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幫宋喜扣上了安全帶,喬治笙退回原位,車子發動之際,他開了口,聲音低沉不辨喜怒,“名字不是隨便亂叫的,看清楚了再喊。”
宋喜機械的向左轉頭,直勾勾的盯著喬治笙的側臉,喬治笙目不斜視,發動車子掉頭往市區裏開。
車速依舊快,卻沒有來時的那麼猛,而且遇到紅燈也沒有急刹急停。喬治笙餘光瞥見宋喜,她自打側頭看他之後,就再也沒變過動作,都十幾分鍾了,她看得不累,他被看得還煩呢。
瞥她一眼,他正欲叫她把頭轉過去,結果定睛一瞧,宋喜早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喬治笙這一口氣沒處撒,鬱結於胸。
這是他第二次在宋喜口中聽到‘阿易’這個名字,上次她說,宋元青不喜歡他。
看這狀態,八成是棒打鴛鴦,如今這頭還念念不忘的。
想到念念不忘……喬治笙望著前方的視線有那麼片刻的出神,心底藏著一個人,是不是堅持著念念不忘,就一定會得到回響?
宋喜自打到醫院上班之後就很少喝的這麼醉了,因為每天都很忙,幾乎每天都要上好幾次手術台,即便隔天能醒酒,但終歸是有影響的,所以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她已經七年沒讓自己如此大醉過。
眼睛一閉就睡過去,再睜眼,入眼的盡是陌生景物,宋喜一動沒動,過了幾秒才慢慢抬起酸硬的脖頸,她發現自己還在車裏,車子停在翠城山別墅門口,但車上隻剩她一個人了。
渾身酸軟還隱隱發疼,宋喜微蹙著眉頭,從包裏麵掏出手機,眼下已經淩晨三點五十六了,下麵還有一個顧東旭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
點開短信,短信裏麵寥寥數字:去哪兒了?
宋喜怕顧東旭擔心,所以給他回了條:我沒事兒,回去了。
就這麼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雖然夏天溫度不低,但到底不比房間裏麵,宋喜推開車門下去,酒醒了一半,但身體還處在疲弱狀態,打開別墅房門,她習慣性的用手機照亮,第一眼就看到喬治笙的鞋子。
其實不用看到他的鞋子宋喜也知道,車不會自己回來,一定是喬治笙開回來的,但他都沒說叫她一聲,就這樣把她扔在車裏…哎,果然是心腸冷漠。
心底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意料之中,可能隻是感慨吧,雖然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但卻連丁點兒的情誼都沒有。
腳步輕緩的上了三樓,宋喜洗洗躺下,酒醉的滋味兒並不好受,她沒能像之前那樣痛快的睡著,反而頭暈腦脹,輾轉反側。
睡不著,宋喜隱約記起之前喬治笙跟她說的那番話,如果她沒有聽到這番話,那麼幾個小時前,她還在以淚洗麵,雖然口口聲聲喊著沒事兒,可她心裏的那片天已經塌了,不過現在,她茅塞頓開,細想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隻要人還在,人還好,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兒?
所以這是打宋元青出事兒後,宋喜唯一一個沒有偷著掉眼淚的夜。
睜眼躺到天蒙蒙亮,最後宋喜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再次睜眼,她被手機短信聲吵醒。
眯著眼睛摸到手機,看了幾秒才看清是誰發來的,宋喜懶得打字,幹脆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接通,手機中傳來顧東旭的聲音,“你昨晚怎麼突然走了?”