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遊小姐(1 / 3)

悲催的遊小姐

亓司臬轉身,冷冷淡淡,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站在他身後,此刻與他麵對麵站著的鍾明輝。

鍾明輝身著一套深灰色的西裝,那副高深度的眼鏡依舊架在他的鼻梁上,一手拿著車鑰匙,一下車便看到了亓司臬的側麵。

看著亓司臬一手抱著那束鮮花,鍾明輝有那麼片刻的失神,雙眸中也是透露出隱約的渴望,鏡片後麵的雙眸有微微的濕潤,用著微顫的聲音說道:“你……到醫院探病?”

亓司臬平靜無波的看著鍾明輝,很客氣,用著市民與市長之間的語氣說道:“你好,鍾市長。”

鍾明輝的雙眸裏閃過一抹失落,失落中帶著內疚還有一絲蒼涼,微抬頭對著亓司臬很是無奈的說道:“這些年來,我很抱歉,當年你媽的事……”

“不用!”亓司臬直接打斷了鍾明輝的話,“鍾市長言重了,堂堂市長的道歉,亓司臬承當不起。你是一個好市長,對得起所有市民。同樣也包括我在內。抱歉,我還有急事,就不與鍾市長閑聊了。”說罷,亓司臬一個轉身,不給鍾明輝任何說話的機會,徑自離開。

看著亓司臬那絕然轉身的背影,鍾明輝陷入了無限的悲涼當中。

亓司臬按了電梯的鍵,等著電梯的到來。

鍾明輝見著亓司臬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一個回神過來,於是大步一邁朝著電梯處而去。

他想知道亓司臬今天來探望的是誰?他想修複他們之間的感情。

人都是自私,鍾明輝也一樣,就算他曾經做過對不起亓安惠母子的事,但是,誰都會為自己找各種的理由。鍾明輝也一樣,他從不曾覺的是他對不起亓安惠,他覺的那不是他的錯。但是,他卻承認,這些年來,他的確疏忽了他們母子。這一點,他不否認的,所以,現在他想重新修複他與亓司臬父子之間的感情。

一來他覺的亓安惠已經不在了,作為一個父親,他有必要照顧自己的兒子。再來,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來對亓司臬的不聞不問,再見到自己的兒子那瞬間,他真的震憾了,特別是現在,他年紀也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電梯還在下降,醫院有兩部電梯,兩部都還未到一樓。

亓司臬站在電梯前,等著電梯的到來。

鍾明輝默默無聲的站在邊上,一起等著電梯。

“你媽的事情……”

“鍾市長,電梯來了。”鍾明輝還想就亓安惠的事情,對亓司臬說什麼來著,電梯門打開,亓司臬轉眸看他一眼,平靜無波的說道。

鍾明輝看他一眼,抬腳邁進電梯裏,等著亓司臬的進來。

然而,亓司臬並沒有進電梯的意思,一個轉身,朝著邊上的樓梯而去。獨留站在電梯裏暗自神傷的鍾明輝。

病房裏,簡潔和遊小姐母子鬧了一會,也就出去了。她家小老太太來電話,說陪著老太太在外麵吃晚飯,而且她家倆老頭也都來了說,就差她一個。於是簡潔便急急匆匆的朝著她家老太太欽定的飯館而去。

遊小姐斜靠在床背上,微仰著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掛於她頭頂的吊瓶,一二三四的數著往下滴的很慢很慢的鹽水,心裏那叫一個急哦。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二十分鍾過去了,可是那可憐的50mL卻是還未滴完,起碼的至少還有20mL。遊小姐很窩火,很想直接將那皮管上的轉動閥給直接調上,把速度給調快了。但是,她又很憋屈的不敢,因為護士小姐說了,這藥滴的快了,怕她人愛不住。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再次受罪,遊小姐很有耐心的和那鹽水比著耐力,看誰能耐得過誰。

寶貝不在,也不知道溜哪去了,就丟下一句:媽咪,寶貝暫時走開一下下。不等她說OK還是NO,咻下的就不見影了。

遊小姐就納悶了,她這點滴都快滴完了,按理說她的寶貝應該守在她邊上才對的啊,為什麼就這麼反常呢?嗯,寶貝很反常,呆會她得好好的拷問拷問他才行。

肚子有些脹,想上廁所啊。試問,誰滴了這麼大兩瓶的吊瓶都會想要上廁所的好不好!

