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

“青霄有律法規定,新娘可以自己揭開蓋頭嗎?”南宮玨輕輕關上了房門,語氣雖輕柔,卻暗帶責備,聰明如洛夢溪,自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洛王爺,咱們兩人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做戲而已,你又何必那麼認真。”望著俊臉微沉,離她越來越近的南宮玨,洛夢溪不以為然。

“就算是做戲,也要做全套!”南宮玨語氣微冷,大行輕揚,一陣勁風吹過,將洛夢溪鳳冠上的蓋頭吹了下來,眸中映入一片大紅,洛夢溪暗自腹誹:小氣,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

就在洛夢溪暗自斥責南宮玨時,如意秤已挑開了洛夢溪鳳冠上的蓋頭,南宮玨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洛夢溪正欲說話,手中被遞了一杯酒。

淡淡的酒香飄入鼻中,洛夢溪的眸光不悅的閃了閃:這南宮玨還真不是一般的羅嗦,娶個擋箭牌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思量再三,洛夢溪還是決定妥協,畢竟,這裏是南宮玨的地方,和他做對,她的下場,肯定會有點小淒慘,更何況,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藥。

洛夢溪按照喝交杯酒的方式,與南宮玨同時飲下杯中酒,此酒呈金黃色,喝入口中後沒有酒的辛辣,反而多了絲絲甜味:這酒不錯,難道是專為女子準備的美酒……

“夜深了,休息吧!”南宮玨接過洛夢溪手中的空酒杯,話置桌上。

洛夢溪四下觀望片刻:“我的房間在哪裏?是這間房隔壁,還是另有院子?”

“你是本王的王妃,當然是住在這裏。”南宮玨語氣微慍,慢步走至桌前,將束發的玉冠摘下。

“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沒必要住在同一個房間吧!”洛夢溪語帶不悅。

“父皇派來的人就在外麵,如果被他們得知,我們兩人在洞房花燭夜,便分開來睡,那我們的合作關係,豈不是不打自招。”南宮玨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

“好吧!”雖然洛夢溪非常不願意和南宮玨住在同一個房間,但為了讓青皇打消懷疑,她隻好委屈一下了:“那,我睡哪裏?”

房間中兩個人,卻隻有一張床,肯定有一個人要打地鋪的,雖然臥室中鋪著高貴的地毯,赤腳走在上麵也不覺得冷,但如果要讓洛夢溪打地鋪,她還真是有些不情願!

“當然是睡床。”南宮玨輕聲回答著,眼眸微沉,慢慢解開衣扣,脫下了大紅禮服,露出裏麵的月牙白中衣。

洛夢溪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夜深了,的確是該休息了!”

說著,洛夢溪快步走至梳妝台前,也就是南宮玨身側,伸手將壓的她脖子發酸的鳳冠摘下,無視已經停下手中動作,正滿眼疑惑的望著她的南宮玨,語氣輕快的打著招呼:“洛王爺,晚安!”

言畢,洛夢溪不再理會南宮玨,身穿紅嫁衣,快速走至大床邊,轉身坐到床上的同時,將帳幔放了下來。

帳幔是半透明的,洛夢溪坐在帳幔中,隱隱能看到南宮玨的身影,卻看不真切,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南宮玨竟然毫不避諱,當著她的麵,寬衣解帶,為防看到他脫光後的樣子,洛夢溪才找理由回了大床,將帳幔放下。

帳幔將大床整個遮住,洛夢溪看不清南宮玨,南宮玨自然也看不清洛夢溪在幹什麼,所以,洛夢溪毫不擔心的慢慢脫下自己的嫁衣、中衣:

可惡的南宮玨,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哪像是古代人,分明比我這個現代人都開放,雖然你南宮玨的身材是不錯,但我洛夢溪還真沒興趣看……

不過,南宮玨也算紳士,將大床讓給了我,沒讓我這個弱女子去打地鋪……

如今已是秋天,天氣轉冷,雖說房間地麵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讓南宮玨這個病人打地鋪是有些不太厚道,不過沒辦法,誰讓這個房間隻有一張床了呢……

將嫁衣,中衣脫下後,洛夢溪隻著裏衣躺進了柔軟的錦被中,輕輕閉上了眼睛:這洛王府的大床的確很舒適,柔軟度比我溪園那張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洛夢溪暗自讚歎時,一陣清風吹來,似是帳幔被人拉開,熟悉的檀香飄入鼻中,洛夢溪心中疑惑,卻並未睜開眼睛:奇怪,旁邊櫃子裏不是有錦被嗎,南宮玨幹嘛要拿床上的……

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帳幔放下了,錦被的一側被掀開,一具溫熱的軀體帶著淡淡的擅香,躺進了洛夢溪所在的被子裏……

洛夢溪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了身,望著輕閉著眼睛,一臉安然的躺在她身側的南宮玨,美眸中怒火燃燒:“南宮玨,你怎麼躺到床上來了?”

