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鬆長歎一聲:“有些事情你現在是不會懂的。”
陳銘的確不解,不過既然長鬆不願多提,陳銘也就不多問。
長鬆的殘神如風中殘燭搖曳,目光依依不舍的看著這人世,感慨道:“人生無常,天道難尋,也罷,我去也。”
眼前光芒閃耀,長鬆的元神消散,陳銘眼前一切幻境消失,自己竟站立在了天機城的城樓上。
手上倆件東西時刻在告訴他,剛剛經曆的一切不是虛幻的。
打開羊皮,陳銘見到的是一副海洋地圖,茫茫海洋廣袤無垠,也難怪天機城尋找了那麼多年也未曾尋得天機幻訣。
“這裏麵一定沒好事。”陳銘堅信道,天下哪有白送法訣的好事?
回到了斷龍崖穀底,邪月早就恭賀多時,陳銘將星羅封天盤交托給他,並且取出了羊皮。
邪月忙道:“這地圖你留著,我可沒心思去尋什麼勞子的法訣。”
“額?”陳銘愕然。
邪月咧嘴笑道:“我師傅十分了解我脾性,知道即便是我取了地圖,估計也不會去跑海外尋找這麼法訣,我喜歡自由自在的快活,在這一守就是四千年,我都快哭了。”
說著衣袖去佯裝擦眼淚,看的陳銘好笑不已。
“感情長鬆說的就是這緣由啊,唉,看來知徒莫若師啊。”陳銘心中感慨,不由的想起了丹霞宗的人,眼前不由浮現倆張俏麗的臉來,心頭一陣發堵。
邪月掐訣,此刻引發了先天倆儀陰陽大陣,天空陰陽二氣生生不息,忽的化出巨大的漩渦來,強勁的吸力將陳銘從回憶中驚醒。
腳下碎石不斷的跳動,雙腳幾乎要離體,陳銘忙衝邪月喊道:“前輩!”
邪月不理會陳銘的喊話,雙手不斷的掐訣,一道道的靈氣灌注到星羅封天盤內。
受靈氣滋養,星羅封天盤上陡然浮現出一副立體的星辰圖來,如同一小型的星河展現在二人麵前,星光燦爛,讓人目不暇接。
陳銘丹田內久久沒有攢動的星辰布局圖此刻竟抑製不住的顫動。
這顫動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顫動,仿佛見到了故友一般的幸福。
陳銘暗叫不好,深怕這星辰布局圖把星羅封天盤給吞沒了。
星辰布局圖無聲無息的破體而出,展開畫卷,上麵刻畫的星辰一個個的變得璀璨起來。
並未如陳銘所擔心的那般,星辰圖上展現的星光,一道道的彙入了星羅封天盤內。
得其滋潤,星羅封天盤一陣顫動,竟然不受邪月控製,飛掠離手。
“這是怎麼回事?”邪月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的星辰布局圖。
陳銘苦笑不已,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隻有祈求這星辰布局圖別鬧出什麼大事來。
幸好星盤封天盤並未被吞噬,隻是在半空爆發強勁的靈氣,與星辰布局圖做著靈氣交流。
良久,倆件寶物似乎都做了些改變,在陳銘的靈識感知下,似乎是直接的星辰布局圖吞沒了星羅封天盤內的靈氣,此刻的星羅封天盤靈氣匱乏,不過還好,並未被完全吞沒光,還有一力封印缺口。
嗖!
星辰布局圖回到陳銘的體內,而星羅封天盤則自動化為流光射入了甬道。
天空爆炸璀璨的白芒,耀眼異常,光華收斂,天空再也不是黑白相見的,而是恢複正常的藍色。
穀內的先天倆儀陰陽大陣隨著封印一並封存在了虛空之中,自此星羅封天盤消失於世間。
邪月呆呆的看在恢複藍色的天空,呆立一會兒,忽的喜極而泣,哈哈大笑起來。
“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倆行清淚自邪月臉上流下,沒有人能夠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四千年的看守生涯,無疑是痛苦,寂寞不堪的。
邪月當即禦劍衝上雲霄,恣意在天空翱翔。
陳銘微笑著跟在其後,不愧是天仙,這隨便禦劍飛行,都已經叫陳銘摸不著蹤跡。
陳銘正在半空尋找他的蹤影,邪月突然竄到他身邊,一下子將陳銘拉到自己飛劍上,拍著他肩膀道:“陳銘,告訴我術皇那老小子在哪來,我要去狠狠踢他的屁股,這老小子自己不親自來解救我,反倒要你來幫我,害我還擔心你沒本事幫呢,哼哼,回去得好好踢他屁股。”
陳銘莞爾一笑,搖頭無奈,暗道這幻皇還真活脫一頑童,永遠長不大。
陳家門口,陳銘和邪月剛剛落地,大門便打開了,忘憂滿臉苦澀的衝了出來,急忙抱住陳銘嚎叫道:“陳銘,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可就要死人了。”
他嚎叫淒慘無比,可是陳銘卻聽的沒頭沒尾,隻覺得能夠把一位昔日的鬼帝折磨成這般,看來術皇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故人來訪了,陳銘,還不引進屋。”陳傲天爽朗的聲音傳出,邪月撇撇嘴,抬腳就破虛到了術皇身旁,抬腳就衝其屁股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