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的偶遇(1 / 3)

初七的偶遇

一輛銀灰色的寶馬—Z4,停在了軍區正門口。

被人稱之為二奶車的寶馬—Z4,是蘇好的座駕,蘇好挺喜歡自己的這款車。

蘇好穿著一條嫩芽綠過膝香奈爾新款淑女裙,一雙配套的水晶涼鞋,五個趾頭上的指甲油由上次的桃粉色換成了與裙子相襯的嫩芽綠。

今天沒有戴她那副無框近視眼神,而是換成了隱形眼鏡,化著淡妝。她的眼睛是屬於那種略帶狐形的桃花眼,有一抹勾人心魂的感覺。

車子停下,蘇好對著後視鏡理了進自己的幹練的短發。

“你這發型與你這身淑女裝真的很不配!給你兩個建議,一,如果要配淑女裝,你該考慮留長了你的頭發!二,如果要配你的發型,你可以穿OL套裝!”

那日遊小湖的話,再次在蘇好的耳邊響起。原來理著自己短發的左手,僵在了半空中。

蘇好憤恨的咬了下下唇,遊小湖,擺明了在譏諷她!遊小湖,我會記住你的!

“扣扣扣!”車窗傳來輕輕的敲擊聲,蘇好搖下車窗,隻見一身著軍裝的女子正微彎著腰,一臉淺笑的看著她。

“方益!”蘇好打開車門,下車,有些興奮的看著眼前一身軍裝的方益,“哇,很威武嘛!”上下打量著一身威武軍裝的方益。

方益對著蘇好微微一笑,直將蘇好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你也不錯嘛!還是大美女一個!風情萬種哦!”

“哪能比得過你呢,方大醫生,這軍裝穿你身上,又酷又威武!”蘇好伸手指了指軍區大門,笑問方益,“我,車子開的進去嗎?”

方益微微一笑,“放心了,我已經登記過了,部隊雖然嚴格,不過探親還是允許的!”

蘇好朝著自己的車子扭了下頭,“上車!”

一左一右,上車,蘇好開著,朝著軍區內駛去。

方益,蘇好在倫敦留學時的認識的。蘇好學的是法律,方益學的是醫學。

方益不是荊市本地人,不過卻是與蘇好關係挺好。

蘇好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著右側的方益:“你怎麼會來荊市的,而且還成了軍醫?”

方益抿唇一笑,“當年去倫敦就是部隊派送留學的,調到荊市,那是因為我結婚了……”

“啊……”蘇好一聲驚叫,一個急刹車,停下了車子,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方益,“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不通知我,我還想著喝你的喜酒的!”

“這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倫敦嘛!所以也就沒通知你了!再說了,我們也沒大辦酒席,就在民政局登記,然後在部隊裏簡單的擺了下!申請了一年,就調到這裏了!”

“你老公也是軍人?”蘇好試探性的問道。

方益點頭,“是這個軍區的副團長!”

蘇好淺淺一笑:“又是軍嫂又是軍醫的,還在一個軍區!”

“其實……”方益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

“他比我小三歲。”方益有些窘窘的看著蘇好,“你會不會覺的我是姐弟戀……那個……”

蘇好一拍方益的手背,“方大軍醫,現在什麼年代了,姐弟戀有什麼,人家還母子戀呢!三歲怕什麼,人家文章和馬伊俐還相差九歲呢!人家公眾人物都不怕,你不過三歲而已很正常!人家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哎!”

方益一臉朦朧不解,“文章是什麼人來著?馬什麼又是誰?”

蘇好“噗哧”一笑,斜看方益一眼,“我忘了,我們方大軍醫是從來不看娛樂八卦的!不好意思,人家是娛樂圈的!”

方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好,“真……相差九歲?不會是男的比女的大九歲吧?這很正常啊!”

蘇好安慰道:“方大軍醫,你放心,人家是女的比男的大九歲!所以,你的三歲之差,不成問題!”

如此一來,方益寬心了,十分好心情的說道:“開車,今天讓你償償我的手藝!”