“這是本王的床,本王為什麼不能躺?”南宮玨依舊輕閉著眼睛,答非所問,語氣輕快,隱帶一絲戲謔。

“今晚這床是我的,你下去打地鋪!”洛夢溪清冷的語氣中怒火更濃。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轉冷,本王有病在身,如果打地鋪,病情會加重,本王還不想沒罪找罪受!”南宮玨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似是快要睡著了:“如果你不想與本王同睡一床,就去打地鋪吧,被子在左邊櫃子裏,記得多鋪幾床,免得半夜被凍醒……”

最後幾字,南宮玨的聲音已經很輕,明顯是快要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洛夢溪美眸中的怒火更濃,讓她去打地鋪,做夢!

將南宮玨一腳踢到地上?貌似南宮玨的武功在她之上,如果她真的踢了他,隻怕倒在地上的不是南宮玨,麵是她洛夢溪。

可委曲求全的和南宮玨躺在同一張床上休息,她還真是,不願意!

洛夢溪眼眸急轉,思索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方法,目光不輕意間觸及南宮玨麵對著她的,俊美、安靜的睡顏,洛夢溪胸中的怒氣更濃:憑什麼讓我打地鋪,你睡床!

伸手拉過滑至胸口的錦被,洛夢溪氣呼呼的背對著南宮玨躺了下來:今晚先湊和一夜,明天,我一定向南宮玨要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身後傳來南宮玨均勻的呼吸聲,洛夢溪也閉上了眼睛,準備入睡,可是,洛夢溪習慣了右側臥入睡,背對著南宮玨是左側臥,躺了大半天,她還是睡意全無。

洛夢溪翻過身,右側臥,準備入睡,可南宮玨俊美無籌的容顏映入眼簾,淺淺的呼吸末端不停的噴灑在洛夢溪臉頰上,洛夢溪心中無端的生出一股氣憤:

可惡的南宮玨,怎麼睡的這麼熟,就像往常,我沒來這裏時一樣,不過,南宮玨,我睡不著,你又怎麼能睡的如此安穩……

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洛夢溪一隻手支頭顱,另隻手隔著被子輕輕搖了搖南宮玨的肩膀:“南宮玨,南宮玨……我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南宮玨依舊微閉著眼睛,輕聲詢問。

“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誰啊?”洛夢溪眸光微閃:“我為你做擋箭牌,你總該讓我知道,我是在替誰占位吧?”

南宮玨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個名字,洛夢溪沒聽清,忍不住再次詢問:“那個人是誰?”

“本王已經說過一次了!”南宮玨的聲音既輕又含糊,看樣子又快睡著了。

“可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洛夢溪急聲催促著,靜等南宮玨的答案。

沒想到南宮玨來了句:“本王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可惡!洛夢溪怒火中燒,下意識的揮掌打向南宮玨,想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豈料,就在洛夢溪的手掌快要打到南宮玨身上時,一陣清析的打鬥聲自外麵傳來。

洛夢溪心中一驚,雪眸微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翻身坐了起來,語氣凝重:“南宮玨,外麵有打鬥聲!”

“本王知道!”南宮玨輕輕睜開了眼睛,卻並未起身:“應該是來殺你的吧,洛夢溪,你的仇家不止不少,膽量也很大,竟然敢闖進洛王府殺人……”

“那你洛王爺,現在是不是後悔娶我這個大麻煩做擋箭牌了?”洛夢溪語帶戲謔。

“本王所做的事,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南宮玨語氣堅定:“洛夢溪,你是不是想去外麵看看,前來刺殺你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沒錯!”洛夢溪的目光望向打鬥聲傳來的方向,下意識的回答著:“王爺要不要一起去?”

“本王累了,急需休息,如果想去,你自己去吧!”言畢,南宮玨不再理會洛夢溪,徑直閉上了眼睛!

可惡,南宮玨,這裏可是你的洛王府,府中出事你不管,我為什麼要管。思及此,洛夢溪氣呼呼的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由於洛夢溪初到洛王府,身側又睡著南宮玨,她不習慣,轉過身背對南宮玨,不是她喜歡的側臥方式,她睡不著,翻過身來,麵對南宮玨,看不慣南宮玨在她麵前,她也睡不著,明明平穩的大床,被她折騰的微微晃動,並‘咯吱咯吱’響。

如此這般也不知折騰了多久,躺在她身側的南宮玨終於忍受不住,無奈的輕歎一聲:“你還真是磨人!”

話出口的同時,南宮玨伸手攬住洛夢溪的小腰,將她擁進懷中。

“南宮玨,你幹什麼?”後背緊靠上一具溫暖的胸膛,洛夢溪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用力掙紮。

“不要亂動!”南宮玨的身體瞬間熱了起來,聲音暗啞,似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你放開我我就不亂動了!”洛夢溪談著條件,回頭望向南宮玨,恰在此時,南宮玨抬起了頭,欲和洛夢溪講理,不偏不斜,兩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南宮玨與洛夢溪皆是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南宮玨一直都在少林寺清修,再加上他不近女色,從未與女子如此親密過,隔著薄薄的麵紗,他仍然能感覺到洛夢溪櫻唇的柔軟,香甜,以及她口中吐出的芬芳氣息,這種味道他很喜歡,不知不覺間,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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