風吹著,散於身後,遠遠望去,如同下凡的仙子在雪地上邁步。
別院,南宮玨處理完事情後,快速回了臥室,雖然書房也很溫暖,卻不如有溫香軟玉的臥室。
本以為洛夢溪在內室休息,可當南宮玨走到內室時,看到一張空蕩蕩的床鋪,房間中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他送洛夢溪的貂皮披風也不見了。
南宮玨心下了然,洛夢溪自己出去了,這裏是別院,他南宮玨的地方,沒人能在這裏悄無聲息的抓走洛夢溪,更何況,院外還有四名武功不弱的丫環。
不過,這四名丫環也真夠笨的,連夢溪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裏都不知道,還站在院外聽候吩咐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四名丫環武功雖高,卻不如洛夢溪厲害,如果洛夢溪有意避開她們,她們自然不會有所察覺。
別院裏裏外外都是南宮玨的人,洛夢溪出去時未驚動四丫環,卻瞞不過南宮玨安排在這裏保護她的暗衛:“王妃去了哪裏?”
南宮玨走出臥室,對著空蕩蕩的院落問了一句,半空中竟然響起回答聲:“回王爺,王妃去了別院外賞景!”
得知洛夢溪的下落,南宮玨未再多做耽擱,修長的身影躍出高牆,飄到了別院外,雪地上,一排淺淺的腳印清析的向前方漫延,南宮玨歎口氣,順著腳印快速向前追。
火狐狸奔跑的速度雖快,但洛夢溪用的是輕功,火狐狸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洛夢溪,一紅一白,一小一大兩道身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火狐狸近在咫尺,洛夢溪心不中免得意:小狐狸,我看你往哪裏跑!
就在洛夢溪想要俯身去抓小狐狸時,身側,一陣強烈的破風之聲傳來,似三支羽箭齊發!
洛夢溪雪眸微眯,伸手將地上的小狐狸撈起,窈窕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轉幾圈,避過那三支羽箭,輕輕飄落於地。
純白的貂皮披風,以及飛揚的墨絲落下,現出洛夢溪絕美、出塵,不似凡人的傾世容顏,猛然轉身,望向羽箭射來的方向,美眸中清冷無波:
一名身著玄衣的年輕男子立於不遠處,手上,還拿著未收回的弓箭,英俊的容顏如雕刻,讓人印象深刻,滿身的冷意與煞氣,猶如地獄的閻羅,眸光幽深似潭,卻隱現邪惡與黑暗,與他這滿身的黑衣倒是十分相配。
洛夢溪回過頭時,捕捉到了男子眼中濃濃的驚豔,與旁人不同的是,短暫的驚豔過後,男子便恢複正常,一言不發的緊盯著洛夢溪手中的火狐狸。
“這隻小狐狸是我先抓到的!”也是我先看到的。
有不少獵戶會在下雪時在樹林中布一些陷阱,等雪停後,捕獲出來覓食的動物。
如果站在洛夢溪麵前的是獵戶,洛夢溪會花錢買下這隻小狐狸,畢竟,獵戶是靠找獵吃飯的,這幾天都在下雪,沒獵可打,人家豈不是要餓死。
不遠處那名黑衣人,一身的錦衣華服,就連手中所拿的弓箭,價值千金,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所以,他絕對不是獵戶。
可能是祈天國哪位貴族公子,在家裏悶的久了,雪停後,無所事事,出來打找獵,消磨一下時間。
打獵有個規距,誰先看到獵物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誰先獵到獵物,獵物就歸誰。
如今,那小狐狸正被洛夢溪抱在懷中,是她先獵到了,玄衣男子不能再搶,大概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小狐狸竟然十分安靜的窩在洛夢溪懷中,睜眼打量不遠處的黑衣人。
玄衣男子沒有說話,抬頭望向洛夢溪,冰冷眸底,黑暗上湧。
“夢溪,夢溪……”就在洛夢溪心驚玄衣男子眼底的黑暗時,南宮玨的呼喚聲自遠處傳來,洛夢溪心中一喜,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在這裏!”
一陣黑風自身側刮過,洛夢溪心中一驚,快速側目望去:黑衣人剛才所站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洛夢溪懷中的小狐狸安然無恙,沒被搶走……
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人,走時沒有原路返回,越過我時,也沒有搶走小狐狸,不過,再往前,就是樹林深處了,難道打不到動物他不肯罷休……
“夢溪,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樹林深處,有獵人布下的機關陷阱……”
南宮玨關切的語氣略帶責備,雪地上,洛夢溪一襲白衣墨發,如同下凡仙子一般,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懷抱紅色小狐狸,明媚的陽光在她周身縈繞上一層金色的光圈,整個人更顯神秘,高貴,飄逸。
望著重此時的洛夢溪,南宮玨縱有千萬責備的話語,也說不出口了:“你獨自一人跑來這裏,就為抓這隻小狐狸!”
不可否認的是,小狐狸很漂亮,一身火紅的毛,未帶一絲雜色,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觀望,惹人喜愛。
“不是,我來這裏隻為看雪,看景,小狐狸是無意間看到的!”抓來玩。
玄衣男子已走,洛夢溪也不想再提他:“青霄的事情,你都處理完了?”
“沒什麼大事,早就處理完了!”南宮玨輕擁著洛夢溪的肩膀緩步向回走:“最近一段時間,本王都沒事,可以陪你四處走走看看……”
“如果你沒事的話,不如陪我在這裏堆雪人,打雪仗……”
“堆雪人,打雪仗?”
南宮玨在祈天居住的時間不短,不過,那時的他身患惡疾,冬天下雪時很怕冷,隻能呆在室內看北堂曄等人在雪地上玩,心中羨慕,卻不能參與。
如今洛夢溪提出的要求,是南宮玨夢寐以求的,可是:“夢溪,你有身孕了!”萬一玩的過頭,動了胎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