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輕撫著年年身上柔軟的皮毛,而烙白早就困了,睡在她的手邊,就隻有年年半眯起了眼睛,隻是在閉目關神神,並沒有睡著。
沈清辭不相信自己遇到的隻是夢,她在大涼生活了一年,也是記著那裏發生的任何事情,她喝過那裏的水,吃過那裏的地瓜,而她到了現在,仍是記著地瓜的味道,那種又軟又甜的味道。
可是現在卻是告訴她,那隻是她因一顆安息香做出來的夢,她用一月夢了一年,也是用一夢,過了一生。
若真是如此,那麼阿朵娘他們都是不存在的,她的阿弟呢,她明明握過阿弟的小手的。
“沒有人說那是假的。”
烙衡慮再是安撫著她的發絲,“這世上有很多的地方,是我們沒有去過,沒有走過,我們就連四國都是沒有走完,更何況會是海外小國。”
“大周的航運不算是太好,若是有機會,我們可以出海,去找你說所說的那個大涼,可好?”
“那裏有我阿娘。”
沈清辭再是抱緊了年年,“還有我阿弟,還有我養的貓,以及一條愛吃又胖的蠢狗。”
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隻是相處了一年,可那就是她娘,就是她阿弟的。
烙衡慮心中有些微微的難受,原來都是這麼久了,她一直在念著婁雪飛,也是想要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
沈清辭與沈文浩再是好,他們之間也是從未生過嫌隙,卻總是少了一些血脈,所以她從來不愛回衛國公府,她也不會對林雲娘出手,隻是因為他們之間缺了一些東西,她去了,所要麵對的,都是林雲娘那一種你是什麼東西,又是如何管著我之時的眼神。
她不是怕林去娘,她也不是怕落了沈文浩的麵子,她隻是,不願總是記起,自己沒有親娘,也沒有兄弟妹姐的難。
“他們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會過的很好。”
“恩,我知道。”
沈清辭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我回來,她便會回去了,她會照顧好阿娘還有阿弟的,就算她不回去,我也是將事情安排好了,不過就是少了一個我,他們還是他們。”而她本來也不屬於那裏。
她閉上眼睛,也是蜷縮起了自己的身體,周身還是十分的無力,可卻是有了一種令她熟悉,又是安寧的梵香繞於她的周身。
等到她醒來之時,仍是躺在塌上,身邊也是趴著一大一小的兩隻狐狸,烙衡慮說,這兩隻一直都是守在她身邊,最初之時,都是不讓別人動她,誰近就吼誰,還將白梅給咬傷了。
沈清辭伸出手,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烙白習慣的腦袋蹭蹭她的手,然後高興的,再是縮進了她的手中。
還是沒有長大的,巴掌大的小狐狸啊。
他們對它並沒有多大的要求,它還是一隻小幼狐的,年年長了近二十年,才是長成了如此大,而它呢,現在可能就連兩歲也都是沒有,就是一隻小幼狐狸的。
沈清辭坐了起來,也是將手放在自己衣服上。
而她其實在一瞬間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哪裏了,這是朔王府的味道,還有那株梨樹的清香,哪怕不在開花之時,那株梨樹,一直都是有種淡淡的清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