蘇好用著十分驚悚的眼神看著方益:“你會燒菜?”視線落在了方益那修長的雙手上,那可是拿慣了手術刀的手,竟然會燒菜?以前在倫敦的時候,也不記得她會燒菜啊!

“嫁人了,成家了,總不可能再像以前單身那樣的!該學的還是要學會的!再說了,他的工作那麼忙,相比之下,我的好多了,總得我照顧他吧!”方益很風淡雲輕的說道,“怎麼樣,你呢?你……”方益正說著,隻見蘇好的視線落在了前方,一眨不眨的透過車玻璃,有些出神的望著前方。

尋著蘇好的視線,方益抬眸向著前方望去,亓團長?

亓司臬一身迷彩服,正朝著演習場的方向而去,估計應該是去新兵特訓場。

這段時間,整個軍區都挺忙,既忙著八一的演習,又忙著新一屆士兵的特訓,再過兩個月又是十一,又有一場大規模的特訓學習!所以,這段日子,團長和副團長都是忙的不可開交!

方益是軍區的軍醫,再加之她老公又是軍區副團長,所以最基本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至於演習場,特訓營裏的具體事宜,那是屬於機秘事項,誰也不知道。就連作這家屬,她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她也不能過問。

蘇好用著癡迷一般的眼神望著亓司臬的方向,雙眸中透著濃濃的愛慕與渴望,直至亓司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蘇好的眼神依舊還停留在那個方向,久久不曾收回自己的視線。

“蘇好,你……認識我們亓團長?”方益伸手在蘇好麵前晃了晃,輕聲問道。

“啊?”蘇好終於回過神來,卻是一臉茫然,“你說什麼?”

“你認識我們亓團長?”方益指了指亓司臬身影消失的地方。

“哦,我們是高中同學,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與他在同一個軍區!”蘇好斂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

方益雙眸直視著蘇好,再將視線轉向亓司臬剛離去的方向,最後又重新將視線停在了蘇好的臉上,指了指蘇好,又指了指亓司臬剛才的方向,“你……亓團長就是你……以前說的那人?”

蘇好有些嬌羞的垂下了頭,伸手撫了下自己的短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方益抿唇一笑,“亓團長還沒有成家,也沒有女朋友。你們是同學,現在又有我這個朋友,你大可以經常來軍區找我!”方益很好心的說道,“你放心,我這朋友一定是會幫你的!再告訴你,我老公和亓團長是一組的!所以,你這近水樓台一定可以先得月的!而且憑你的身份與背景,與亓團長十分相配!”

可是,你不知道,我麵前橫著一個遊小湖!蘇好心裏想著。

其實在方益打電話告訴她,她調來荊市軍區的時候,她便知道,方益與亓司臬同屬一個軍區。

她爸是市秘書長,亓司臬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能了解到一點,很自然的也知道亓司臬所在的軍區。所以,當方益打電話給她,讓她來她所在軍區時,她二話不說的答應了,其實就是想與方益再打好關係,這樣來軍區也方便,還能接近亓司臬。

雖然她進米氏是想借著米景禦接近亓司臬,可是,卻是除了那次的咖啡廳外,她根本就沒見著米景禦與亓司臬有過接觸,她也曾婉轉的問過米景禦,亓司臬的狀態,卻是從米景禦的口中得知,他也沒怎麼與亓司臬聯係過,似乎這段日子他很忙。

除了那次咖啡廳相遇,唯一的一次便是那日遊小湖的耀武揚威,怎麼她都沒想到,亓司臬竟然與遊小湖的關係這般密切,她有甘心。

她從高中的時值便傾心於亓司臬,如今,亓司臬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她的要求,她更不可能就此罷手的!

遊小湖算什麼,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要學曆沒學曆,而且還拖著一個父不祥的油瓶!像亓司臬這樣的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中遊小湖。所以,一定是遊小湖瞞著他,光從遊小湖的表麵來看,是很容易迷惑人心的。亓司臬一定不知道遊小湖有個兒子的事情,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亓司臬認清楚遊小湖的真麵目。

蘇好對著方益露齒一笑,“那這個樓台你可得幫我搭好了!”

方益回她一笑,“那必須得幫你搭台!”