看一眼那依舊半分鍾滴下一滴水的吊瓶,再看看那為數不多的水份,心裏想著,就這麼點了,叫護士進來撥了,也OK的吧?

正想伸手去按床頭的叫鈴,眼角瞥到門口處一束奶油色的花束,滿天星點綴著奶油色的花束。

遊小姐那伸著按向叫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扭著脖子看著那突然之間出現在門口處的花束。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束花是香檳玫瑰哎。

看不清那捧著香檳玫瑰的人的麵孔,被一整束香檳玫瑰給遮住了,唯看到一雙古銅色的雙手以及一身軍綠色的軍裝,一雙軍鞋。

看著那熟悉的軍綠色,熟悉的奶油色,遊小湖腦中一閃亓司臬的影子以及在她家裏擺了一個禮拜,枯萎後不得不扔掉的那束她有生以來收到的第一束鮮花,香檳玫瑰。

遊小姐完全的愣住了,根本不記得她現在想做什麼事情來著,就那麼傻愣愣的右手停在半空,左手打著吊針,扭著脖子用著驚訝中帶著絲絲喜悅的表情看著站在門口,捧著玫瑰擋著臉的那人。

哦,遊小湖,你腦子又中水了!怎麼無緣無故的又想到他了。你以為穿個軍裝就是亓司臬了,你以為捧束香檳玫瑰就是寶貝他爹地了。人家現在很忙的好不好,忙著操練,忙著打結婚報告,忙著和未婚妻辦結婚事宜的。哪有空搭理你這個寶貝的媽咪的。你真是腦子短路了,回神了,不許再想。

遊小姐強硬著自己回過神來,怎麼都覺的心裏有抹怪怪的感覺,為什麼一想到人家的未婚妻,會有那麼點酸酸的感覺呢?遊小姐鬱悶了。嗯,鹽水掛水了,堿酸中和反應。她這不是醋酸,她這是胃酸,是因為她昨天才洗過胃的原因。嗯,是這樣沒錯。

遊小姐不斷的為自己找著借口。

“那個,簡奶奶不在,溫阿姨帶著她去外麵吃晚飯了,你要這等會還是晚點再來?”遊小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緒,對著門口的亓司臬說道。

在遊小姐的記憶裏,她認識的人穿軍裝的,除了亓長官之外,沒有第二人了。但是,人家亓長官現在肯定是沒有那空閑時間來看她的,所以,遊小姐很有創意的認識到,這人一定是來看簡奶奶的。

和簡奶奶以及溫素雅的聊天中知道,他們家也蠻是有背景和地位的。溫素雅是在勞動監察大隊的,簡爸爸好像是教育局的,簡爺爺與簡奶奶則是政府退休人員。

所以,遊小姐想著,怎麼樣,眼前的那個軍人也不會是來看望她的,一定是來探望簡奶奶的。於是,很順理成章的對著門口那人說了這麼句話。說罷,轉頭去按床頭的響鈴,她尿急啊,必須讓護士撥了這針頭,她要上廁所啊。

“你要做什麼?”亓司臬一進病房的門,便見著遊小姐一臉木愣愣的看著他這個方向,而後則是沒頭沒腦的說了那麼句話,說完之後則是轉頭。

看著那吊在遊小湖左手上的吊針,以及她伸向床頭的右手,亓司臬一個大步上前,將手中的香檳玫瑰往床上一放,對著遊小湖急急的卻又不失溫柔的說道:“你想拿什麼,我幫你拿。”她這手上還吊著針,萬一給碰到了,把針給滑出來了怎麼辦。

亓司臬心裏既心疼又有些不舍,還有些急切。不知道她是什麼原因就給住院了,而且明顯的,她的臉色不似之前見到的那臉紅潤了,有些蒼白。

遊小姐石化了。

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站在她麵前,麵帶擔憂的男人,不正是她心裏想的應該忙著與他的未婚妻忙著結婚事宜的亓長官嗎?怎麼他就出現在她麵前了呢?她這算是烏鴉嘴還是喜鵲嘴?