兩人相視一笑,蘇好啟動車子向前緩駛。

初七獨自一人,手裏提著一隻小包袋,裏麵裝著幾套她的衣服,站在十字路口,等著綠燈。

初七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為什麼這個十字路口隻有車輛在等紅燈,都沒有看到行人呢?

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袖上別著一隻黑袖套,一條有些發白的長牛仔褲,一雙布鞋。

初七有些憔悴,表情和眼神都有些空洞。

爸爸走了,她也被人掃出門了!

從頭到尾,朱鳳仙都沒讓初七進過遊仁貴的靈堂!朱鳳仙認為,如果不是初七,遊仁貴不會過世,這一切都是初七的錯。

從小,遊仁貴就對初七比對遊飛揚要好!從初七五歲那年來到他們家,遊仁貴便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甚至告訴遊飛揚,初七長大了便是他的老婆。

如果不是因為初七的到來,他們家不會無緣無故多出一個人的負擔,本來負擔遊飛揚一個,他們兩個還是很輕鬆的,可是,卻是多了一個初七,吃穿住行,還有學習都多出了一個份。

那天,她不知道初七和飛揚說了什麼話,當她聽到聲音趕過來的時候,遊仁貴已經倒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醫生搖頭,表示無能為力,遊仁貴是腦溢血而亡的。

他沒留下一句話給他們母子,卻隻是對初七說了一句話,初七,爸爸對不起你!

他到死都覺的對不起的是初七,而非她與飛揚母子!

所以,朱鳳仙對初七的恨再一次的加深了!

按著村裏的習俗,如果一個人不是死在自己家裏,而是死在半路,或者醫院裏的,那麼死後屍體是不能擺進祠堂的,隻能自己在祠堂外搭靈堂。

一樣一樣的加起來,朱鳳仙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歸結到了初七身上,她恨初七,就因為初七,遊仁貴是連死了都不能進祠堂,隻能在露天用篷布搭個靈堂。

農村人,最看中的便是身後事,如果死後卻是連屍體都進不了祠堂,這對家人是如何的一種侮辱!遊仁貴做來向來挺好,在村裏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人,可是卻落的如此下場!

於是,朱鳳仙將所有的怨氣與憤怒全都出到了初七身上。拿起一個掃把,直接朝著初七身上打去,嘴裏直喊:你個掃把星,滾出我們家!如果不是你,我們家不會家破人亡!

初七跪著,由著朱鳳仙手拿著掃把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沒有半點反抗,哭求著:媽,你讓我給爸守靈!

然,朱鳳仙卻是鐵了心腸硬了心,既沒讓初七進入遊仁貴的靈堂,也沒讓初七上過一柱香,更沒讓初七再進入他們家門半步!

遊飛揚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為初七求一句情。他的想法與朱鳳仙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初七,他爸不會這麼早就走的!

從頭到尾,初七隻能遠遠的跪在距遊仁貴的靈堂十米之遠的地方,因為,如果初七跪近了,朱鳳仙便直接拿手腕粗的掃把柄豪不留情的狠狠的往初七身上打去。

如果說,朱鳳仙的一陣暴打能夠換初七守在遊仁貴的靈堂前,初七一定很願意的,就算拿自己的半條命換,初七也不會有二話。從來,初七也沒頂撞過朱鳳仙半句,就算平常朱鳳仙再怎麼對初七苛刻,初七都是很尊重她的。

但是,打過之後,朱鳳仙依舊不讓初七接近靈堂半步,就連初七跪在離靈堂十米之遠的地方,朱鳳仙都大喊著讓她滾。

最後,還是村裏一位老人實在看不過去了,對著朱鳳仙一聲喝斥,才讓朱鳳仙閉上了她的嘴。

初七對家裏所做的一切,村裏所有的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對遊仁貴與朱鳳仙老公婆更是好的沒話說,原本,高考那年,她是市裏的雙科狀元,是可以拿全額獎學金上大學的,但是,她卻自願放棄,就因為家裏,遊仁貴與朱鳳仙無人照顧,再加之要負擔遊飛揚的學費。所以,為了這個家,為了遊飛揚,她甘願留在家裏,默默無聞的做著她自己的事,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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