“要拿什麼?”見著好半晌沒反應的遊小湖,亓司臬再次問道,看著她的眸光充滿絲絲的柔和,語氣亦是不失溫柔。

“叫護士撥針頭。”遊小姐雙眸仰望著微彎著身,附視著她的亓長官,右手食指指了指那快吊完的吊瓶,再一指床頭的按鈴,最後捂向自己的小腹。尿急了,真的很急啊!她最想做的事就是立馬衝向廁所,解決人生大事啊。

“又哪不舒服了?”見著遊小姐手捂小腹的動作,亓司臬一臉擔憂的問道,直覺的一定是她哪不舒服了。一手按向床頭的按鈴一手扶向遊小姐,收回那按過按鈴的手,直向遊小姐的小腹處揉去,以此想減輕她的痛楚。

“啊!”遊小姐一聲輕叫,長官,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啊!人已經憋的很難受了,你還能壓一手。嗚嗚……

遊小姐淚啊。這尿本就很急了,亓長官還用著他的大掌揉著她的小腹,那擺明了就是加重她的痛苦嘛。遊小姐憋的那叫一個難受,甚至都漲紅了臉。

“怎麼了,哪不舒服。你忍著點,醫生馬上就來了,我按了鈴了。”亓司臬一手扶著遊小姐,一手繼續揉著她的小腹,一臉擔憂急切的說道。

“我……”

“什麼?”

“我想上廁所,能把你的手拿開不?”遊小姐憋足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說罷,狠瞪一眼亓長官。

倏的!亓長官一個快速的收回了那不斷揉著遊小姐小腹的手,一臉的無辜中帶著絲絲尷尬。

一個快速的回神,站直,伸手拿下掛在頭頂的吊瓶,氣定神閑的問道:“廁所在哪?”

遊小姐亦是一個快速的從床上下來,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往病房裏的廁所而去。

廁所裏,遊小姐再次淚了。

為毛嘞?

廁所裏沒有那個掛吊瓶的勾啊!這讓她怎麼解決人生大事?總不能讓這個男人拿著吊瓶,而她在這男人麵前解決人生大事吧?嗚嗚,不要啊,這麼糗的事,是她遊小湖幹的嗎?那還不丟臉到姥姥家了?矣,不對,她都沒姥姥的,那不就是說連姥姥家都沒她這張老臉可放了,嗚……

這該死的護士怎麼這麼久都沒進來!遊小姐恨死那如烏龜般速度的護士小姐了。

“你,出去!”遊小姐右手指著廁所門,咬牙切齒的對著亓長官說道。

亓長官一手舉著吊瓶,雙眸環視一圈廁所,最終很淡定的吐出一句話:“這裏沒有掛鉤,我出去怎麼滴。我不看你,轉身。”說罷,很自覺的背過身去,背朝遊小姐。

遊小姐巨淚啊!

她這是招誰惹誰啊。為什麼遇到他就沒個好事捏?她能選擇不嗎?

遊小姐淚淚的抬眸環視著這個不大不小的廁所,為毛就沒個掛鉤捏?

靠,解決就解決!小女子能屈能伸,更何況她遊小姐向來都不是扭捏的人。不就是當著他的背影解決下人生小事嗎?

失麵事小,憋死事大。更何況,她現在還真是憋不住了。

於是,遊小姐很有骨氣的壯士割腕狀一般的用著她那隻自由和右手,將褲子一拉,往馬桶上一坐,解決她的人生小事。

還好,還了,這廁所裏沒有鏡子,還好還好,亓長官挺有軍人氣魄的,說背身就背身,半點沒在要轉過來的意思。嗯,遊小姐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沒關係,反正他們連寶貝都有了,不就是讓他聽到她解決人生小事的聲音而已,不是大事,不是大事。

“矣,人呢?剛不是按了鈴了嗎?怎麼病房裏沒人呢?這會她的吊瓶應該是吊的差不多了呀?”廁所外,病房內傳來護士小姐困惑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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